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荷包上都是血,黃紙應該受到污染,可這張黃紙上一點血漬都沒有!
「這是為什麼?」我問王穎。👣🍭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她的表情和我差不多,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愣了片刻,她茫然地說:「我不知道。」
我把黃紙從她手裡拿過來,又研究了下,還是沒明白。
「算了,反正東西拿回來就好了。」她快速從我手裡拿過黃紙,裝進了荷包里。
我翻看冰櫃登記冊看了看,沒有空柜子了。
「這三個人的屍體怎麼辦?他們有家人嗎?」我問。
「剛才那警察怎麼跟你說的?今天就能把屍體領走?」
我把黃臉警官的對案子的處置結果告訴了王穎。
她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會儘快派人來領屍體,就不用放冰櫃了。
然後她又好奇地問我:「你覺得王副院長為什麼要把這案子壓下來?」
回想著王副院長剛才的表現,我說:「可能就是想大事化小,也可能他是不想讓這血枕頭落到別人手裡。」
王穎盯著那三具可憐的屍體,沉吟片刻,繼續說:
「而且,根據你剛才說的,老高和今晚的事情,絕對脫不開干係。」
她咬牙切齒地說出了『老高』兩個字,眼中的怒火燃燒起來,整個人就像一個隨時會被引爆的炸彈。☺💙 ➅9s𝓗υX.cσ𝓶 🍮🍪
其實老高叔剛才說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恰恰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讓我覺得更加奇怪。
從他發現這三個人,到最後警察來,他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像提前記好的台詞一樣。最奇怪的是他胳膊上的傷。
王穎轉身往太平間外面走,邊走邊命令式地跟我說:
「好了,跟我去一趟古葬場。」
我說大小姐,我跟你簽的賣身契已經撕毀了,你怎麼還命令我幹這干那的,而且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啊!
「你還能有什麼事?」她已經走到太平間的門口,停住了。
我很無語,小聲嘀咕說:「還真以為自己是太陽啊,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她聽到了我的話,狡黠地笑了下:「我不是太陽,我是月亮。」
之後王穎告訴我,現在葬她姐姐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所以要把墳遷到古葬場的另一個地方去,然後重新將這張黃紙埋進墳里。
「我可以幫你,但現在不行。你忘了,小雪跟著霖子去暗巷找屍體了,我得去看看他們。」
此時我們已經走出太平間,我邊說邊鎖上了大門。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忘了,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說你不是著急去遷墳嗎?
王穎嘆了口氣,無奈地說:「第一,遷墳必須帶上你。→第二,你在暗巷遇到的假扮我手下的那人還有老頭,肯定和我們族人的死有關係,我當然要去調查調查!」
說完,她著急地朝樓道外面走去。
「那……遷墳為什麼必須帶我?」
她轉過身,特別不耐煩地把荷包舉到面前:「要不是你非拿著荷包不給我,今天還會死人嗎?而且我姐屍體的狀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就當是為這些事情贖罪吧!」
遇上這麼個愛發號施令的大小姐,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對她說:
「那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把枕頭放好就出去。」
她擺擺手,讓我快去快回。
回到值班室,我拿出床底下的行李箱,這裡面本來放著我的衣服,但是為了不讓今天過來打掃值班室的人碰到枕頭或者當做髒東西扔掉,我把一部分衣服先拿出來,將枕頭放了進去。
然後我又把太平間的工作,暫時交代給了一個上早班的護工。
那大爺一臉不情願,但我說會把王副院長獎勵我的1000塊錢分他一半,大爺這才勉強同意,接過了鑰匙。
快速走出樓道,此時天已經大亮,王穎一見我出來,就急乎乎地說:「你真夠磨嘰的啊!快走吧!」
我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小雪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關機。
「壞了,他們肯定出事了,要不然關機幹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也可能是昨天晚上她一直給你打電話發簡訊,沒電了吧!」
但願王穎的猜測是對的。
我加快腳步,快速來到醫院後門,出門左轉進入了暗巷。
雖然是白天,但這裡依然瀰漫著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到處一片死寂,沒有人進出,只有牆根下裸露的臭水溝一邊流淌著,一邊蒸騰起一層發臭的熱氣。
我們兩個快步跑到老頭的宅子前面。
只見一個生鏽的大銅鎖掛在門上,仿佛一百年沒有人碰過它了一樣。
「你不會記錯了吧?是這家嗎?」王穎往前走了走,扒著門縫往裡看。
我從門前退到巷子裡,左右看了看,「錯不了,從巷子口數起,第三個大門,我記得很清楚。」
然後我也趴在門上,從門縫裡往裡看,影壁牆上雕刻著一個大大的『福』字,就是這一家。
我又給小雪打了一遍電話,還是關機。
他們該不會遇到什麼不測了吧?或許是被那個老頭鎖在這宅子裡了!
我胡思亂想著,這時巷子裡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我和王穎連忙從大門前的過道里走出來,回到巷子裡循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從巷子口走了過來,睡眼惺忪,隨意挽著頭髮,一副慵懶的樣子,乳白色的睡衣外面隨便套了件羽絨服,長得倒是不難看。
她手裡端著一口小鋁鍋,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繼續朝下一個大門走去。
她拿著鍋幹什麼?而且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我精神高度緊張,總覺得這女孩很有問題。
快速走過去,攔住了女孩,看了看她手裡端著的小鋁鍋,猛的掀開鍋蓋,豆腐腦的熱氣撲面而來。
女孩倒是淡定,「你幹嘛?有病啊?」
王穎也走過來,小聲跟我嘀咕了句,「你還有心情跟別的女孩搭訕啊?而且你掀人家鍋蓋又是哪一出啊?!」
我頓時覺得很尷尬,臉上一陣發熱,趕緊把鍋蓋重新給她蓋上。
「你是這的住戶?」我問。
她瞪著我,「是啊,怎麼了?」
我指著身後緊鎖的大門繼續問她,「那這宅子裡的人,你認識嗎?」
她看了看,輕微打了哆嗦,撇撇嘴對我說,「我不認識,但我聽說,這裡面原來住著一個老伯,早就死了,這宅子已經好久沒見過人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