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
在顧霜眼裡水都沒有，哪裡來的魚。
「在哪？你仔細指給娘親看看。」
她順著夜星所指緩緩下降，都踩到地上了，仍是什麼都看不見。
夜星卻從她手上滑溜到她膝蓋，尾巴尖尖好像在戲水。
【大白天的跟見鬼似的，宿主，這什麼都沒有啊。】
莫非這漂亮的河只有幼崽才能看見？
「娘親，好奇怪，我碰不到它。」
夜星玩了會兒失去興致，重新回到顧霜肩頭，明明這下邊就是乾裂的土塊，她的肩頭卻被夜星蛇尾帶上來的水打濕。
她神情略有峻色，「星兒，跟娘親說說你看到的所有。」
在夜星眼裡，這是一片淺藍色的海域，星光點點灑在水面上，閃爍的不似人間物。
清澈見底的水面下邊，是各種模樣奇特的水下生物，而在中心位置，有一條散發著紫色螢光的小魚，它的脊背上穿著一條鎖鏈，傷口處還在不停冒血。
那些夜星看見的水下物種，也都分布在它周圍，看上去很擔憂的模樣。
『救我……』
又是那道嗓音，夜星說，她看見小紫魚吐泡泡了。
夜星看得見摸不著，顧霜看不見聽得著，她暫時沒找到插手的入口，只能帶著夜星再轉一圈。
「娘親，星兒明天還想來這看小魚。」
回去的路上，夜星還在懷念那處美景，她念叨著水下植物的漂亮，若是能摸到就好了。
部落里，今日跟著晨野出去捕獵的五名獸人回來了，在晨野的帶領下，他們抓到了一隻野豬和兩隻山雞。
三十人，這食物隨便一分就沒了，但好歹沾了葷腥，眾人的怨念不再像昨天那麼大。
顧霜戳了顆蛋，繼續給夜星烤著，見晨野忽的沉悶不怎麼說話，手肘碰了碰他。
「今日外出可發生了什麼事？」
晨野半天才回過神，「姐姐，我在那野豬身上發現了狼毛。」
狼毛的存在證明附近不是有野狼就是有狼族獸人。
晨野與狼族的矛盾還未徹底斬斷，之前殺的那些狼族中有尋仇的親人也不一定。
他翻著木頭，再次陷入沉默。
顧霜給他個人空間，將雞蛋遞給夜星，幼蛇卻搖著腦袋，「二爹爹看起來不開心，給二爹爹吃吧。」
她把自己最喜歡的蛋黃吹吹，遞到晨野嘴邊。
金狼還是頭一次被幼崽安慰，他嘗了一小口，笑道：「嗯，好吃，謝謝小星兒。」
「多大了，還能吃到嘴邊。」顧霜給他擦嘴角，夜星哼哼，「娘親偏心，星兒嘴巴也吃髒了。」
顧霜：……
要不她變成小孩算了。
被這麼一打亂，晨野反而情緒沒那麼低了。
「族長！族長！見鬼了，我們下午撒的種子，現在就發芽了！」
一雌性驚慌失措，顧霜倒是淡定，今日翻土的時候她把空間裡的神仙土抓了幾把出來，量不大，所以現在的生長速度還算慢。
「可能因為這裡土質好吧。」顧霜打著哈哈，「長快點不是更好麼，別慌。」
這麼一聽好像是有些道理，驚慌變驚喜，他們更加確定這裡適合居住。
一直在角落吃飯的族醫聞言，手都沒弄乾淨就直接去後邊看了。
眼見為實，他晃著身子走過來，朝顧霜詢問，「我種草藥半月有餘，怎的才冒出個頭？」
想他愛藥如命的性格，藥田重新打理不說，藥草還成長緩慢，頓時整個人喪到極致。
「族醫，要不你換換土吧。」顧霜給出真誠建議，她也不好說明直接原因。
「好，好。」
當晚由夜星陪著晨野休息，顧霜和阿青在一塊兒。
菟錦扒在門邊，他也想跟顧霜貼在一塊兒，雖然在土屋裡不會聽到外邊蛇獸人們的心聲，但是這還有阿青晨野和猴子呢。
晨野那傢伙腦子簡單，心聲不是關於爭風吃醋就是熱血做事的。
阿青則滿腦子育兒知識，再不就是平等的討厭每一個出現在顧霜身邊的人。
寡寡他聽不懂那些嘰里呱啦的，夜星總是想念爹爹。
菟錦眉眼微斂，他也想躺在那張床上，也想將顧霜抱進懷裡。
可得到一件東西，註定要失去其他。
他選擇作為獸奴，就沒資格成為她的獸夫。
『是你沒用而已，廢物。』
一道心聲忽的傳來，他大驚失色，左顧右盼。
這是誰的心聲？
為什麼心口這麼不舒服？
驚慌中，他趕緊跑回屋子。
入夜，顧霜打坐修煉，腰間的肉忽的被捏了把，她呼吸一滯，沒睜開眼，「阿青，趕緊睡覺。」
那動作停了，顧霜這些天修煉荒廢，得趕緊補回來。
等到上身獸皮被掀開，她有些無奈，剛剛還欲拒還迎的阿青，這會兒竟挑這個時候來挑逗她。
對方似是十分了解她的身體，沒一會兒就讓她發了些香汗，將丹田的靈氣九九歸一後，顧霜睜開慍怒的眼。
「阿青！」
「嗯？」阿青半坐起身，一臉無辜，「怎麼了？」
見他漂亮的臉上帶著朦朧睡意，手還搭在腿上，顧霜氣極，「給我好好睡覺！」
「……好。」他不是在好好睡覺麼。
後半夜沒再出現這種情況，顧霜得以集中精神。
次日她來猴子房間，這次菟錦卻是窩在角落睡得熟。
沒吵醒他，給他留了些食物，顧霜有種圈養了兔子的感覺。
早上除了帶猴子，她還帶了夜星，畢竟昨天是晚上看到的，也許早上也不同。
將猴子放在不遠處，顧霜帶夜星靠近死水，只見夜星掙扎著不願往前，「娘親，好臭，星兒要被熏暈過去了。」
「星兒，你看到了什麼？」
「髒乎乎臭烘烘的水。」
看來白天大家看到的都是一樣，因為夜星嫌棄，顧霜直接將她送了回去。
正準備走時她喊餓，顧霜直接在房間裡餵奶。
察覺到灼熱的視線，她抬眸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霜霜，聽聞遠點有個市集，我們要不去看看有什麼東西能換獸幣和物資的？」阿青從外邊進來，他今日又做了兩個小花裙，夜星最喜歡了。
「我正有打算，但晨野出門了，等他在部落的時候，我帶你出去。」
這個計劃放後兩天，賺錢的法子她得好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