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我們立刻把屋門關上,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 ➅➈SнǗˣ.𝓒oM 🎃☝
屋裡伸手不見五指,充斥著一股潮濕發霉的氣味。不過沒有屍臭味,我已經很知足了。
「那是什麼東西啊?」稍緩了片刻,我壓低聲音問他。
霖子的聲音更小,「不知道,聽著不像正常人。」
他的話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門上沒有小窗戶,門縫裡也看不清,所以我們兩個快速走到窗台邊上,透過破損的玻璃窗,觀察外面的情況。
院子裡沒有燈,但借著清冷的月光,倒是也能看見一些。
嘎吱一聲,門開了。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看霖子,他也正在揉眼。
「我沒看錯吧?那牆上還有門?」霖子低聲說。
因為兩棟宅院是前後挨著蓋的,所以這座院子的北牆,其實就是前院房子的後牆。
而那扇門就開在前院房子的後牆上,門的顏色和整面牆保持一致,如果沒有親眼看見它被打開,恐怕我永遠也想不到那裡還隱藏著一扇門!
這樣就能解釋通了,霖子和小雪在前面的宅院被綁架時,為什麼那門是從裡面鎖上的。
因為打暈他們的人把前面宅院的大門從裡面鎖上後,就通過這扇小門來到這個院子裡,然後又通過這裡的大門走出去,最終用那把大銅鎖,從外面鎖上了大門。
這個人這麼做的原因,或許他只有一把可以鎖門的鎖,又或許他就是喜歡看我們理不清頭緒的樣子。♟👌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而霖子說當時他和小雪看見的那個人影,很像一個老頭,我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那個老頭把霖子和小雪打暈並綁起來的,這兩處宅子都是他的!
但老頭綁架小雪和霖子的目的是什麼,我還沒想明白。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扇門,門裡站著一團黑影,看不清輪廓。
過了一會兒,那團黑影走了出來,同時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啪嗒……
在清冷的月光下,我逐漸看到了那人的輪廓。
一個瘦高的男人,晃晃蕩盪地抱著一個人,慢慢地挪動著腳步,朝這邊走過來。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下一秒就會一頭栽下去,把懷裡的人扔到地上。
當他走到棺材的旁邊,停了下來,我看清了他的臉。
那雙葡萄乾一樣的小眼睛空洞地盯著懷裡的人,乾巴巴的皮膚緊緊包裹著他的頭骨。
這是那具死屍,王副院長的兒子!
「強……強子……」霖子結結巴巴地叫我,「你快看看他懷裡的人是誰……」
他懷裡抱著的,是個女人,女人頭上蓋著一塊鮮艷的紅蓋頭,紅得刺眼。
女人光著腳,穿著一條單薄的白色連衣裙,裙擺有些髒了。🎉ൠ ❻➈sH𝕦𝐗.ᑕᵒ𝓂 🐤👤
我馬上想到把我引去鬼樓的白衣水鬼,但白衣水鬼的身上一直在滴水,可這個女人的裙子卻是乾的,而且越看越像……小雪!
想到這兒,我的心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了,渾身的毛孔全都打開,不停的往裡灌風。
「強子,他懷裡抱著的好像是小雪……」
霖子話音剛落,死屍猛地抬起頭,空洞的小眼睛裡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沒錯,他在看著我,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他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還帶著一絲嘲諷。
他懷裡抱著的絕對是小雪!
因為他曾經威脅過我,他要對小雪……
我腦子嗡地一下亂套了,亂七八糟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
終於忍不住,我大叫了一聲,攥緊拳頭從窗台前走開,騰騰兩步就跑到了屋門口。
用力拉門,沒開。
門被鎖上了!!!
我開始猛烈的砸門,踹門。可這扇門卻堅固地像一堵城牆一樣,將我和小雪徹底阻隔開。
霖子跑過來,他比我稍微冷靜一些。
「強子,先別急,門開不了,咱們可以從窗戶跳出去!」
對,跳窗戶。
我又重新來到窗前,只見那死屍已經把小雪的腿放下了,用乾枯僵硬的右手摟著她纖弱的腰肢,小雪的頭根本抬不起來,就那麼耷拉著靠在他骯髒,噁心的懷裡。
他伸出另一隻手,慢慢地掀開了紅蓋頭,露出了小雪蒼白卻依然漂亮的臉頰。
然後他用手指划過小雪的面頰,嘴唇,就像愛撫自己的新娘。
我快瘋了。
「強子,別TM看了!快想辦法出去!」
霖子沖我怒吼了一聲,我回過神來。
霖子揮著拳頭『哐當哐當』地砸壞玻璃,但窗戶太小,我和霖子根本鑽不出去。
我見窗框是木質的,而且木頭已經有些糟了,就對霖子說:「把窗框卸下來!」
「好!」
我和霖子同時用手握住了窗框,霖子頓時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我的手心也立刻傳來一種鑽心的疼痛。
窗框上竟然釘滿了釘子!
此時死屍已經把小雪放進棺材裡了,他看著棺材裡的小雪,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令我作嘔。
我開始用力砸窗框,釘子不斷扎進我的肉里,握緊的拳頭開始流血,發抖。
「呵呵呵,不用費力氣,你們出不去了。」
這個突然從背後傳來的聲音,使我立刻打了個寒顫。
原來屋子裡還有別人!
那聲音蒼老而渾濁,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就是這棟宅子的主人,那個老頭髮出來的!
霖子也連忙轉身,「誰?誰在那!」
『刺啦』一聲,火柴被點亮,紅色的火光照在老人的臉上,那一道道皺紋就像一條條骯髒的溝壑。
他安靜地坐在屋子的一角,看著我和霖子,眼神里充滿了勝利的味道。
當火柴即將燒到他的手指時,他燃起了手裡的白蠟。
老頭一隻手撐地,起身,渾身的骨頭咔吧作響,「哎呦,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嘍!」
一邊說著,他一邊舉著蠟燭朝屋子正中間的八仙桌走去。
跳動的燭光照在蒙了一層灰的八仙桌上,我的後背一陣發涼。
因為桌子上躺著的,是一具血淋淋的動物屍體,沒有頭。
再一看,好像是一條大黑狗。
我和霖子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跟著老頭走過去。
我想他肯定有開門的鑰匙,但現在我們不知道老頭到底有什麼本事,還不敢輕舉妄動。
老頭來到桌邊,傾斜蠟燭,將蠟油滴在桌子上,然後將白蠟的底部用力往蠟油上一摁,蠟燭立在桌子上。
老頭則坐在八仙椅上,悠閒地看著我們。
「張強,你一定在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