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在這休息一會兒吧。」
北大陸的白天很長,臨近中午,他們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群雄性自覺的去清理地面,許生生則坐在白熊背上等著。
趁著其他獸都在清理地上的雪,白逐轉背為抱在她嘴上偷了個香。
許生生愣了一下,看著咧嘴偷樂的人,她抿了抿唇,眼中也染上幾分笑意。
「生生在這等著,我去摘果子。」
等墨他們幾個清理好,他及時收起那副笑容,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把她交給旁邊的金翎,交代一句就和白辰闖進了雪中。
烏木烏金見狀連忙跟上,兩黑兩白四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雪林中。
金翎攬著她,一隻手臂獸化成翅膀遮擋著不時吹來的冷風,巨大的金色翅膀蓋在她身上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張臉。
沒人知道,那半張臉以下被一隻大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唇瓣也被手指狀若無意的擦過,連當事人都沒察覺。
她只知道金翎伸手貼上她的臉頰探查了一下溫度,隨後溫柔的問她,
「生生餓了嗎,肉乾還有些。」
「還好,不餓。」
許生生搖了搖頭,窩在他懷裡,後背放鬆的貼著他的胸膛,看著不遠處狼崽和狐崽們學著他們獸父像模像樣的搭建簡歷灶台。
金翎低頭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攬著她與她一起看著崽子們的相處,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生生。」
白逐不愧是在北大陸長大的,十分熟悉地形,這邊墨他們剛準備好做飯的一應用具,他就領著白辰和烏木烏金回來了。
「生生快嘗嘗,這是北大陸才有的變色果,可甜了。」
白逐一邊說著一邊捧著一碗紅黃相間的漿果送到她面前。
漿果明顯洗過,水珠掛在上面顯得很是晶瑩,看著就很有食慾。
許生生從金翎的翅膀下探出頭,坐直身子,從碗裡捻起一顆送進嘴裡,
「哇,好甜。」
剛吃一顆她就驚了,沒想到從雪地里長出的果子會這麼甜,而且這樣的溫度下也剛好中和了漿果的膩。
「生生喜歡就好。」
見她喜歡吃,白逐明顯很高興,捧著碗蹲在她面前和她說話,見她伸手他還會習慣性的往上遞一下,方便她拿取的動作。
「這邊太少了,我只找到這些。」
碗裡的漿果在明顯減少,白逐見狀有些泄氣的抱怨一句,隨即想到什麼,他又補充道,
「過幾天我們去北熊部落,那邊附近長了很多。」
聽他這麼說,許生生自然的接話道,
「好啊,那我們多待幾天?」
乍見之歡,碗裡的漿果她直接吃了一半,雖然漿果不大,但也能有明顯的飽腹感,許生生收了手,不敢再吃了。
金翎一直注視著她,見狀,他伸手貼在她腹部替她輕輕的揉捏幾下,看著那邊白辰他們收拾好了獵物、生了火,他抱著她起身朝那邊走過去。
白逐聽了很興奮,收起碗跟上他們,說道,
「當然可以,生生想待多久都行。」
多待幾天最好,讓阿兄他們看看他自己找的小雌性有多好,誰讓他們之前一直在他耳邊叨叨著讓他接受那個誰,嗯?那個誰叫什麼來著?
「阿母。」
見她過來,夾在墨和夜中間、坐在火堆旁的初崽連忙起身跟她打招呼。
金翎抱著她走過去把她放到狼崽旁邊的墨懷裡,交代一句,
「幫她揉揉肚子,果子吃多了。」
「嗯。」
墨應聲,接過她,把她抱在懷裡,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肚子。
兩個雄性的動作行雲流水,許生生聽了不免有些尷尬,轉頭摸了摸身邊的狼崽以作掩飾。
這時候白辰拎著已經處理乾淨的獵物走過來,
「生生想怎麼做?」
許生生聞言看了看他手裡的像雞又像鴨的生物,想了想說道,
「要不然還是做湯吧?」
省事,而且天冷喝湯還暖和。
「我來吧。」
金翎主動起身朝白辰說道,隨後把那一身繁瑣的羽毛大衣變成無袖款式。
「好。」
白辰無不可,見狀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他,誰讓金翎是他們幾個雄性中做食物最好吃的呢。
旁邊的無落也熟練的拿出調味料擺上,還拿了一小包他們之前晾曬的干蘑菇出來。
裊裊炊煙升起,等了不大一會兒有香味飄散出來。
飯做好後,許生生讓伴侶們多盛了一碗肉湯,交給旁邊的狼崽,叮囑道,
「崽崽去給你姣玉姨姨送一下可以嗎?」
「好的,阿母。」
狼崽很乖巧的答應下來。
雖然她和姣玉同行,但除了偶爾停下來的聚在一塊,其他時候她們都是各自同自己的伴侶一起的,兩個家庭各占一邊,給足了對方空間。
姣玉和她的伴侶們就在旁邊不遠,很快狼崽就回來了,還帶回了一盤姣玉給的烤肉。
「嘗嘗?」
夜晾好肉湯盛了一勺餵到她嘴邊,許生生喝了一口,感覺沒那麼燙了之後開口道,
「我自己來吧。」
「行。」
知道她不習慣,聞言,夜收回勺子連同手裡的小碗一起遞給她。
茫茫雪色,偶有風划過帶來一股清涼的氣息,誰都沒有發現頭頂高空中一閃而過的身影。
吃過飯後整理好東西,他們又開始了不緊不慢的旅途。
在一片白色中,偶爾路過的樹都是一道風景。
許生生坐在白虎背上欣賞著周圍的風景,偶爾和旁邊的躺在影身上的姣玉閒聊幾句。
影的獸形是一條黑蚺,黑蚺體型巨大,姣玉仰躺在上面,隨性又愜意,像是貼地滑雪一樣,看得許生生都產生了幾分艷羨。
「呼——呼——」
「那是什麼?」
旁邊的姣玉突然驚呼出聲,許生生隨著她的視線扭頭朝天上看去,就見一隻雪白的大鳥飛在天上,不時在他們身後盤旋。
「呼——呼——呼——」
見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大鳥的叫聲更加響亮。
當然,這也引起了幾個雄性的注意,但奇怪的是幾個雄性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任何防備和驅趕的動作。
許生生看了看天上的大鳥,又看了看身邊的伴侶,低頭附在白虎的耳邊小聲問,
「那是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