受傷的人有十來個,好在只有三個重傷,剩下的都是輕傷,沒有死人,朱圓圓揪著的心慢慢落下,反手取下背簍,拿出臨出門前匆忙收拾的止血粉和金瘡藥。
「阿石哥,我要先救治重傷的三人,你去給輕傷的人止血吧!」
即便是輕傷也得重視,若不能及時止血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命。
「好,」白石接過止血粉認真道,「交給我就行。」
兩人分頭行動,速度很快,沒多久輕傷號的傷口全部處理好,重傷號也在骨針和金瘡藥的治療下好轉。
花的時間不算多,卻費了朱圓圓不少精神,她伸手抹了把額上沁出的汗道,「得弄幾個擔架,重傷的待會抬回部落時要小心點,儘量維持平穩狀態。」
這裡的擔架是用木棍和藤蔓做的,木棍得有成人手臂般粗壯不易,藤蔓則需要大拇指粗細、柔韌性好的。
用的材料好,做出來的成品雖說看起來丑,用起來卻很放心。
就是吧,有點費牙口。
重傷的獸人尚在昏迷中,沒法變成人形,幾隻大老虎叼著擔架飛回谷中可不是容易的事。
正事辦完,朱圓圓轉頭去看另一邊的戰鬥,很好,大老虎們的效率還是很快的,已經在清理戰場,先把變異狼屍背回部落,再用爪子在雪地里使勁刨,把染紅的積雪深埋。
狂風席捲而來,血腥味迅速散去,只有坑坑窪窪的雪地訴說著之前的不平靜。
「嘖,」朱圓圓老氣橫秋的感嘆,「真不知他們咋想的,雪季林子裡要麼沒獸,要麼是餓瘋了的獸,現在跑來是想打獵還是送菜?」
真真是沒事找罪受。
果然人不能太飄,高估自己的實力容易出事,躺擔架上被抬回部落的三個傢伙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事,等他們傷好了首領定會教他們怎麼做人,」白石齜牙笑道。
「首領這麼閒的嗎?」朱圓圓話音未落就發出慘叫,「嗷~好疼,誰,是誰背後偷襲!」
竟然敲她腦袋,要是把她敲傻了可賠不起。
氣勢洶洶的回頭準備找人算帳,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瞬間萎了,「阿爹你怎麼來了?」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但凡換個人來,哪怕是她親哥都得揍回去,才不會忍氣吞聲。
至於阿娘爺奶和師父,她們可不會搞啥偷襲,都是直接抄起木棍正面動手。
「我來打變異狼,」朱強木著臉道,「可惜來得太晚,早知道就不費這勁爬出來了,差點埋積雪堆里。」
出入口被冰雪堵得嚴嚴實實,飛虎族獸人有翅膀能飛出谷,黑豬族沒有翅膀只能選擇爬山,速度慢且危險,好不容易爬出來才發現戰鬥早結束了。
白跑一趟的朱強焉頭耷腦的來找女兒,剛靠近就聽到人在拿首領說事,忙抬手敲過去。
心情不好找個出氣對象敲一敲,頓覺神清氣爽。
「費時費力跑出來啥也沒幫上可還行?」朱圓圓捂著後腦勺撇嘴,「阿爹你要記住教訓,再有類似情況要麼窩部落里等後續,要麼找個會飛的帶你出來。」
朱強冷哼,「我是沒幫上忙,但很多人看到我趕來了。」
「噢~」朱圓圓恍然大悟,「能不能幫上不管,先把態度擺出來,大家都得記你的好。」
朱強,「……」理是這個理,可說出來咋就那麼彆扭呢?
搞不懂,算了,不重要的事丟開,正事要緊。
所謂的正事,其實就是想讓女婿回谷時將他帶上,免得再爬一回覆滿積雪的山。
帶著伴伴阿爹回谷不是啥大事,白石爽快答應,「行,我去找幾根粗藤蔓來。」
他是行動派,很快從不遠處的大樹上扯下幾根藤蔓,抖落上面的雪,熟練的編了個足有半人高、帶提手的大藤筐,編好往朱強面前一放,「阿爹坐。」
朱強驚得張大嘴,「坐,坐哪?」
「這還用得著問?」朱圓圓樂得見牙不見眼,「當然是坐藤筐里,阿爹你不是見過我坐,還夸好呢。」
想當年,她年紀小趕不得遠路,又沒法穩當坐在變成獸形的阿石哥身上,只能坐在藤兜或竹筐里被叼著走,阿爹看到了還哈哈大笑。
既然親爹能看親女兒的熱鬧,倒過來也很合理吧?
「那不行,我一壯年雄性怎麼好意思坐藤筐,」朱強連連搖頭,他提出,「石小子讓圓圓坐,我坐你背上。」
白石不假思索的拒絕,「不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的獸形只有圓圓能坐。」
特殊情況是指有同伴受傷失去行動力,身邊又沒有第三個人,不得不貢獻出後背將人背回來時。
很顯然,並不適用於現在。
「你小子可真憨,」朱強黑著臉走進了藤筐。
沒辦法,環著山谷的幾座山就沒低的,沒積雪時就很難翻越,有厚厚積雪時更不容易,他爬出來費了不少力氣,回去時能蹭飛當然要把握住機會。
一切準備就緒,白石背上趴著伴伴,嘴上叼著裝了岳父的藤筐,扇動翅膀起飛。
「等等,」朱圓圓忽然出聲,手指著斜後方說,「那裡好像有個人。」
白石下意識張嘴,「吼?」什麼人?
「啊——」
「砰——」
慘叫聲和巨物墜地聲響起,朱強,「啊啊啊,好痛,石小子你想幹啥?圓圓你也是,好好的跟他說啥話!」
白石懵了,「吼,我忘記嘴裡還叼著個人了。」
朱圓圓沉默數秒,弱弱問,「你還沒飛多高,應該不會把阿爹摔壞吧?」
不到兩米高的低空,又是PP先著地,肯定摔不死人,就怕不小心摔倒某些脆弱而關鍵之地,搞出個半身不遂。
「阿爹身體好,不會有事,」白石壓低聲音說,「就是得注意控制表情,得悲痛些,不能讓阿爹誤會我們是故意的。」
雖然朱強的慘叫聲很響亮,質問聲也是中氣十足不像受了重傷,可闖禍後該有的認錯態度必須端正。
「當然,」朱圓圓肅著臉道,「我爹受傷我很難過的,都怪我不該四處亂看。」
要是她沒亂看,哪裡能看到林子裡有人影,更不會告知伴伴,也就沒有現在的事了。
「沒事,你不是故意的,阿爹不會怪你,」白石安慰,又叮囑,「我們得先看看他是哪受傷了,你仔細給他上點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