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鏡像中浮現出的人正是夜痕和其他四條小蛇。
它們看見夜星時皆是滿臉好奇和激動。
那站在中間的精壯男人目光微驚,眸色閃爍中滿含溫柔的喊了聲,「星兒。」
夜星本快乾的淚痕這會兒又濕潤,她貼在石頭上,淚眼朦朧。
「爹爹,星兒好想你。」
「哥哥姐姐,星兒也好想你們。」
血脈中的氣息和之前那麼長時間的相處,讓她很快辨別他們的身份。
幾條小蛇仰頭望望夜痕,目光正回到夜星身上,「星兒妹妹,你怎麼哭了?」
他們似乎對目前的情況很詫異,但不是驚訝,每人身上多少帶點傷痕,卻很強壯健康。
夜星抽搭,嘴巴張了半天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夜痕他們離開這麼久,這中間發生的事他們不知道,而且還多了四爹爹和五爹爹。
「大哥。」晨野擦掉唇邊的血跡,強壓震撼簡單訴說,「姐姐斷聯四天,今日城裡出了消息,她要和城主大婚了。」
夜痕面色不改,「霜兒若是自願,不會這麼久不跟你們聯繫。」
一個多月沒見,即使是在鏡子外晨野都險些承受不住他的威壓,都說獸境險峻,莫不是他在裡頭遇到什麼機遇,實力比之前增長數倍。
「爹爹,娘親一直在找打開獸境的方法,你們有其他法子嗎?」
感受到氣息逐漸變淺,夜星著急詢問。
站在夜痕肩頭的小蛇道:「妹妹,別擔心,我們一切都好。」
另個肩頭的小蛇道:「暫時沒法子,那獸境的出口我們碰到過一次,但怎麼都打不開,後邊它還不見了。」
夜痕點頭,「只能從外部打開。」
也就是錯過靈獸堂那次打開獸境,他們只能被動等待下一次的開啟。
鏡面開始模糊,夜星著急,「爹爹!娘親她……」
「霜兒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若是到現在還不給信號,就是在她掌控之中。」
「星兒,要相信你娘親,記得告訴她,我們也很想念你們。」
話音落下,正好畫面消失,夜星目光呆呆的,轉身撲進晨野懷裡。
她的背被輕輕拍著,頭頂傳來自家二爹爹的聲音,「星兒,相信你娘,相信你爹,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不拖後腿,找準時機雪中送炭。」
「我們還有一天時間做準備。」
夜星用力點著腦袋。
起碼現在爹爹好好的,他們暫時安全,她不能氣餒,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娘親。
晨野說完就帶著他們一起商量對策。
……
禹宮。
虞小小是最後一個知道城主要和顧霜大婚的人,她看見宮裡換上喜色的裝飾,問了下人才知道。
「那藥師年紀那麼大,又老,爹爹怎麼想的?」
她不懂,卻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紫鮫。
只是剛來到屋子,就見紫鮫背著行李準備離開。
她一下慌了神,「藥仆,你這是幹什麼?」
紫鮫捂住面紗,做出一副擔驚受怕模樣,「小姐,這禹宮我不能待了,請讓我離開。」
「出什麼事了?難道你知道你家藥師大人要跟我爹爹成親的事麼?但這是喜事,你為何要走?」
焦急之下,虞小小緊緊拉住他的手,「你能不能別走,只要你留下,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著紫鮫就忍不住想將他留在身邊,冥冥之中,她就覺得自己和他有密切聯繫。
說完她才驚覺自己這樣說不太好,她躊躇不安,見紫鮫垂下手來,語氣沉重。
「小姐,你也趕緊離開禹宮吧,否則你會死。」
虞小小驀的一僵,怎麼就跟死扯上關係了。
她鬆開手,逐漸冷靜,那圓潤的臉即刻肅然,「還請藥仆說明白些?」
紫鮫將她身體的情況告知,不到半月她就會爆體而亡,這些都是城主給的飯菜有問題。
他條理清晰的給她解釋,她卻連連搖頭,「你到底是誰的人,為何要挑撥離間,若是飯菜有問題,也是做的人手腳不乾淨,爹爹那麼疼愛我,絕不會這般對我。」
紫鮫沒有說話,虞小小還在辯駁,「是虞淋?還是六夫人?」
「難道你和藥師都是她們母女安排的?」
「你說話啊!」
她差點就要忍不住自己暴戾的脾氣,在平復心情中,紫鮫緩緩開口,「小姐不相信也很正常,除了對你的身體檢查,我也沒有其他證明。」
「城主連自己女兒都算計,恐怕他對我的藥師大人也有所圖,倘若藥師大人死了,下一個不就輪到我了。」
「我貪圖性命,不敢再留。」
紫鮫將自己塑造成膽小如鼠的獸人,虞小小遲疑兩秒,將他的手拉住,「這事我自己去查,你若想走便走,但不能從大門,跟我來。」
這個節骨眼上府上的異動會引起注意,萬一反而讓爹爹注意責怪就不好了。
一路將紫鮫送到小門,虞小小捏著衣角死死盯著他。
「你走吧,爹爹不會虧待你家藥師的,若她安全,你還會回來嗎?」
紫鮫沒想到她不問其他,就這麼將自己送走了。
一時之間沒懂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會。」
他回答完這句後,被虞小小推出小門。
「那我就等你回來。」她露出一張靦腆笑容,等紫鮫離開後,幾個下人從天而降落在她身邊。
「小姐。」
笑容淡去的臉面無表情,她的嗓音十分惡劣,「看好他的行蹤,一旦跟外人接觸,直接處理掉,只要他不出禹城,就保他安全,一旦跑了,就給我打斷他的雙腿拖回來。」
「是!」
虞小小胸膛劇烈起伏,她看上的東西,除了上次的獸血糕,還沒有其他得不到的。
她在虞淋面前做小伏低,不代表她是個憨包慫貨。
眼下禹宮事情多得很,她難以分心跟藥仆周旋,不如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等事情結束再好好跟他玩。
「你。」她點名其中一人,「去爹爹書房和寢宮搜搜,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是!」
若食物問題不是空穴來風,她眼中對她事事都好的爹爹,恐怕只是個假象。
她捏著自己腰間的肉圈,眼神逐漸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