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後,顧傾天整個人都怔住了,隨後嘴角出現了壓不住的笑意。
接著,他感受到沁人的寒意從旁邊襲來。抬頭看向面沉似水的鬼卿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太子殿下,你聽我解釋……啊!」砰的一聲巨響,鬼卿甩袖將顧傾天振飛,顧傾天被重重的拍在牆上,接著又狼狽的摔在地上,嘔出一口老血。
他意識到自己又被尚小美耍了,這個女人,可真會折騰人。顧傾天雖然被打了,但是在他心裡,卻生出了一股扭曲的占有欲,尚小美的幾番捉弄,竟讓他越來越覺得尚小美鬼靈精怪、有趣極了。
他想著,等她哪天落在自己手裡,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鬼卿因為太過生氣,頭也不會的走了。
獨留顧傾天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用大拇指蹭掉嘴角的血,邪魅至極的勾唇一笑,滿腦子都在謀劃,該怎麼找尚小美算帳。
尚小美帶著稚子回到客棧,此時的她已經只剩下六點血條了,可是稚子現在連一點分化的跡象都沒有。
她心裡著急,卻又不想去找鬼卿,鬼卿當初刺傷她,對她的心理陰影還挺大的。再加上他那一身叛逆的打扮,真的讓尚小美接受無能。
還有顧傾天,尚小美現在對他的好感也不多,她也不想去找他。
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因為蕭輕塵的好感度滿了,鬼卿和顧傾天的好感度一出現就是一百,尚小美現在只差九牧的二十好感度,就可以解鎖新技能了。
因為前幾個技能都不是攻擊型的,尚小美眼見著好感度快滿了,默默的在心裡禱告:「這次給我來個吊炸天的技能吧,這樣我就不用次次都用血條了。」
禱告完了,她突然發現了一個以前沒注意到的事。
從系統的標註來看,她除了在好感度滿八百的時候能解鎖新的技能。還能在好感度滿一千的時候,解鎖最後一個技能。
「好感度一千……」尚小美喃喃自語,突然想明白了:「我需要擁有十個男人的好感度……也就是說,到了最後,我會睡十個頂級美男……」
尚小美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內心壓抑不住的狂喜被她掩飾在正經的面容之下,最後化成一句小聲的感慨:「我也不想擁有這麼多美男,都是這個世道捆綁我、逼迫我……」
這時候的尚小美,壓根想不到,她真要招惹了這十個男人,後面他們爭起寵來會有多恐怖。
她自言自語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稚子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了。
「你說誰逼迫你?」稚子突然出聲問尚小美。
尚小美嚇了一跳,神情立刻恢復正常:「沒人逼迫我。」
稚子也沒再追問,心事重重的朝她走過去:「我剛才已經把藥吃下去了,也不知道這個藥管不管用,你說如果這次還是治不好我的內傷,我是不是就要做一輩子的廢物?」
原來他是來尋求安慰的。
自從他斷尾失憶又失去內力後,他就成了一個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廢人。如果不是顧傾天將他藏起來,傾盡全力幫助他,他說不定已經死了。
這種東躲西藏,苟且偷生的日子讓他倍感痛苦。這也是他明知道會被反噬,還每天都要強行運功試圖恢復內力的原因。
「不會的,你看你的斷尾已經長出來了,內力也一定會恢復的。」尚小美抓著他的手,語氣堅定的對他說。
稚子俊美到雌性莫辨的臉上,逐漸有了光彩:「嗯,我相信你。」
他剛說完這句話,身體就一陣劇痛,好像經脈在被人拉扯一般,身體不受控制的扭動起來。
尚小美眼見著他差點摔在地上,頭碰上一旁的桌角。眼疾手快的抱住他,用盡渾身力氣,將他扶到床上去。
躺倒在床上的稚子,仍舊在不受控制的扭動,身體不停的抽搐,疼得滿頭大汗。
尚小美急得團團轉,正當她想去找鬼卿討個說法的時候,稚子氣息奄奄的對她說:「我感覺……丹田的損傷正在恢復……」
「是嗎?可是你現在看著很痛苦,是不是很疼?」尚小美擔憂的抓著他的手問。
怎麼治個傷看著跟戒毒似的,他這樣子,尚小美既緊張又心疼。她能清晰的看見,稚子皮肉下的經脈在鼓脹、涌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流竄。
尚小美一步都不敢離開,一直守在床邊陪著他。
一開始的劇痛過去後,稚子逐漸安靜下來,雙眼緊閉躺在床上,腦門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尚小美用衣袖幫他把汗水擦乾淨,接著俯身在他心口,屏息凝神的聽他的心跳聲。幸好心跳聲非常穩健有力,不然她真的會以為稚子過去了。
即便如此,看到稚子臉色蒼白,她仍舊不放心,又探了探稚子的鼻息,確定他呼吸正常後,她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下來,靜靜的守著他。
到了中午,蕭輕塵見他們沒下去吃飯,又提著食盒送飯來了。
當他知道稚子的情況,第一時間便過來給他診脈,見脈象平穩,他緊張的神色也跟著放鬆了。
「應該快醒了,如果這次小稚能恢復內力,他一定會很開心。」蕭輕塵滿含期待的對尚小美說。
尚小美也跟著點頭,他們倆此刻都無比希望,稚子能趕緊好起來。
平時看他萎靡不振、了無生趣的樣子,他們都很擔心。
隔了一會,蕭輕塵又說道:「我希望他趕緊好起來,趕緊分化,做回以前那個自信、奪目的稚子。他可是滄溟海最耀眼的人,不該活得如此狼狽。」
尚小美看向他,不由得問道:「你為何會對稚子這麼好?」
「小時候他曾經救過我,我們兔獸壽命短,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我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了。我活的不如意,處處受人欺負,我不想他跟我一樣也活得如此憋屈,我想看他痛痛快快的活。」蕭輕塵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非常平靜。
尚小美卻從他平靜的話語中,聽出了滿腹心酸。
他拼盡一切都要給稚子撐傘,因為他不想那些淋濕他的風雨,再落到稚子身上。
他們兩人再無對話,沉默的坐在床邊,等著稚子醒過來。
飯菜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失,日頭逐漸西斜。
到了傍晚,稚子終於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尚小美和蕭輕塵目不交睫的守在他的床邊。
看到稚子睜眼,他們倆動作一致的站起身,異口同聲的問道:「你醒了?」
稚子這半年來,顛沛流離,誰都不敢信。但是這一刻他的心卻異常平靜,好像他的整個世界都在眼前了。
「嗯。」稚子為了證明自己好了,雙手一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精神非常好,力氣也恢復了。
「感覺怎麼樣?還疼嗎?內力呢?恢復了嗎?」蕭輕塵一隻手搭在稚子的肩上,問了一連串問題。
稚子笑著點頭:「好了,感覺特別棒,內力也恢復了。」
「真的!」尚小美開心的蹦了起來。
稚子再次點頭確認,為了讓尚小美相信他的話,他一掀被子從床上下來,抱起尚小美在地上轉了兩圈。
因為太過開心,他放下尚小美的時候,捧著她的臉吧唧了一口。
尚小美笑著回應了他一個熱吻。
蕭輕塵就像個透明人一樣,站在一旁沒動。
因為他看不見,稚子和尚小美做一些親昵的舉動時,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中午飯沒吃,稚子身體恢復後,特別喜歡跟尚小美膩歪,兩人你儂我儂,蕭輕塵則默默的下樓卻給他們買晚飯去了。
他行動不便,尚小美想去幫他,卻被稚子拉住了:「怎麼了?心疼了?」
稚子問的話,讓尚小美驚愕不已。
「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跟輕塵的事,你們做了。」稚子突然坦白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在昨天晚上,我去輕塵那找過你。」稚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尚小美說。
尚小美的心臟咚咚直跳,她不知道稚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能接受他們,還是不能接受。
「那你……」尚小美實在是問不出口。
稚子眉毛一挑,猜到她想問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能不能接受你們在一起?」
「嗯。」
「不能。」稚子拒絕的很乾脆。
尚小美臉色慘白的問他:「為什麼?」
「因為對我來說,我的好朋友被你奪走了,而我的夫人又被我的好朋友奪走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想不起還有我這麼個人!」稚子大聲控訴道。
尚小美愣了半晌,完全沒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幸好,這時蕭輕塵回來了,他非常冷靜的回答稚子:「以後不會了,我們絕對不會冷落你。」
「你休想騙我,你們肯定會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出去幽會,欺負我不能人道。」稚子轉頭怒斥蕭輕塵。
蕭輕塵這次並沒有遂他的意,而是替他和尚小美爭取道:「我們不會占用太多時間,我保證夫人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會陪著你。」
「那今晚就讓她留下來陪我。」稚子不知道是不是開心過頭了,竟耍起小孩脾氣。
尚小美和蕭輕塵一直由著他鬧。因為他們知道,稚子沒有分化,心裡肯定自卑,他們不能在這種時候刺激他。
一連三天,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稚子都一直纏著尚小美不放。就連他運功的時候,也要尚小美陪在一旁。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會把自己的手跟尚小美的手捆在一起,霸占著尚小美不讓她去找蕭輕塵。
他的行為,就像自己眼饞不能玩,也不能讓朋友玩的小孩,行為特別孩子氣。
尚小美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就是在單純的鬧脾氣。
蕭輕塵一連幾晚上等不到尚小美,夜深人靜的時候,竟親自溜到客棧來找尚小美。
他能通過呼吸聲判斷誰是誰,成功繞過熟睡的稚子,蕭輕塵輕輕將尚小美推醒。
尚小美剛一睜眼,他溫熱的唇就吻了上來。
幾天沒在一起,蕭輕塵特別思念尚小美,吻的專注又動情,柔軟的唇瓣溫柔的含住尚小美的嘴唇,輕輕吸吮。
尚小美的意識逐漸從混沌中清醒,因為唇上的觸感太熱烈太舒服,她喉間竟溢出了幾聲嬌喘。
蕭輕塵立刻嚇得抬起頭,捂住了她的嘴。
兩個人同時屏住呼吸,生怕稚子這時會醒過來。
等確定稚子的呼吸聲還跟剛才一樣綿長,沒有任何驚醒的徵兆。
蕭輕塵又俯下身,迷戀的吻住了尚小美的嘴。
這次尚小美無論多舒爽,都儘量忍著不發出聲音。
兩人什麼話都沒說,一次比一次吻的深,用最直白的方法訴說著對彼此的思念。
對尚小美來說,這一切更像是一場夢,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吻醒,接著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除了第二天早上,嘴唇有些腫脹發疼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蕭輕塵昨晚來過。
稚子每天都在積極的運功,恢復內力。又過了兩天,他的內力已經恢復得跟以前差不多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他的魚脊鞭還留在後海村,當初他斷尾失憶,功力盡失,為了不觸景生情,他將魚脊鞭埋在了後海村的一棵大樹下。這會他功力恢復了,也是時候找回他最趁手的武器了。
「我想回一趟後海村,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稚子嘴上禮貌的徵求尚小美和蕭輕塵的意見,手上拴著尚小美的繩卻一直沒解開過。
尚小美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不過她仍舊十分配合的說:「我跟你去。」
蕭輕塵也跟著說:「我也跟你一起走一趟。」
三個人一起上路,路上稚子總是調皮的要走在尚小美和蕭輕塵的中間。
時不時的還會擠兌蕭輕塵幾句:「是兄弟就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搶先一步算怎麼回事?」
「就你有那玩意是不是?我要是分化了,肯定比你大比你久!」
蕭輕塵知道男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也知道稚子生氣的原因是,他沒有考慮他的感受,搶先了一步。
但是這種事又不是想忍就能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