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他現在沒事。()」張姨只是這麼回答了一句。
「那他現在在哪,對方要對他怎麼樣?」
張姨卻說她也不知道霖子現在在哪,上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兩天之前,那時候她還被關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像派出所,但又肯定不是。
聽她的描述,我覺得那地方應該是我曾經待過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魏明和那個冒牌霖子的地盤,而直接跟張姨接觸的人,就是魏明。
張姨說,應該是突然發生了什麼轉變,她才被帶到了夜總會來,而就在把她從秘密基地轉移出來的時候,她碰到了霖子。
霖子也被人從秘密基地轉移走了,但肯定不是到了夜總會。
聽張姨說完,我覺得事情的發展基本還在我的預料和接受範圍之內。
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說起來霖子的時候,是那麼一種神情,好像很失望似的,又好像有什麼不敢告訴我的事情。
「那,對方為什麼肯放你了,你不是知道該怎麼救小穎嗎,他們不怕以後不能用小穎牽制霖子了嗎?」胖老闆接著問。
張姨低下頭,嘆了口氣,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看著我的神情就像是關愛災區群眾時的那種神情。♙♕ 😲✌
「因為他們已經不需要用王穎來牽制霖子了,霖子變了,他可能都不在意王穎的死活了。」
「什麼意思啊,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原來的霖子了。」
張姨的話就像一記重錘砸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點了點頭,終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知道霖子在哪,而就算知道,找到了他,他也不認識我們了,還很有可能因此跟我大打出手。
王月說過,我和霖子將來會自相殘殺,這麼說,已經開始應驗了。
我馬上又想到那個冒牌霖子,他有著和霖子一樣的外貌和聲音,就再三跟張姨確認,會不會她看到的霖子是個假的。
張姨非常確定地告訴我,不是假的,因為她聽到司機談論霖子的事情了,確定是前兩天被帶過來的人。
接下來我又問了幾個關於六芒教和霖子現在狀況的問題,張姨也說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王穎的身體狀況。
原來,王穎最初只是短暫的出現了死亡的體徵,利用的就是那種假死藥。
她原本可以正常醒來,但是六芒教的人給我的解毒藥劑卻是毒藥。♨🐺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那毒藥是張姨早些年在實驗室里,因為對植物很感興趣,後來也是無意,發現了一種植物的毒液,確切的說,是一種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發揮毒性的東西。
這種毒液有一種「好處」,那就是如果人因為它中毒而死,根本查不出死因來,看起來和心臟病發作一樣,血液中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正因為她親自認真地研究過,知道該從什麼植物上獲取,知道如何把普通的汁液變成致命毒藥,也知道如何解毒。
為此,她還寫過一篇學術論文,刊登在了《當代醫學》雜誌上。
但這項在張姨看來非常了不起的發現,並沒有得到廣泛的重視,因為實際的應用價值還有待開發,以至於到了後來,她自己的熱情褪去,加上沒有時間,就也不再和一些研究醫藥的博士和專家們進行溝通了。
連張姨自己都不知道,六芒教竟然會知道這件事,而且對方還假扮成了藍教授,給張姨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里,假的藍教授告訴張姨,張姨和我們幾個都很危險,他也深陷六芒教的監控之中。
假藍教授讓張姨告訴我們,不要出門,然後讓張姨去老地方見他,他現在需要張姨的幫助,沒等張姨問太多,對方就已經掛斷電話了。
張姨相信了他,因為「老地方」非常安全,也是只有藍教授和張姨知道的地方,他們經常會在那裡碰頭,討論一些關於薩滿教的重要問題。
所以張姨就這麼開車去了,而她還沒走到「老地方」就被六芒教的人跟蹤了,張姨意識到之後,當然不會再去那「老地方」了,但她根本就甩不掉六芒教的人。
她當時正好看到了路口處有警亭,於是果斷去找警察求助。可是張姨萬萬沒想到,那值班的兩名警察是六芒教的人冒充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張姨被抓住了,對方又以藍教授的生命作為威脅,要張姨提煉那種毒液。
張姨那時候整個人還蒙在鼓裡,她哪裡知道跟她聯繫的藍教授和遇到危險的藍教授,都是六芒教的人利用變聲工具,仿照藍教授的聲音製作出來的。
直到張姨把毒液交給魏明,她也終於知道了真相。
魏明已經得逞,急於跟張姨「分享」這場陰謀成功而獲得的快感,因此把事情告訴了一直蒙在鼓裡的張姨,享受著張姨臉上那種絕望,痛苦又悔恨的表情。
畢竟張姨是薩滿教非常重要的成員之一,魏明對自己這次的成功很有成就感。
說起來我們每天得到的那種所謂的「解毒藥劑」,胖老闆當然不可能研究出來,他一直沒有頭緒,就是因為那毒液並沒有被廣泛了解,畢竟時隔多年,又有幾個人會記得醫學雜誌上那一篇放在最不起眼位置的一篇論文呢?
胖老闆聽到後,喃喃地說了一句,「原來不是我的問題……」
張姨不太明白,我就跟張姨簡單說了一下胖老闆這些天的努力。
「當然不是了。」張姨說,她還不知道胖老闆最近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
之後安警官把我們送到了步行街口,他載著小六和姓薛的小伙子離開了。
也是剛才在車上,小六完整的向我們講述了他和安警官認識的過程,以及夜總會的那些秘密,我才知道了小六原來是那裡的保安。
沒有人逼他講,是小六主動說的。他不是一個嘴不嚴的人,只是我們已經說的夠多了,他可能也覺得自己該拿出點誠意來。
小六也因此由一個只是幫了我們一把的朋友的朋友,變成了-——自己人。
在車停在路邊,我們下車之前,安警官問了胖老闆一句,「還是按之前的計劃,把您朋友送到那去嗎?」
胖老闆點點頭,跟那位少言寡語的小伙子點了點頭。
我這才意識到,胖老闆根本就沒有把那些錢和合同拿下來,而是直接交給那小伙子了。
「他不是安警官的朋友啊?」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