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恐嚇

  跟小雪一起吃過早飯後,我就回值班室準備睡覺了,其實她的早飯也就是我的晚飯。🌷♡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迷迷糊糊地剛剛睡著,就聽到三旦哥開門進來了,也就是我唯一的同事,負責上白班的。

  他一進來就哐當一聲把門關上了,還帶進來一股冷風,凍得我趕緊裹緊了被子。

  隨後我聽到暖壺被踢翻的聲音,這已經是我這個月換的第三個暖水壺了,其餘的也全都被毛手毛腳的三旦哥踹壞了。

  他簡直就是暖壺殺手,我放到哪他都能給踢翻了。

  說起來,三旦哥這人還不錯,跟他做同事的這幾個月相處挺好的,他為人坦率,吃苦耐勞,只要是他的工作絕對不會拖到晚上故意留給我,有時候我替爹娘給姐陪床去,他也會額外幫我值個班,當然日後我也會替他值班。

  但是三旦哥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他平時動作比較大,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總會撞翻個臉盆,踢壞個水壺,就算我睡覺的時候,他也不太注意把動作放輕。

  可今天我格外累,因為昨晚一下子送來了十幾具屍體,是市郊一家工廠的倉庫突然著火了,這些屍體處理起來非常麻煩。而且領導還指示說,冰櫃不夠用,就把別的屍體挪出來,但這些屍體必須妥善處理,這是上頭的指示,絕對不能讓家屬對此有意見,產生更多負面情緒。🍭♟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反正吃早飯的時候我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三旦哥製造噪音,可想而知我多崩潰,這種心情想必各位都有過吧。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我騰地坐起來,眼睛沒睜開,話已經說出口了。

  「三旦哥!你能不能小點動靜!」

  然而我說完卻沒人回答我,只聽到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按說以他的性格,至少會說上一句不好意思。

  我揉揉眼睛一看,三旦哥正靠在門上,驚恐地睜著眼珠子,氣喘吁吁的盯著我,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煞白煞白的。

  「咋了這是?外面出什麼事了?」我問三旦哥。

  「強子。」他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兩個字,然後我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頭頂上方。

  我這才意識到,三旦哥之所以這麼緊張,不是因為外面發生了什麼,而是在他進屋的時候,看到了屋裡的什麼東西。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滴黏糊糊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臉上,我也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被頭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慢慢地抬頭,當我看到那顆被懸掛在我頭頂上的人頭時,整個人都無法再動彈了。👍☺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然後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從肉體中抽離出去,變成了這一切的旁觀者,我的身體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覺得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然後瘋了似的從床上跳下來,早上吃的東西在胃裡翻攪起來。

  我搖著頭,捂住耳朵,驚恐地看著那顆人頭,這種震撼讓我幾乎變成了一個廢人,一切的堅持和努力全部白費了,我們全家人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但我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我定定地看著那顆人頭,那顆我姐姐的頭顱。

  憤怒占據了我的頭腦,沒辦法形容這種感覺,我只知道在這一刻,可能我再也不會是以前的我了。

  三旦哥慢慢走了過來,他指著掛在我床上面的人頭說:「強子,你你你,你先別激動,我怎麼看這人頭有點彆扭。」

  他說著又抹了下我額頭上的血,小心把沾血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好像不是血的味道。」

  我皺了下眉頭,也抹了一把額頭,跟人血相比,這液體有點太黏糊了,味道好像是……番茄汁!

  我趕緊站到床上,伸手把那人頭摘了下來,才發現這顆人頭是假的!

  不過是一張人的臉皮蒙在了一個假的人頭模型上而已,又弄成鮮血淋漓的樣子。

  在去年萬聖節的時候,我在一家過洋節開派對的蛋糕店裡,看到有小孩子穿著帶骨頭架子的黑色道具長袍,手裡就拿著這樣的人頭玩過,當時我還感嘆現在這些做父母的對孩子的教育也太「開放」了。

  我撲通一下坐在床上,大笑起來,失而復得,起死回生,有驚無險,不管是誰的惡作劇,反正人頭是假的,我姐沒有事就好。

  但笑著笑著我又開始感到害怕,連忙給我娘打電話,問我姐的情況,娘告訴我,她現在就在姐的病房裡,姐姐挺好的。

  我鬆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看著手裡的人頭,經過大喜大悲之後,我終於開始恢復理智了。

  「強子啊,誰給你開這麼大的玩笑啊?我看這人臉做得也太逼真了點。」三旦哥警惕地說,他還有些後怕。

  這也是我此刻在想的問題,這肯定不是什麼惡作劇,對方能做出這麼逼真的人皮面具來,說明可以隨時接近我姐,也能對她造成傷害。

  對我也是一樣,看了一下桌上的鐘表,發現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也就是說我根本就不是剛剛躺下睡覺,就在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頭掛在了我的頭頂上。

  這也同樣說明了,如果對方想置我於死地,就想碾死一隻螞蟻,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哼,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十分鎮定地對三旦哥說:「哥,你能不能先去太平間處理下工作,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三旦哥反應了一下,木訥地點了點頭,「好。」

  三旦哥離開後,我接聽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一陣瘋狂的笑聲,,一副迫不及待的語氣「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是不是很好玩?快,快告訴我,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吊著嗓子說話,像個太監似的。

  「你是誰,想怎麼樣?」我儘量克制自己的情緒。

  他發出嘶溜的聲音,好像是舔了舔舌頭,然後又用一種怪異的,變態的語調對我說道:

  「是不是嚇尿了?一定嚇尿了,然後捂著你濕漉漉的褲襠,像個蠢蛋似的哭喊,哎呀誰殺了我姐姐!是誰!對不對?哈哈哈!別急,咱們的遊戲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