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整這一套了,我不想猜,那傢伙到底死在哪兒了,直接說吧!」我著急地對安警官說。🍧♣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他瞥了下嘴,「你可真沒勁。哎,要不就猜一次吧!」
看他那期待的樣子,讓我懷疑面前坐著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比我大好幾歲。
「誒,安警官,你有沒有這麼無聊啊,他死在哪兒我怎麼知道,總不可能是在太平間死的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這句話,是有什麼根據?還是我完全是隨口說出?我搞不清楚了。
太平間。好像這三個字是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里的。
安警官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嘴裡的餃子也不嚼了,直接咕嚕一聲整個吞了下去,然後我看著他猛灌水,好像是噎著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能猜出來!」他被噎得很難受,說話有些吞吐,「快,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他真的是死在我們那家醫院的太平間裡?」
安警官連連點頭,「非常確定,你住院後,我就好好調查了一下這件事。」
「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就是隨口說的……」
安警官堅持說,這不是隨口能說出來的東西,必定是在我的腦海深處有這個東西,而我現在看似想不起來,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你想說什麼?想求證什麼?」
「我想說的是,那老九想告訴你一些事情,而且在過去的半個月當中,他肯定已經告訴你了,所以那個信息就存儲在了你的腦子裡,只不過你現在想不起來。」他瞪著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有點嚇人。
我看著擺在桌上的那個便簽本。難道我寫下來的最後一句話,沒寫完的內容就是安警官所說的……老九的死亡真相?
過了好半天,安警官都沒說話,他吃著餃子,不時看我兩眼,知道他是在給我時間思考。
但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你剛才說能解釋為什麼我看到的老九總是很鬱悶,不如現在解釋一下。」我說。
「哦,這個啊,因為他死的冤枉唄,死的時候有怨氣,所以你看見的他已經不是生前的狀態,他當然充滿了怨氣,肯定是有人害死他的,他恨呀。」
安警官談論起鬼神來竟然像談論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在他那雙看似無神的大眼睛裡,似乎還閃爍著其它的東西,詭異的東西。🍓☯ 69Ŝнⓤ𝔁.ⓒᗝ𝐦 🍧🐊這傢伙真的只是警察嗎?我暗想。
我吃不下去了,後脊梁骨不住地冒冷汗,害怕隨時再看到那個死去的老九,也害怕安警官,莫名的恐懼感襲遍全身,使我不得不用力靠在椅背上。
「強子,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安警官漫不經心地一問。
拜託,別再問我了,他怎麼死的,我怎麼可能知道!
心裡這麼想著,但沒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因為不想說話。
安警官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說了一句話,我聽完猛地站起來,差點把桌子掀翻了,小碟里的醋灑了一桌子,但我不是故意的。
安警官說的是:「他是活活在冰櫃裡憋死的,窒息死亡。」
他還沒忘補充一句:「你肯定知道那冰櫃裡啥樣吧,反正就算不是憋死,也得凍死,那感覺……嘖嘖……」
安警官打了個哆嗦,我則是直接感覺到呼吸不暢,必須去外面透透氣了。
站在餐館外面,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漸漸緩過來了,安警官也已經結帳出來,拍了下我肩膀說走吧,回車上去,他送我回醫院,然後再去上班。
我當然知道待在冰櫃裡是什麼感覺,因為我就曾經就被人弄暈放進了冰櫃裡,醒來後瘋狂地敲門,撓著冰櫃四壁,那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那次之後我也做過不少次惡夢,類似停屍冰櫃裡的死人突然伸出手把我拽進去啊,又比如一拉開冰櫃就感覺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我向前一栽,冰櫃變成了一個不見底的深井。
「關於兇手的線索一點都沒有嗎?」我坐在車上,緩了半天后才問。
「沒有。清理地很乾淨,但他死在太平間,又唯獨讓你看到他,這件事可沒那麼簡單。」安警官若有所思地說。
我又問他,那貨車司機,就是「黑胖子」是怎麼說自己同伴的死的。
安警官告訴我,根據黑胖子說的內容,他知道在老九死前兩個人起過爭執,原因是該不該收那兩萬塊錢,老九的意思是來路不明的錢不要,替人幹壞事的錢更不能要。
但是黑胖子說那不是壞事,反正那個女孩——就是小雪——也不會死的。
兩人為此爭吵起來,最後老九一氣之下對黑胖子說,要是他敢收下那兩萬塊錢,以後兩個人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安警官說兩個人一直關係都不錯,是老鄉,給人開車送貨這活還是老九介紹給黑胖子的,兩個人鬧掰就意味著黑胖子會失去這份工作,因為貨車車主,也是聯繫送貨業務的人跟老九是遠親。
雖然黑胖子會開車,算是有一技之長,可以再去找別的相關工作,但這就意味著他或許會有一兩個月掙不到錢,黑胖子不是個節儉的人,手底下沒什麼存款,還有貸款要還,如果一兩個月沒有錢掙,不但自己要餓肚子,還會拖累家裡人。
最後的結果我已經知道了,黑胖子收了那兩萬塊錢,而老九死了。
聽完安警官的話,我問他,是不是可以推測,是黑胖子為了掙錢而殺死了老九呢?
安警官撇撇嘴,「這只是表面信息,強子,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會殺死自己的老鄉嗎?」
「換做是我,不管是不是老鄉,都不會殺死……」
「好吧,那我再換個問法,你設身處地替黑胖子想一想,他會不會為了兩萬塊錢當殺人犯,還是殺死自己的老鄉,兄弟一樣的人。」安警官問。
我想了下,搖搖頭,「恐怕不會,那是兩萬,又不是兩百萬兩千萬,黑胖子靠掙工資,三四個月也能掙出來,犯不著啊。」
「哈,三四個月?你太低估貨車司機的工資了。」安警官說著沖我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