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錦抿唇，好一會兒開口，「生氣。」
「我氣自己搶不過哥哥，氣這身體明明是我的，體質卻屬於哥哥，也氣我膽小如鼠，一直在陰暗的喜歡你。」
【哇哦，宿主，是告白耶。】靚仔都準備拿禮花出來了，被顧霜給按了下去。
起身，顧霜沒再壓著他，就坐在他身邊聽他抒發自己的不滿。
從他的訴說中，顧霜得知他從出生起便是一體雙魂。
兔族帶有花色的兔子不少，只有他正正好是雙色各占據一半，這樣的兔子成為雙面兔，也是陰陽兔。
他的降生視為不詳，本來是要被拋棄或直接殺死，兔族的族巫卻檢查出他的陰魂帶有增長獸力的體質，只要跟陰魂不斷交合，就能數倍提升自身獸力。
因此他從小就被圈禁，就等著成人禮之後給兔族最尊貴的雌性享用。
幼年期被族內獸人笑話和欺辱時，陰魂占據身體，替他出氣，也是那一次他被菟絨看中。
一開始菟絨的親近，他還以為遇見了天使，是救贖自己的人，所以輕易許諾，會永遠聽她的話。
可是後來菟絨發現，菟錦不是菟鈺，她便開始嫌棄，甚至用各種方法折磨逼菟鈺現身。
成人禮的兩年前，菟鈺激發了高階隱身異能，兔族的人都在恭賀，菟絨也是，羞答答的跟在他身邊一整天，對菟鈺更加痴迷。
那天晚上兩人被魔獸圍攻，菟鈺救下菟絨，叮囑他好生照顧菟錦，隨後重傷昏迷。
菟錦醒來後，迎面的是一巴掌。
菟絨責怪他是個沒用的東西，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如果不是菟鈺要保護這具身體，菟鈺也不會消失。
也是從那天開始，菟錦擁有了讀心術，他沒有獸力，這只是個輔助異能，並且他還不能控制是否讀取。
以前大家對他表現出的惡只是冰山一角，現在他卻是聽得完整，清清楚楚。
兔絨經常對他打一巴掌給他顆蜜棗，他知道菟絨想要的人是菟鈺，可菟鈺暫時不會回來了。
菟絨成人禮那天，宣布了菟鈺是她的未來獸夫。
這讓部落里另一隻聖女嫉恨，直接挑起戰爭。
之後的事，顧霜也清楚。
「你有讀心，早就知道那晚的錯不在你，為何還要伏低做小在菟絨身邊。」
難怪菟絨當時對他下死手，一點憐惜都沒有，卻又護著他的命，對他極致占有欲。
菟錦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途中還擔心顧霜乏味，見她耐心詢問，他聲音低了許多。
「你說的沒錯，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
「在她身邊，我能被暫時保護，不用聽到成百上千的心聲。」
「後來我遇見了你，在你身邊，我可以隔絕其他所有心聲。」
「我對你討好，不過是想自己好過一些。」
他淚流滿面，「從你的心聲中，我也早就知道，你稱我這種體質為爐鼎，交合可以增進修為，但是你選擇將我當做跟班，沒有一次想利用我的體質。」
「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因此，他才會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即使如此卑微。
顧霜現在想想，當時自己還是太狂妄了……
「你和菟鈺也不一樣。」顧霜難得摸了摸他的腦袋。
她雖然和菟鈺相處不多，但是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故意這麼對菟絨說的，他最喜歡的就是玩弄人心。
只不過這次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栗子有先見之明，下次見面可得好好感謝。
菟錦紅了臉，「哥哥說，比起我你更喜歡他，可我覺得，你只是在、在折磨他。」
「你沒感覺錯，我就是在折磨他。」顧霜承認得很坦然。
得到心中那個答案，菟錦重新大膽的抱住她，「那我可以……叫你妻主嗎？」
叫主人，兩人地位不一樣，他永遠都是奴隸。
叫妻主，他就是她的夫，其他什麼都無所謂，這是身份的認證。
【宿主，答應吧，反正沒什麼損失，你不也覺得他倆不一樣麼。】
顧霜輕應了聲，「好。」
今晚顧霜在這裡陪著菟錦休息一晚，這晚菟錦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除此之外越矩的事什麼都沒幹。
次日他醒過來悵然若失，本是想一晚上不睡守著顧霜的，結果不知怎麼就睡過去了。
他微微側目，見顧霜還在，有些驚訝。
「妻主？」
昨晚吞噬的修為太多，加上懷孕，顧霜睡得沉，她起身打了個哈欠，將食物拿出來。
「我不在的時候你準時吃飯。」
顧霜這便要走了，菟錦想挽留的話堵在喉間，又聽她道：「身上都沒什麼肉，睡起來硌得慌。」
小兔子聽懂了，滿臉爆紅。
「我、我會好好吃飯的！」
門關，菟錦的小世界又安靜了，他乖乖吃飯，菟鈺的聲音響起。
『諂媚！低賤！苦肉計！』
菟錦慢條斯理擦了擦嘴，『哥哥，好好養身體，不然妻主下次回來，你都沒什麼獸力給她。』
『原以為你愚笨遲鈍，不想你一直裝單純，我真是小看你了。』
菟錦沒說話，重新躺回去休息，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
……
這幾日顧霜收集的部落物資加上紫鮫給的那些差不多滿了背包，離開紫鮫的第三天晚上，她丹田發熱，抬手將鮫珠引了出來。
這次鮫珠上泛著綠色的光，一道舒緩悠揚的曲子飄了出來。
她腹部有所緩和，沒有浪費一絲時間，繼續打坐。
寡寡那邊的煉丹爐如火如荼進行著，七天時間一到，顧霜去了木木的屋子。
「族長！」
看見顧霜，木木十分驚喜，她有些害羞，「昨晚，猴子好像動了下。」
顧霜檢查了下她和猴子的身體，注入靈力銜接，那僵硬的猴子娃娃四肢突然軟化可以動了。
他從地上爬起，一步一步的走動後跳了起來。
「師父，我可以動了！」
他還沒完全適應，剛說完就摔在了地上。
木木趕緊把他抱起來拍拍灰。
「我沒事，你先放我下去。」身體能夠動之後，觸感也恢復了，木木那手不停在他身上動作著，還好現在在娃娃體內，不然那乾巴巴的臉上必定遍布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