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
黑狼速度雖快,但是坐在狼背上的她一點風都沒感覺到,甚至放鬆了心情,還有閒心觀察周圍的環境。
只是這話,許生生說的也不確定,因為她只看到了一個影子。
「嗯,我去解決他們。」
墨的聲音更冷了,似是暗藏著刺骨的冰碴。
一次又一次,粘上了就剮不掉,像是腐肉上噁心的蟲子。
「是,什麼?」
聽獸人這麼說,許生生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可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惡獸人。」
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果然。
許生生捂著心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她活的可真艱難,不管在哪個世界。
「我會解決,別怕。」
眼瞧著小雌性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墨忍不住皺眉,大手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聲音都柔和了幾分。
「待在洞穴等我回來?」
「好。」
許生生緩和了情緒,用力抓著他的手似乎這樣能給她汲取力量。
「不可以受傷,別受傷好不好?」
她會怕。
「好。」
得到想要的答覆,許生生鬆開手目送黑狼離去,就著這個姿勢眼巴巴的望著洞口。
她也不敢出去。
黑狼竄進林間。
隱藏在森林中的幾個惡獸人見到那道黑影時就覺得不好。
慌忙分開向四周逃竄。
足有十多隻身影向森林的各個方向分散而逃。
只是他們反應快,黑狼的速度更快。
鋒利的狼爪就像是收割機,一爪斃命。同時身上獸能肆虐,狂暴的紫雷劈向遠處的敵人。
「啊!」
棕熊慌亂的躲閃著雷電,沒想到竟然是個六星獸戰士,還是最克制惡獸人狂躁獸能的雷系天賦。
難道他今天就要死在這了嗎?
不行!
「你再不回去,你的雌性就被他們擄走了!」
棕熊捂著焦黑成炭的熊掌,惡狠狠地瞪著黑狼嘶吼道。
憑什麼他們享受,卻讓他打前鋒!
他不想死!
那就別怪他了。
黑狼動作一頓,聽到這話,心臟猛得傳來密密麻麻的窒息感。
他不敢細想,轉頭一刻不停的向著山洞的方向飛奔。
許生生站的腿有些麻,剛想著動一動,突然聽到山洞外傳來聲響,她的心跳了跳,直覺有些不好。
放輕呼吸,悄悄往山洞最深處後退,她記得那裡有一個小小的洞,是墨用來放雜物的地方。
剛縮進去餘光就掃到一道身影,她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墨。
身型比黑狼小了一圈不止。
也不知道是什麼,許生生只能祈禱它發現不了自己,同時心裡期盼著黑狼能快點回來。
手邊摸到早上清潔牙齒的果子,她緊緊地抓住,尋求一絲安全感。
情緒起伏不定,這幾天養好的心臟似乎又隱隱傳來抽痛的感覺。
闖進來的灰犬嗅到洞內強大的獸人氣息,心生怯意,卻又覺得這麼退回去不甘心。
快速闖進去搜尋雌性的身影,察覺到什麼,灰犬忽然把視線投向角落的小洞口。
找到了。
「啊!」
陌生的爪子纏在腳上,許生生被這力道猛的拖拽出來。
後腦磕在地上,身上擦傷的刺痛,尤其是心臟收到刺激,讓她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起來。
「不…」
不可以暈,不能被抓走,會死的。
只是許生生有心卻無力,連出口的反抗聲都細若蚊吶,引不起一絲波瀾。
飛奔回來的黑狼聽到小雌性的驚呼,獸能不受控制的暴漲,等反應過來時那道含著高等獸戰士威壓的紫雷已經到了灰犬眼前。
它甚至都沒發出一聲哀嚎就這麼成了灰燼。
「墨?」
許生生有些恍惚,眼前已經昏暗一片,意識卻在強撐著。
「是我。」
看著倒在地上的小雌性,墨按了按發悶的心口,快走幾步動作輕緩的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抱抱我好嗎?」
她有些怕。
「好。」
聽著懷裡小雌性無力的哀求,墨有些疼惜的把她往懷裡攏了攏。
抱著她走到石床上躺下,一下一下安撫著她的情緒。
「別怕,睡一覺就好了。」
「我還能活著嗎?」
「可以。」
汲取著這一絲安慰,許生生縮在獸人溫暖的懷抱里放心的昏睡過去。
墨靜靜地望著懷裡的小雌性出神,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撫上那張瓷白的小臉,甚至溫柔的抹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麻煩。
他撿了個小麻煩,現在還有些不想甩掉了。
讓他想想,哪裡的凶獸多呢?
不然去獵一頭凶獸王好了,一顆金晶怎麼也能換到綠晶吧?
落日森林深處。
逃走的棕熊憤怒地嘶吼發泄著崩潰的情緒。
舉著的焦黑的熊掌怎麼也不聽使喚。
「吼!」
屬於五星惡獸人狂躁的污能量一圈一圈湧出,周圍的樹木遭到無妄之災傾倒大片。
該死的狼獸,廢了他的手!
他一定要狠狠報復回來!
恨不能生啖其肉、飲其血、抽他筋骨、挫骨揚灰。
「吼吼!」
一聲更有力的獸吼從更深處傳出,蘊含的能量讓棕熊忍不住驚慌。
那是凶獸的聲音,感受到威壓,好像是凶獸王?
落日森林深處居然出了凶獸王?
棕熊轉身就要離開,突然升起的念頭讓他止住了腳步。
被獸神拋棄的惡獸人進階艱難,甚至每次進階都有生命危險,他什麼時候才能報這一臂之仇?
憤怒的情緒沖刷著理智,棕熊失智般向著凶獸王的方向而去。
墨無奈的發現,小雌性睡醒是不哭了,可是卻像個粘人精一樣跟在他身邊。
「我去捕獵。」
把她按回石床上,墨放低聲音解釋道。
「我不可以跟著嗎?」
軟乎乎的小手抓著他的大手,霧蒙蒙的桃花眼注視著他,不自覺的撒嬌。
她很沒有安全感啊,總覺得小命時時刻刻受到威脅。
「小麻煩。」
「我…」
墨沒忍住感嘆一句,就見那霧蒙蒙的雙眼淚水洶湧而出,淚珠連成串的滾落到獸皮裙上,很快就濕了一片。
她知道她麻煩,她一直都是個累贅,不管在哪她好像都活不好。
好難過。
「別哭了,帶著你。」
眼淚被一雙修長的大手抹掉,獸人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妥協。
「真的嗎?」
「嗯。」
直到又一次坐在狼背上進入森林,許生生這才穩定情緒,眉眼彎彎間破涕為笑。
這頭狼,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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