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上的水柱竟然被火箭給壓制,鮫族一潭死水的面部終於有了裂痕。
全場只剩下雨滴的降落聲,屋頂的洞口處已經沒了顧霜和阿青的身影。
蝶族不由得大罵,「我們三隻高階獸人還辦不了她?還讓她把狐族少主給帶走了?真是廢物!」
罵完,她氣不過踹了虎赫一腳,「都是你,鬧騰半天什麼都沒做好。」
「哎,要不是我,你這蝴蝶翅膀都要燒沒了,你謝謝都不說?」
見兩人旁若無人鬥嘴,鮫族城主面色陰沉。
不對,他的水柱可分散為利刃水滴,她絕對被打中了,中了他這招的人,全身經脈會疼痛整整三天而亡。
那隻蛇族雌性必死無疑。
如此一想,他恢復自信。
「來人。」
幾隻水族在錯綜複雜的地形上摸滾打爬狼狽跪在他面前,「全城通緝那隻蛇族。」
他揮手將狐族老婦手裡的部落認證徽章給抓過來。
「區區二十人的蛇族部落,我禹城聯盟可從未接受過這麼低等的申請,給她註銷,並且通知所有聯盟分部以後永不接受。」
「是!」
「另外,根據這木牌上的氣味,找狼族追蹤,找到部落所在,即刻摧毀。」
蝶族抿唇,她就知道這陰暗雄性不能得罪。
狐族老婦朝鮫族行禮,「還請城主順便派人相助我狐族,我們少主定是被那隻雌性給迷惑了。」
城主的眸子移動,冷聲道:「你們狐族的少主,關我何事。」
「這……」
一直沉默養傷的木狐將老婦拉住,賠笑道:「城主說的是,這件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好。」
他和蝶族對上視線,趕緊帶老婦離開。
禹城還是和平常一樣,沒什麼變化,獸人南來北往,卻沒人知道處於中心的獸人部落聯盟竟出了這種事。
外表它一如既往,風平浪靜,裡頭卻破爛不堪,到處有損壞。
蝶族飛走了,她停在一人指尖,調笑道:「還好你們那少主連自己異能都沒想起來,不然我們三人今日都有生命危險。」
給她當支撐的正是木狐,雄性撫摸著她的蝶翼,「我告訴你的,自然不會摻假。」
昨晚要不是那木狐下屬來找他商量,他都不知道自家少主不僅活著還來了禹城。
簡單觀察,在蝶族的協助下,他發現了少主失憶的秘密。
面對他這個仇人,少主一點殺意都沒有,可見他更是還沒想起那日的下手。
這可真是有趣。
蝴蝶翅膀煽動,「小狐狸,你們的大小姐還在我翼族做客呢,不將少主交過來,大小姐就回不去咯。」
木狐勾唇,面具之後的狐狸眼狹長一條,「回不來,不是正好麼。」
「呵呵,不過有一說一,你家少主還真好看,以前我就在部落參比時遠遠見了一面,便心悸念念不忘。」
「如今他就算丟了記憶,渾身透著窮酸氣,那張臉也好看得緊。」
蝴蝶搓手,捧著臉欣喜,「若是能搶過來給我玩上幾天,也不錯呢。」
木狐呵道:「那你可得在他恢復記憶之前動手,否則,你會沒半條命。」
思索片刻,蝶族還是有些氣惱,忍不住來了句;賤人。
「一想到他被那條蛇親熱玩弄這麼久,我想吃了那賤人。趕緊去找,找到了我助你一臂之力。」
「好,彆氣,氣壞了可不漂亮了。」木狐哄著,抬手送她離開。
轉身,木狐跟那婦人道:「族巫那邊暫且別通知,少主現在身陷危機,我會帶領木狐一脈將他帶回,你可要好好管住嘴,否則其他族知道,就會像今天這樣,誤傷少主。」
見識過大場面,婦人慌亂點頭,「我知道了。」
……
經過上次售賣,子揚這次賣得也很快,五萬獸幣輕鬆到手,見過昨晚的百萬獸幣後,他都覺得這獸幣太少太輕了。
回到酒樓,他左等右等沒有見到顧霜,正要找老闆娘詢問,下邊的客人議論紛紛。
「禹城出通緝令了,聽說是一隻蛇族雌性闖進獸人聯盟分部鬧事。」
「通緝?那就是沒抓到,認證聯盟里的高階獸人可不少,是什麼人物,竟還能跑掉。」
蛇族雌性,認證,跑了……
子揚收攏這些信息,趕緊去外頭查看。
見那通緝令上畫的顧霜模樣,他心下駭然。
顧霜的本事他見過,人品也值得肯定,這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旁邊好幾隻禹城守衛,他忍住詢問的心思,想著顧霜這會兒肯定出城了,他趕緊收拾好東西出城門。
城門口的檢查十分嚴格,但顧霜有銀雪,這防衛對她沒什麼用。
今天的記錄員和昨天的不一樣,子揚鬆了口氣,若是碰上昨天,他們一起進來的肯定會接受盤問。
安全出城後,他左拐右繞,儘量拉開身後那些城民的距離。
等完全察覺不到其他獸人的氣息後他趴在地上大喘氣。
嚇死了,他只是只普通的小鱷魚,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
人是出來了,可顧霜的蛇族部落他只知道方向,壓根就不知道具體位置,這可怎麼找?
無奈的他只能從水路出發,沿著方向慢慢找了。
希望夜星沒事,希望他們都沒事,否則,他心難安。
……
禹城和蛇族部落的中心處,顧霜和銀雪狠狠摔在地上。
她把最後的獸力全用在托阿青和夜星身上。
顧霜暈了過去,阿青手臂和雙腿受傷,他爬著將顧霜扶了起來。
「霜霜?」
見顧霜陷入昏迷,他迅速恢復冷靜,紅著眼把同時暈過去的夜星撈在懷裡,銀雪也被收在腰間。
這裡沒有遮蔽物,周圍都是乾枯的樹枝,連水流都沒有。
他大口喘著氣,磨破了腿和手臂,將顧霜拖到陰影下。
顧霜的唇下是大量血跡,她全身燙得厲害,一絲反應都沒有。
將夜星和銀雪放在她身邊,狐狸找來樹枝,撐著身子在附近走了一圈。
他沒有藥,沒有治癒能力,周圍沒有食物,也沒有水。
重新回到顧霜身邊,他扯開髒兮兮的衣物,用冒著冷汗的身體給她降溫,同時劃破手臂,餵血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