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痕將她抱個滿懷,鼻尖忽聞到一抹雄性信息素的味道,他那豎瞳迅速鎖定在顧霜身後氣喘吁吁趕來的熊壯身上。
尚不言語,幾道冰刺突擊,熊壯堪堪躲過,身上還是被刺傷不少,鮮血滴落,驚得身後幾名熊族大怒。
「蛇族!你在幹什麼!」
熊壯在部落的威望不低,那些剛剛還被夜痕和阿青護著的熊族立即跑到熊壯身邊扶住他。
這一湊近就發現他身上的味道不對勁,介於發情和未發情之間,再看顧霜那身上有掌印的模樣,他們隱約知曉發生了何時,這一瞬間,大家表情變幻莫測。
熊壯率先道歉,可這道歉並不能引起夜痕的共鳴,他看他的眼神充滿殺意。
見夜痕警告了熊壯,顧霜拍拍他的胳膊,「我們先出去。」
剛說完,地面出現震動,阿青摔在地上,他皮膚細嫩,很快出現擦傷,正要開口喊顧霜,腦內刺痛一瞬。
視線模糊中,他看見顧霜帶著夜痕奔向熊壯那邊,他們一群人在一塊,而自己孤零零被遺棄在這。
周圍碎石聲音變大,地面也開始出現裂縫,他只要一起身就會摔倒,半個身子有下陷趨勢。
他拼命喊著顧霜,但顧霜只是暼了他一眼,嘴裡吐出冰冷的話語。
「我早就膩煩你這種廢物獸人了,一點用沒有還拖後腿,死是你的命,閉嘴。」
剛剛還欣喜見到顧霜的心臟被緊緊一揪,他又看見顧霜和夜痕神情對視,對他的危機毫不關注。
他的霜霜不是這樣的,怎麼可能會不管他。
『因為你是普通獸人啊……』
一句話刺痛著阿青的心臟,又一句接踵而來,『少主,快想起你的身份,大小姐也在等你回來。』
『只有回來,你才能變得更強,少主……』
那縹緲又沙啞的聲音持續攻擊著阿青的神經,他受不了的嘶吼出聲。
「我有阿夜就夠了,那隻狐狸,我連崽崽都不想跟他生。」
不遠處顧霜傳來的那句話,徹底擊碎了他的心理防線,他的世界好像沉陷在黑暗中,就和身體一樣,往縫隙里掉落。
「阿青!阿青!」
他好像聽見了顧霜焦急的聲音,但很遙遠,叫他少主的那道聲音就像是貼在他頭皮傳入,讓他全身僵麻。
霜霜不要他,嫌棄他,甚至厭惡他。
他無處可去,只能去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阿青!」
臉上好像有血滴落,他聞到很熟悉的味道,眸光閃爍,他回神抬頭見顧霜正拉著他,而他的身子已經在地面裂縫的下邊吊著。
身下是空洞的虛無,頭頂是顧霜緊張的面容,他唇齒間有芳香,抿唇一嘗,是顧霜的血,而顧霜拉著他的手上邊,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霜霜……」眸底氤氳濕潤,他鼻腔酸澀,只聽顧霜送了口氣,用力一把將他給拽上去。
四周掉落的石塊太多,除了他們兩人外,其他人不知道被轉移到哪去了。
顧霜將銀雪調換了下位置,帶著阿青挪到了角落。
震動還在繼續,這次被莫名其妙分開之前,她留了個心眼在夜痕手上綁了風繫繩子,這會兒能感知到他安全在另一邊,心也放下不少。
「霜霜,我……」懷中一緊,是阿青撲了過來,顧霜身前濕潤,她還以為是阿青受傷了,忙輕輕推開查看,「阿青,哪疼了?」
狐狸又抱了上來,這次沒有抑制哭聲,在她懷裡抽搐。
顧霜:……
難不成她剛剛弄疼自家嬌弱的獸夫了?
「霜霜,我咬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嫌棄我是普通獸人,恨不得直接將我丟棄。」
「啊——!」
顧霜給了他個腦瓜崩,將他那梨花帶雨的小臉捧住,「你身上這獸印不想要了?」
「嗚……要。」
阿青哭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又聽顧霜繼續道:「獸印在,你就是我的獸夫,我永遠不會拋棄你,不要你,這和你是不是普通獸人沒有關係。」
普通獸人這個詞好像是阿青的執念,她好幾次都發現他有些敏感,若是這樣,她以後學會煉器定要給他做個貼身防護的工具出來,比那些異能獸人還要厲害。
阿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剛剛他看到的畫面和實際上顧霜做的不一樣,仔細想想,定是那莫名其妙的聲音在干擾他。
就跟那惡魔低語一樣,定是個壞東西。
他心疼舔舐顧霜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吸著鼻子。
「別傷心了,你忘了我還有其他異能?」
顧霜施展木系異能率先治好了阿青剛在摔倒時的腿骨傷口和一些劃痕,早在狸族帳篷的時候她就將阿青身上大部分疤痕給祛除了。
狐狸的肌膚再次變得細嫩白皙,顧霜這才治自己手上的傷。
那被咬破的地方肉眼可見修復好,阿青忍不住又將她緊緊抱住,在那手上虔誠的親吻著。
「阿青,這個給你。」
顧霜摘下那破舊的小戒指給狐狸戴上,「這是異能儲存戒,裡頭目前有我的風、火、木,還有阿夜的冰和晨野的金系異能,萬一碰上危險,就直接用出來。」
她捏捏狐狸漂亮的小臉,在他眼尾親上一口,「再哭眼睛都要瞎了,以後看不見我了咋辦。」
她笨拙安慰的方法很管用,狐狸慢慢止住眼淚,冷靜下來。
「霜霜,大哥和崽崽他們怎麼樣了?」
顧霜摟著他,望向那還在落碎石的牆壁,「沒事,他們只是被改變了位置,只要找到符咒所在位置將其破壞掉就能停止轉移。」
此次他們遇見的是高級符咒,效果可媲美陣法,顧霜在符修陣修上邊的造詣比較淺,兩人稍微停歇後,她便用靈力來探尋符咒方位,可惜一無所獲。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只能用原始暴力的方法一點點去找。
帶著銀雪她直接破開地下石壁,只聽碎裂的聲音從四處傳來,靚仔慌道:【宿主,你再這麼破壞下去,這蜂山要塌了。】
忽的她停下腳步,靚仔還以為她聽進去了,不料她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塌了就不用一直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