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小雪的事情?她怎麼了?」我連忙問。
「看看看,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呦!」三花臉有些得意,「我是知道她的事情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她有些事情沒告訴你。」
他慢悠悠地說著,同時摳摳指甲,咧著嘴,我就知道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會告訴我,除非我答應他的要求。
「好,我答應你,我這就幫你再看看過去的事情!」我說著戴上了古董眼鏡。
「你瘋了強子,小雪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啊,你別聽他的!」安警官很擔心我,不過他攔不住我。
三花臉滿懷期待地看著我,「怎麼樣,怎麼樣?」
「你得先等我看清楚啊!」我不耐煩地說。
但是這一次,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我戴上這眼鏡的感覺就像戴普通的平鏡,一點近視鏡的感覺都沒有了,頭不痛,眼不暈,看所有的東西都很清楚。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依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副古董眼鏡失靈了?!難道是不能連續佩戴?又或者,起作用的根本就不是古董眼鏡,而是別的東西,可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所做的事情全都跟上一次一模一樣,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抱歉,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摘下眼鏡,失望地對三花臉說。
「不可能!」他暴躁地幾乎要跳起來了,「你剛才都看到了,現在也能,再試試,再試試!」
這次輪到我不耐煩了,就對他說看不到就是看不到,再試幾次也是一樣的!
三花臉聽完,眨巴眨巴銅錢眼,直挺挺地往後一倒,整個人就那麼倒在地上了,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的。
「喂,你死啦?」安警官過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三花臉看他一眼,「你才死了呢!」
然後他身子一挺,從地上站了起來,奪過我手裡的古董眼鏡,好好地放回盒子裡,然後抓著我和安警官就往外走。
「怎麼,今天就這樣走了?」我問。
「那不然怎麼樣,你想繼續陪著那具乾屍啊?」
我連忙搖頭,然後又立刻抓住三花臉的胳膊,生怕一會兒出去後他就跑了。
「你幹什麼呀!」
「你說過的,只要我幫你,你就會告訴我小雪的事情。忘了嗎?」
「沒有忘啊,但是你也沒幫到我呀,所以不算!就這樣吧,哎哎哎,別抓著我了,真麻煩,明天吧,明天晚上你再來試試,要是成了,我就告訴你,成不了,哼哼。」
他撇撇嘴,一攤手,「那就沒辦法嘍。」
三花臉掙脫了我的手,蹦跳著朝出口跑去,他沒打手電,很快我就看不到他了。
安警官看看陰森森的病房,還有悠長漆黑的走廊,他也終於表現出一絲恐懼,「強子,咱們也快離開這吧。」
「等下,我想再去1022號病房看一眼。」我說。
「幹什麼啊?你剛才不是都看到了嗎?」安警官有點不願意去。
「是看過了,但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我一個人也可以。」說著我轉過身,看著那些門牌號,開始找1022房間。
安警官說當然不會扔下我自己走了,於是緊跟在我身後,我們兩個連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說話。
後來安警官跟我說過他當時的感覺,他告訴我說,感覺那些鐵門後面好像還關著人似的,如果沒有人,那就是關著那些病人的亡靈,他們從來都不曾離開過。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才會想要去看一眼1022房間,因為三花臉小時候在那裡住過,他還成功跑出來了,或許那房間裡有些蹊蹺。
來到1022病房外面,我開始找鑰匙,雙手忍不住在哆嗦。
找到鑰匙,插進鎖眼,輕輕一擰,門鎖發出咔啦咔啦的響聲後,門打開了。
屋裡有一股塵封已久的灰塵氣息,有點嗆,用手電一照,我看到房間裡的擺設和之前我看到的一樣,簡簡單單的小床,還有破舊的桌椅,以及牆角的一個馬桶。
「強子,你看!」安警官突然叫我,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張糖紙。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那女醫生從兜里拿出來的那塊糖的糖紙,就是包裹有著紅色糖衣藥丸的那張紙。
我好奇地說,既然三花臉離開這裡的時候把所有的糖紙都帶走了,為什麼這個沒拿走呢?
安警官搖搖頭,同樣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反正我是從牆邊找到的,而且這張紙皺巴巴的,一看就是吃完糖果後就隨手扔掉了,但這不符合那個人小時候的習慣,他既然會把所有糖紙都收集起來,那這一張怎麼可能隨便扔掉呢!」
安警官說著趴到了地上,緊貼著地面看向床底下。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抬起頭來,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說道:「強子,我可能知道為什麼了。」
「說來聽聽。」
「這病房裡的小孩子不可能隨便扔掉一張糖紙,除非他吃完最後一顆糖果後根本就沒有能力再把糖紙放好,就已經……」
「死了?但三花臉明明就好好地活著啊,也就是說他起死回生了?」我問。
「有可能!你也說了,那是一粒藥,所以我覺得那很可能是一粒毒藥,這就是為什麼那三花臉能逃出去了,因為他死了,或者說,他死過。這樣他就失去了價值,所以才會被人帶出去,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死,然後等他長大了,就回來報仇。」
安警官說完又皺起來眉頭,「也不對啊,不符合常理!」
「怎麼不符合了?我覺得你分析地很有道理啊!」
「強子,你想啊,那時候他才四五歲,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死而復生,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社會,如果不是什麼大的仇怨,他躲著這裡還來不及,怎麼會回來報仇呢?這裡按說是一個讓他有心理陰影的地方,而且非常有可能的是,他早就忘了這段痛苦的回憶。他剛才自己不是也親口說了嗎,不知道那些糖紙是怎麼來的。」
安警官說完,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但他既然說是要來找仇人的,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童年那段經歷對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他想報復,第二,那些人傷害了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