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天空飄起了雪花,紛揚的雪花如輕盈的羽毛般飄落,漫天飛舞。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地面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毯,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這潔白所覆蓋。
「下雪了。」
踩著鋪了獸皮的石階下來的許生生看到屋外的場景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下雪了,感覺天氣更冷了。
「昨天半夜就下了。」
見她下來,無落給她遞上清潔牙齒用的小果子,聽到她的話,他含笑道。
「是嗎?」
那雪應該很厚了,許生生從他手裡接過放進嘴裡嚼著,走到門外。
雪還在下,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她掌心融化,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轉身回到屋內,
「好冷。」
給她準備洗臉水的白辰,聽見她說冷,放出幾個大火球把屋內烘烤一遍。
「好點了嗎?」
說著他把散發著熱氣的洗臉盆放到門口的架子上,打濕獸皮遞給她。
許生生自然的接過擦了臉和手之後遞迴去,朝他彎起眼眸,
「好多了。」
「生生吃飯啦。」
白逐端著碗從廚房走出來朝她喊道。
「來了。」
聽到白逐的聲音,她回了一句,轉身走到長桌旁拉開椅子坐好。
白辰把獸皮洗乾淨搭回架子上,跟著她走到長桌旁坐下。
「喝碗熱湯暖暖。」
見她坐好,金翎把手裡的湯放到她面前,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好。」
接過他遞過來的勺子,許生生笑著點頭,隨即看了一眼空出來的座位,朝他們問道,
「墨和夜呢,還有,狼崽還沒下來嗎?」
「他們一早就帶狼崽出去了,說是要教他捕獵。」
聞言,坐在對面的無落揚了揚嘴角笑道。
許生生喝著湯,聽到這有些無奈,狼崽都還沒滿月呢,這麼早就要學著自力更生了嗎?
「阿母。」
正說著,就聽狼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尋聲望過去,就見兩隻大黑狼,中間夾著一小隻,踩著地上的雪正朝著石屋走過來。
看到她狼崽加速跑起來,走到門口停下,抖落身上的雪才進屋朝她走過來。
「阿母。」
還沒到她身邊,就被旁邊的白辰用腿攔下,烘乾他身上的寒氣才放他過去。
「崽崽,冷不冷?」
許生生彎腰抱起他,摸了摸他的腦袋,被白辰這麼一烘,他身上倒是暖乎乎的。
「阿母,我不冷。」
感受著來自阿母的關懷,和頭頂傳來的溫熱觸感,狼崽主動送上去蹭了蹭自家阿母的手心。
「他有毛怎麼會冷?」
夜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有些不以為意的回道。
墨拿了塊獸皮墊到長桌上,從她懷裡把狼崽拎起來放到獸皮上,垂眸看向她神色回暖,
「不用管他,快吃吧,待會涼了。」
他們對待狼崽一貫就是這樣「活著就好」的態度,許生生已經習慣了。
她看向狼崽眉眼柔和下來,舀起一勺湯餵給他,
「崽崽喝湯嗎?」
狼崽還沒出聲,見此,夜先不贊成的看了她一眼,
「你吃你的,我去給他盛。」
說著起身走向廚房,沒一會端著一碗湯出來,放到狼崽面前,
「喝吧。」
見狀,許生生只好歇了投餵幼崽的心思,把夜端過來的那碗湯往狼崽面前推了推,說道,
「崽崽快喝,喝完阿母帶你去堆雪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雪層的第一眼,她的腦子裡就產生了這個想法。
或許是她只聽過這項活動,從沒親自參與過,所以想試試吧?
反正有時候人腦子的想法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而且還千奇百怪的。
「好。」
狼崽歡快的答應下來,他熱衷於一切和阿母有關的親子活動,比被阿父們拉出去在雪地里遛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吃過飯墨和夜自覺留下來洗碗,其他幾個雄性則陪著她和狼崽出了門。
她並沒有走遠,就在石屋前這塊空地上,剛好也能把門前這片雪清理一下。
「崽崽來。」
許生生朝身後的狼崽招招手。
「來了,阿母。」
狼崽歡快的應聲朝她跑過來。
「來幫阿母推個雪球。」
說著她先示範了一下,蹲下捧起一把雪在手裡抓握成一個結實的雪球,然後把雪球放到雪層上滾,雪球漸漸變大。
「把它推的和你阿父們獸形的腦袋一樣大。」
把手裡的雪球推到狼崽面前,她彎著眼眸,用調皮的語句和他形容道。
「我知道了,阿母。」
聽到自家阿母的形容,狼崽語調上揚,笑著應聲。
看了看阿母遞過來的「脆弱」的雪球,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狼爪,試探的揮了揮爪子,差點沒把面前的雪球碰碎。
只好變成人形,一個穿著黑色獸皮襖和獸皮褲的兩、三歲人類幼崽形象的小童出現在眼前。
他的長相和許生生有六分相似,只是臉型更像他的阿父。
小小初伸著兩隻小小的手蹲在雪地上推著雪球往前走。
許生生看了他一眼,見他學的像模像樣,笑著收回目光,重新捧起雪攥了個雪球放到雪地上滾。
「生生是不是這樣?」
聽到白逐的聲音她抬頭看過去,就見白逐手下推著一個半米高的雪球朝她走過來,笑的一臉明媚。
「你是不是作弊了?」
看了看自己的小雪球,又看了看他的大雪球,許生生目露懷疑。
「沒有啊。」
白逐面帶委屈的指了指石屋另一邊剛落下的一層薄薄的雪層,自證清白。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吧,她承認,她只是心裡不平衡了。
「阿母、阿母。」
聽到狼崽的聲音,許生生看過去,就見小小初滾著一個快有他高的雪球走過來,她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笑意浮上臉頰,
「崽崽真棒。」
對比了一下他和狼崽差不多的雪球,看著小雌性這前後兩副面孔,白逐心裡閃過無奈。
能怎麼辦,他不能和幼崽爭寵吧?
「白逐。」
「來了。」
聽到伴侶叫自己,白逐連忙應聲,快步朝她走過去。
「幫我把這個雪球放到那個雪球上面。」
許生生指了指自己的雪球,又指了指狼崽手裡的雪球,說道。
一大一小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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