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伯伯，他們是不是要走了？」
小熊扯著熊族族長問道。
族長是前天回來的，看見熊族的慘狀直接眼前一黑，所幸傷亡不大，這還全靠狸族和夜痕等人的幫助。
經由小熊提醒，他出口挽留，「此次我們熊族招待不周，還讓你們落入險境，為表歉意和答謝，還請你們留下吃頓飯。」
栗子雙手環胸不吃這套，「不了，你們熊族的飯有什麼好吃的。」
她扭頭看顧霜，希望她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但顧霜思索片刻，說可以再留一晚。
她想再搜下目前猴族身上是否還有法寶和其他東西。
得到同意，族長趕緊讓人去準備。
顧霜摸著懷裡的蛇蛋，對上小熊直勾勾的目光。
那圓潤的瞳孔下是幽深和怨恨。
這小東西，又想幹什麼。
思緒未起，小熊挪開目光，仿佛不甚在意。
顧霜將蛇蛋放在夜痕懷裡，叫上菟錦，「你跟我去看猴族。」
若是那些猴子說謊，菟錦都能聽出來。
阿青抱住顧霜胳膊，「我也要去。」
顧霜：「去去去，都去。」
栗子他們被族長帶到一邊繼續交涉去了，顧霜找了人帶路。
「他們前兩天還不停叫喚，今天倒是安靜許多。」
帶路的熊族咬牙切齒，「這些瘋子，簡直莫名其妙，就該用酷刑折磨死。」
他們熊族與世無爭，偏偏被猴族算計，讓蜂山的蜜蜂們暴動，還損失了蜂后。
蜂后死了，蜂蜜產量降低，他們能夠換食物和兵器的東西也會變少。
等新蜂后產出都是三個月後了，這三個月，他們不僅要修建部落，還只能吃之前儲存的東西。
熊族本就食量大，要是顧霜等人沒有伸出援手的話，他們可能有滅族之災。
對顧霜他們的感謝不假，對猴族的仇恨也是真的。
簡易牢房有兩個熊族在守著，門開，露出裡頭幾十隻乾瘦的猴族。
他們齊齊用著打坐的姿勢，雙眼空洞的對著出口這個地方。
「真古怪，你們……」引路的熊族剛開口，就被顧霜扯開。
『欻——'的一聲，他之前所在的位置飛來一團隱形的氣，那氣沒碰到人，迅速散了。
顧霜捕捉到那氣中有熟悉的靈力波動，「先別靠近。」
她出聲提醒，觀察著猴子們的情況，同時菟錦也在讀著心聲，片刻，在顧霜詢問之前，他略有慌張。
「主人……」他聽不見。
這些猴子根本沒有心聲。
「顧霜，你可看出什麼問題了？」熊族一臉憨樣，「之前我們和栗子都追問過，他們一問三不知， 但沒出現過這種古怪情況。」
誰家被捆住的犯人一聲不吭還盤腿發呆坐著。
顧霜搖頭，順勢揮出風去他們周圍。
輕柔的寒風原封不動回來，什麼信息都沒帶出。
【宿主，你看他們的嘴。】
顧霜看過去，猴子們的唇色一般是膚色活著灰白色，可他們的卻是黑紫色，形似中毒。
就連菟錦都聽不見他們的心聲，顧霜想上前查看，被夜痕攔住，「我去。」
他看出顧霜臉上的疑惑，也看出她想上前的動作。
可還未動作，就被顧霜給拉住。
「不看了，這些猴子怪怪的，我們走。」
猴族隱藏的東西不少，萬一落入他們的圈套，得不償失。
夜痕向來聽顧霜的話，說不看他就不往前了。
那熊族卻是個急躁的，先前被顧霜扯住就有些莫名其妙，這會兒大步向前，「估摸是覺得逃出無望了，故意裝成這幅樣子。」
說著他拽起最近的一隻猴子，話音剛落，那猴子腦袋轉了九十度，張開尖牙狠狠超他脖子咬去。
「啊——！」
熊族驚慌，來不及閃躲，但脖子上沒有傳來疼痛，他雙腿軟下，一摸脖子，有層寒冰。
是夜痕救了他。
三兩步爬回顧霜等人身邊，他喘著粗氣，「好，就、就聽你們的，我們先走。」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縈繞，他走得比誰都快。
剛剛暴動的猴子重新恢復成原先模樣，只要不靠近，他們就跟木頭似的。
顧霜回到地面上呼吸新鮮空氣，她牽著夜痕的手，朝阿青道：
「你和菟錦先回去，我出去找下之前那人。」
那人就是瘦猴子，之前他有出來幫一手，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阿青稍有不悅，「霜霜，這是熊族要面對的事，我們不管，直接離開不就好了。」
菟錦的目光在他和夜痕之間打轉，最後停留在顧霜身上。
她會管的，因為猴族跟獸境關係密切，而獸境，和她曾在的地方很像。
這些話他沒跟顧霜說過，其他人好像也不知道，他便沒有透露，
果不其然，顧霜沒有正面回復那狐狸的話，只讓他有事記得發信號。
她帶著夜痕走了，也許她從始至終最信任的只有那條蛇。
阿青站在原地，目光逐漸沉了下去。
他餘光瞥見菟錦，壓下心中鬱氣，「愣著幹嘛，跟上。」
菟錦乖乖跟上，聽見他念叨，「怎麼就不能帶上我，我雖沒有異能，但帶在身邊總歸賞心悅目。」
菟錦：……
他還以為狐狸是在嫉恨呢，不想卻是這般。
顧霜和夜痕來到之前關住瘦猴子的山洞，那洞口的寒冰早就化掉，聽見聲響，瘦猴子從裡邊爬了出來。
他比之前更瘦了，嘴裡喊著，「餓……」
顧霜：……
沒有記錯的話，她好像留了不少食物，她一邊掏吃的，一邊問，「上次給你留的吃的呢，這洞你來去自如，怎麼不找些吃的。」
瘦猴子細嚼慢咽，好一會兒緩過來，「上次的食物……出去一次後被野獸掏走了，說好在這等你，我怕走了你責怪。」
他很真誠在說，可那乾瘦的臉配上嚼巴嚼巴的嘴，看上去格外滑稽。
猛嗆了口，他捶著胸口，大翻白眼差點過去。
顧霜給了他水，他咕嚕咕嚕大口咽下。
這猴子怎麼看上去又聰明又笨的樣子。
「猴族如何了？」他抹了把嘴巴，主動問道。
顧霜跟他說了大概，期間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可他一點著急氣憤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在聽見獸境血池暫時不能用後，露出尖牙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