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霜聽了小一會兒，發現那人除了啜泣就是啜泣，聽不到別的信息。
一直到晚上，門外響起敲門聲，顧霜打開門，琴姨端著一個盤子，上邊是剝好的水果和處理好的鮮肉，還有補藥。
「這些不夠的話下餐給你增加。」
她放下之後就坐在屋子裡，那意思十分明顯，甚至在顧霜詢問之前解釋，「等你吃完後，我給你檢查下身子。」
顧霜也不拘謹，坐在琴姨對面小口小口吃著，儘管琴姨撫弄著自己的指甲和尾巴，沒有直勾勾盯著她，被監視的感覺還是十分明顯。
盤子裡的肉還切成了花和各種東西的模樣，有趣又精緻。
肉很新鮮，還嫩，汁水很充盈，一看就是剛宰殺的。
「這裡離真正的狐族有多遠？」顧霜問道。
琴姨：「這裡就是狐族，等你產崽後若是被狐族選擇，就能留在狐族生活。」
懂了，還是得被選擇。
見顧霜不再發問，琴姨反而有了疑惑，「聽說你家獸夫不見了，你能畫出他的模樣麼，或許我能幫你找。」
紙筆她也準備好了。
顧霜大大方方花了只狐狸上去，琴姨溫柔的神情稍微有些割裂，「雌性，你只會畫獸形嗎？」
而且這獸形還像狗……
顧霜吃下最後一口肉，優雅擦嘴，「對。」
她見琴姨非常從容收起那張畫像，向自己伸出手，「我來給你看看狐胎情況。」
琴姨的手很漂亮，修長白皙，相比這裡其他狐狸來說，她是唯一一個沒有戴面具的。
看個脈而已，顧霜伸出手，同時用靈力更改著自己的脈象。
他們能感知到顧霜體內的狐狸氣息，但還不能確定，否則一開始就不會說出低賤這話了。
時間過去一分一秒，琴姨抬眸挑眉，「這脈象我看不真切，等下次我讓狐婆來給你看看。」
「哦。」
琴姨沒有多待，視線從顧霜臉上離開。
入夜，外邊靜悄悄的，顧霜拉下床簾，進入移動部落。
穿山甲和香香跪在她面前，「多謝族長接納我們，我們會竭盡所能為部落助力。」
「先養好傷。」顧霜摸摸香香的腦袋，「香香，和我族人相處如何？」
香香眸光閃爍，眼底氤氳，「他們可好了，那些蛇崽也喜歡跟我玩。」
「嗯，那就好，按時吃藥，過幾天就可以活動了。」
「嗯嗯！」
循著寡寡的氣息，顧霜前往山頂，四隻獸一起趴著休息，瞧見顧霜來了，頭都抬了起來。
她將團火餵給寡寡，「寡寡，朝這石鏡噴口火。」
火獸的火煉丹上佳，煉器也一樣。
寡寡乖巧吐了口火，但是石鏡毫無反應。
金獸爪子撓撓腦袋，「你這是獸境裡的東西吧，讓火兒試試。」
火獸一腳將他踹遠，灰塵滾滾中，它露出一口尖牙，「恩人，寡寡的火還不到火候，我來。」
只見它吐出一口猛火，精準的撲在石鏡上。
石鏡滾燙，變成鐵紅色，顧霜又聽水獸道：「族長，你將它放我身上。」
只聽滋啦啦的聲音響起，石鏡變回了正常顏色，就是表面霧蒙蒙的，等待已久的土獸出聲道：「族長，我來磨磨它。」
在三獸的配合下，鏡面光滑鋥亮，顧霜還沒拿到手裡，就被金獸一個指尖挑了過去。
「可算趕回來了，族長，你這鏡子不太美觀，我給你修整修整。」
在它的點石成金下，鑲嵌鏡子的周圍紋路都變成了金色。
一塊坑窪不平的石頭就這麼在它們四獸手裡變成價值不菲的鏡子。
「謝了。」
顧霜當即劃破手指滴血上去，那鏡面虛幻扭曲片刻，露出了正在縫製衣服的晨野。
「誒，兄弟，幾日不見，你跑哪去了？」
金獸一張大臉想要擠到鏡子裡，卻又不敢跟顧霜爭奪，它縮在後邊，模樣憨憨的。
「誰在說話？」晨野身上的衣服碎了不少，露出他健壯的身材，他左顧右盼，視線盯著洞內的一塊石頭。
「姐姐！」
上次沒來得及跟顧霜對話，他激動的抱住石頭。
「大哥說這石頭能看見你，還真的能啊。」晨野嘴撇了撇，「我好想你……」
餘光他還看見了後邊的四隻龐然大物，十分驚奇。
「姐姐，他們……」
金獸率先開口，「你家獸妻姐姐現在是我們的族長啦。」
晨野眼睛瞪得像銅鈴，轉念想想這事發放在他家姐姐身上不稀奇。
他撓撓腦袋，「姐姐，我們在這裡一切安好，大哥現在帶蛇崽出去捕獵和尋找出口了，你那是沒看見，你的幾隻蛇崽老厲害了。」
見他身上沒有傷口，情緒還這麼好，就知道跟夜痕崽崽們相處得不錯。
「姐姐，你現在在哪？」
顧霜：「狐族。」
「誒。」晨野眼睛一亮，「阿青不是在狐族嗎，你找到他了？」
顧霜搖頭，「還沒見到。」
兩人聊了會兒，石鏡突然關閉。
金獸堪堪稱奇，「不愧是獸境裡的東西，當真厲害，只是使用時間太短，還需要精血開啟。」
它教顧霜，「你將貪慾之心掰塊按上去，說不定就可以隨時用。」
貪慾之心還有這功效？
顧霜照做，起初那貪慾之心知道顧霜要掰它還不樂意，到處亂竄，後邊蹦出來見顧霜唇色蒼白，主動斷了一小顆。
金獸嘖嘖兩聲，「小氣吧啦的，要你一小塊跟要你命似的。」
金豆子摁進石鏡邊緣，顧霜滴了血進去，被貪慾之心吸收。
暈厥的感覺湧上心頭，顧霜回到育兒屋內打坐修養。
啜泣的聲音又從耳邊響起，她抿了口水，下床找人。
……
海族宮殿，深淵口處。
守在這的海巫毫無預兆的噴出口血來，嚇得旁邊的海獸人將她扶住。
「大人，你怎麼受傷了？需不需要告訴王？」
海巫搖頭，抹去額邊的汗，「沒什麼大事，王現在需要好好養胎，等崽生下，我們就能真正獲得自由。」
海獸人嘆了口氣，「王他整日閉門不出，外頭的海族心有不滿，若是他能多走動就好了。」
「呵。」海巫冷笑，「他們再不滿，也只能等王解救，讓他們都安生點，多給王補充營養，這胎，兩個月就能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