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平間的門是從裡面可以鎖上的,而那把二號冰櫃的鑰匙在這一刻竟然變成了一把萬能鑰匙。
我眼看著亞青把它插進鎖孔,輕輕一轉,就像我剛才打開冰櫃一樣輕鬆,太平間的門被打開了,門外面看起來還是醫院,並不是什麼溶洞。
亞青率先走出門去,小雪也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個讓人抓狂的地方,他們站在門外等著我。
「強子哥,你還猶豫什麼呢,快點出來啊!」亞青催促著我。
我回頭看看太平間裡的一切,一種奇怪的悲傷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們等我一下。」說完我回到太平間裡,並從亞青手裡拿過來那一串鑰匙。
站在整組冰櫃的面前,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涌,然後我憑著感覺,走到了六號冰櫃的前面,找到鑰匙,快速打開冰櫃。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但就是有一種感覺,使我必須打開看一看。
一隻手摁在了我的手上。
扭頭一看,是亞青。
「你幹什麼?」我問。
「強子哥,這太平間不是咱們看到的樣子,你最好不要動這裡的其他的東西,不然我怕會惹麻煩的。」他的樣子很嚴肅,好像在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在嚇唬。👮🔥 ❻➈ˢ𝐇ùЖ.𝔠𝐎爪 🎁🐊
「亞青,你別危言聳聽,我剛才要是沒有動這裡面的東西,怎麼可能把你救出來?」
「這不一樣啊,強子哥。」
「怎麼不一樣,你要麼就給我解釋清楚,要麼就別攔著我。」
亞青一著急,又說不清楚了,他站在冰櫃的門前面,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這裡的所有的東西其實都是不真實的,只有他剛才躺著的那個二號冰櫃不同。
亞青又是跺腳又是撓頭的,就是解釋不清楚。
這時候小雪走過來問他,「亞青,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在這裡看到的東西全都是一種幻象,而二號冰櫃是整個幻象中最關鍵的部分,類似於跟外界是相連接的,除了它,我們不能動別的東西,否則整個幻象就會崩塌。」
亞青聽完眨巴眨巴眼睛,「不全對,但也差不多。」
他緊接著說:「二號冰櫃不是什麼和外界相連的東西,而是這一切幻象都是依託它建立起來的,咱們先出去,我慢慢給你們說。」
亞青總算能說明白了,又快速給我解釋了一下這個太平間是怎麼回事。
他告訴我,這太平間存在的意義就是困住那些外來的人,是一道屏障,但是海濤已經把出去的方法告訴了他,所以他才能帶我們出去。🏆♤ ➅➈ˢ𝓱Ữ𝓧.c𝑜м ☯♗
看著亞青,我突然生出來幾分懷疑。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會被關進冰櫃裡,在這裡等著我們不就好了?」我問。
「當然不行了,我原本就不是這個幻象里的東西,所以如果我站在這裡等著你們,可能整個幻象都被破壞了,又或者咱們誰也見不到誰。」
我就問他這些是海濤親口告訴他的嗎,亞青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對,強子哥,快走吧!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我點點頭,跟著他來到門口,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把登記簿拿出來放下了,擺放成它原本的樣子,但願這樣就不會破壞這幻象了。
我們離開太平間後,就走進了醫院的走廊里。
「亞青,這些也都是幻象?」我問。
「恩,你沒聞到奇怪的味道嗎?」亞青用一種充滿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有點腥,像鐵鏽,還有點臭。」我說。
說完我就明白亞青為什麼這麼害怕了。
小雪則直接說了出來,「難道咱們其實是在屍體堆里行走的嗎?」
亞青點了點頭,「這裡可是米克墳場,別忘了。」
「那藍色液體到底在哪啊?」我強忍著自己想要嘔吐的衝動問亞青。
「就在它該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在行政樓地下室里?」
亞青點點頭,讓我把這裡就當成是正常的醫院就行了,別去想那些屍體,拿到藍色液體才是最關鍵的。
那藍色液體原本就該在行政樓的地下室里,現在看來,它只是從一個真實的世界被轉移到了一個虛假的世界裡來了。
當我們走出樓門口,看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我開始驚嘆到底是誰布置了這麼強大的幻象。
亞青說任何幻象和巫術不過是類似魔術的一種東西,是在欺騙我們的眼睛而已。
「對了亞青,你剛才說是海濤告訴你這些的?他人呢?」小雪這個問題一提出來,亞青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隱瞞著我們?」我繞到他面前,擋住了亞青的去路。
「海濤沒有直接告訴我這些,因為他不能說話。你們忘了嗎,他是一具屍體,他的嘴裡可是塞著東西的。」
亞青這麼一提醒我馬上反應過來了,太平間處理屍體的時候,一般都會用衛生棉堵住死者的口鼻以及肛門等孔道,為了防止屍臭外溢。
在海濤停放屍體的那家醫院太平間非常正規,所以他們肯定不會省去這些步驟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難道你在騙我們?」
「我沒有騙你們,只不過這不是海濤親口說的,而是他寫的信里說的。」亞青說著從兜里拿出來一張紙。
我打開一看,渾身一震,雙手不住的哆嗦。
亞青說這封信應該是早就寫好的,因為看海濤身體僵硬成那個樣子,應該是拿不了筆的。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亞青說。
「這封信上的筆跡不是海濤的,你是想說這個嗎?」
「對!強子哥,你也看出來了?!」
「當然,因為這是我姐寫的。」我說完把信紙折好裝進了兜里,一掏兜正好摸到了亞青的錢包,就拿出來還給了他。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咱們快走吧。」畢竟,這是我姐希望我做的事情。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醫院的行政樓,順利走進了地下室里,打開手電,微弱的手電光照在陰森的走廊里。
跟現實不同的是,一走進來我就覺得腳下軟綿綿的,沒敢多想,就憑著印象,找到了那間放著儀器的房間。
用力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