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孵化出的小蛇還是軟綿綿的，巫洞一般有人專門進行照顧。
由於最近巫洞裡總是出現不太平的事，這裡不安全，所以族巫直接將他們倆送去育崽洞裡，那洞裡都是蛇族年紀較大的雌性，其餘人沒機會接觸。
人來時，兩條小蛇還纏在顧霜手上依依不捨。
顧霜點了點他們腦袋，「好好長大，再來找乾娘玩。」
蛇身這才放鬆，兩蛇被帶走，顧霜捂著肚子問道，「我產的崽也要送去育崽洞嗎？」
說來，他們部落小獸人很少，能看見的基本都有五六歲模樣。
「如果你的崽強健，哺乳期可以留在身邊。」族巫道：「若是虛弱就要單獨照顧。」
這個很靈活，也看雌性意願。
顧霜目標是修仙，帶在身邊不太現實，到時候她去查看下育崽洞的情況，要是各方面沒問題，崽崽放在那裡養也不是不行。
關於被雌性污衊這件事，族巫無條件相信顧霜，那隻雌性還在孕期，又被小毒蛇咬了，算是有個小教訓。
回歸正題，顧霜隨族巫到了小璇死的地方。
小璇的屍體已經被埋葬，聽說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她自殺也做不到，只能是他殺。
洞內被為小璇收屍的獸人們清理過，乾乾淨淨的，壓根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顧霜倒是覺得他們在欲蓋彌彰。
自從孕期，她的五感就降低許多，被打掃的現場只能聞出一堆蛇族的。
她揉了揉鼻子，神色微暗，蛇族目前與她作對的也就紫瑩了，但從剛剛那幾個獸人的話來看，蛇族還有一部分獸人對她並無好感。
她輕輕揮動手，一縷縷風席捲著洞內沉澱的東西。
餘光輕暼，她捏住了一根毛。
蛇族的身體組織都會變成鱗片，這顯然不屬於蛇族，她湊近嗅了嗅，覺得味道有些熟悉。
是那隻白蓮老虎？
她收起那根毛，準備回去讓晨野也辨認下。
「小璇有個哥哥被關在水牢。」族巫將查到的事告知顧霜，「她哥哥之前是紫瑩的獸夫。」
現下不用懷疑，主謀就是紫瑩。
她手指微動，要不乾脆將紫瑩幹掉算了。
顧霜琢磨著給紫瑩個什麼死法，免得她再製造麻煩，沒注意到族巫神色惆悵許多。
小璇的死加上剛剛那雌性的污衊，顧霜從巫洞離開時，不少獸人露出排斥的目光。
「不就仗著她先祖後代的身份嗎？族巫什麼都順著她，好像她才是部落的族長一樣。」
「我上次可聽見了，族巫有意將位置讓給她，咱們還是別得罪她比較好，免得以後為難我們。」
重新修繕過的水牢和之前的構造有些差別，三名獸夫被關在三個區域。
看見族巫來時，獸夫們齊齊用著希翼的目光看去。
「族巫，我們真的有好好照顧紫瑩，她是自己摔倒導致流產的。」
族長大怒之下直接將他們三人扔到這，也不詳細問問究竟發生什麼，幾人待在這的一周，怨得厲害。
三人嘰嘰喳喳，看見顧霜跟在族巫身後進來，頓時沉默。
顧霜開門見山，「誰是小璇哥哥？」
一雄性立刻直起身子，「我！小璇她怎麼了？」
族巫還想寒暄兩句，卻聽顧霜一點緩衝都不給，「小璇死了，我們正在找誰幹的。」
那雄性不可置信的紅了眼，「你說什麼？死了，怎麼會，不可能！」
族巫幫顧霜確認，「今早死的，還未找出兇手，她平日裡可有仇家？」
雄性無力滑落在地，喃喃道：「我家就剩我和小璇了，如今她也沒了，肯定……肯定是紫瑩，一定是她乾的！」
「她惡毒得很，當初強娶了我們又不珍惜，動輒打罵侮辱，還剋扣我們的食物，讓我們匍匐她的身下豬狗不如。」
「就連小璇也被她使喚，給她東西才能來見見我。」
「小璇那麼膽小那麼乖，能有什麼仇家。」
族巫聽得直皺眉，答案呼之欲出，可偏偏沒有實質性證據，紫瑩現在就是個普通獸人，她是怎麼殺的小璇。
部落里規定不能傷害同族，他們也不能隨便就定罪。
「了解了。」顧霜拍拍族巫的肩，「我困了，族巫，先回去睡了。」
族巫：？？？
不是，大老遠過來一趟問幾句話就要回去睡了？
族巫搞不明白顧霜在想什麼。
顧霜腦子裡就兩件事，一件是怎麼幹掉紫瑩，一件是她得睡覺了真的好睏。
走到半路，十幾隻獸人攔住她的去路。
顧霜打了個哈欠，「有事？」
為首的雄性獸人怒道：「我是小璇定好的獸夫，都是因為你，小璇才死，你必須給個說法！」
難溝通的族人還不如沒有，人多麻煩也多，所以顧霜才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
「她死時我並不在巫洞，怪在我頭上是什麼說法。」
「如果不是你在獸神賜福時為難她，她也不會死！」雄性吼道：「就算不是你殺的，你也脫不了關係，滾出我們部落！」
「滾出部落！滾出部落！」
獸人們齊齊吶喊的聲音引得耳朵疼，顧霜眸色微冷，揮手間獸火繞了一圈，止住他們的叫聲。
「你竟還想傷害同族，像你這種獸人，就該廢掉異能扔出部落！」
驚慌之後他們死後著湧上來，十幾個獸人力氣龐大，還有人趁機想推倒顧霜。
不下死手，是嫌麻煩，但不識好歹，就別怪她了。
【宿主，城邦建設需要族人，請你預想下後果。】靚仔在她動手之前勸阻。
顧霜蹙眉間一人朝她腹部撞去。
她抬手欲擋，寒氣降臨，以她為中心四散冰刺將獸人們全部撞飛。
嚎叫聲此起彼伏，墨色身影落在顧霜身邊，將她攬在懷裡。
夜痕低聲詢問，「霜兒，可有傷到？」
顧霜搖頭，她家阿夜來得挺及時，不過就算他不來，顧霜也打算直接干翻他們。
【宿主，可是……】
『沒有可是，既是我建立的城邦，誰該留誰不該留我還是能做主的。』
她在夜痕懷裡站穩，冷眸掃視著那些神情不甘的獸人。
「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殺害小璇的人自會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