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看陳老師的樣子,好像一下子還沒想起來。✊😺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是啊,她去年九月份就沒再來上學,您還記得嗎?是14屆的。」
陳老師一邊念叨著14屆張文,一邊翻看手邊的材料,然後她把材料一一發給自己身邊那幾個學生:「你們幾個回去把這些資料填好,最晚後天給我,回去吧,對了,一定要用黑色碳素筆啊。」
那些學生走後,辦公室里就剩下了陳老師和另外兩名老師。
陳老師讓我到跟前去,還給我拽過來一把椅子讓我坐下。
然後她盯著我看了兩秒,突然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張文啊!」
「對。她是我姐,您還有印象吧,去年九月份她因為生病辦了休學。」我幫著這位『日理萬機』的輔導員老師回憶著。
早就聽姐姐說過,輔導員老師都很忙的,相當於我們初中高中的班主任,只不過每個人要帶好多班級,畢竟輔導員是不需要教課的,只負責管理學生的日常雜事。
我想或許是這個原因,陳老師一下子沒想起來我姐。
陳老師的臉上再次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對吧?你姐姐張文好像不是去年九月份休學的啊,而且休學的原因好像也不是生病。💝✌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什麼?老師,您確定嗎?」
「我確定啊!」陳老師點點頭,「她是在大一下半學期辦理了休學,就連最後的期末考試都沒參加。」
陳老師好像終於把所有關於我姐的事情都想起來,她十分惋惜的對我說:
「你姐姐學習很努力,期中考試都是優秀,也從來沒有曠過課,所以當時我都沒想到她會曠考,我知道你們家條件不是很好,第一學期的國家獎學金都是有她的名額的,期末考試後也會有獎學金的評選,她的成績好,如果她參加考試,至少也是個二等獎學金,也挺可惜的。」
陳老師看似非常平常的話,在我聽來仿佛是大晴天突然響起來的一聲悶雷,嚇得我渾身發冷汗。
「老師,那我姐下半學期也沒有曠過課嗎?」
「你等等啊,我幫你查一下。」
陳老師說完打開了電腦,然後在學校的辦公系統里輸入帳號密碼,過了一會兒,她把查詢的結果告訴了我。
看得出來,陳老師也不敢相信那個結果。
「張強,我沒叫錯吧?」
我連忙搖頭,說沒錯。✊😺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你還是自己來看吧。」她一邊指著出勤記錄,一邊說:
「因為學生曠課在大學也不是特別稀奇的事情,但是各科老師都會根據出勤給分數,由於你姐每一科都沒參加考試,所以就自然算是掛科處理了,我也就沒注意過她之前的出勤。」
我看得很清楚,從去年三月份開始,我姐就開始曠課,等到了期末考試之前,她一堂課都沒去上過。
「陳老師,那我姐她是以什麼理由辦理休學的?」我著急地問。
陳老師抿了下嘴唇,「她辦理休學的時候,是期末考試結束後,我記得很清楚,她是和一個男孩子一起來找我的,跟我說了自己的支教計劃,說會休學一年。」
「那你們就允許了?」
「允許了啊,她給我看了相關的證明資料,沒有什麼問題,也符合正常的流程,學校是允許這種形式的休學的,只不過我當輔導員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很少會有學生在大一就提出來去支教。」
陳老師說完可能也看出來我的表情不對勁,「你剛才說你姐姐病了?嚴重嗎?」
「不嚴重,謝謝老師的關心。」
「哦哦,不嚴重就好,不過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我看她瘦了很多,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但是沒有多想。」
我又問陳老師,是否還記得我姐支教是去哪兒。
陳老師說就是一個偏遠的小鎮子,她說了鎮子的名字,我反應了一會兒,確定那就是湖怨鎮,因為文革後,湖怨鎮改過名字。
回想剛才陳老師說的話,我問她,跟我姐一起來的那個男孩到底是我姐的什麼人。
陳老師的回答比較含蓄,說自己也不能確定,但感覺跟我姐的關係很不錯,離開的時候,是牽著手走的。
我心裡亂鬨鬨的,陳老師的意思是,我姐大學期間還談了一個男朋友!
「那男生也是大學生嗎?」
「好像是吧,看他的樣子很像。」陳老師說。
「哎呀,小陳啊,那孩子當然是咱們學校的了,因為就是我們班上的嘛!」坐在陳老師斜後方的一位男老師突然插話進來。
他端著個茶葉杯子,去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水,來到陳老師的桌子邊上,半靠在辦公桌的隔板上。
「那孩子叫海濤,哦,對了,比你姐高一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可能是在社團里認識的吧。」這位聲音尖銳,圓圓胖胖的男老師非常健談,也很熱心。
「那這個海濤,是什麼專業的啊?跟我姐是同樣的專業嗎?現在人在哪裡?」我像個連珠炮一樣問男老師。
「不一樣,他是歷史系的,非常有才華,這個時間如果他沒在上課,應該就在圖書館吧,我知道他特別愛看書,平時總是泡在圖書館裡。你等下,我幫你看下他們班級的課表啊。」男老師熱情地說,然後端著杯子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
我連忙感謝他,男老師卻說,他看我挺著急,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反正他現在也空閒,舉手之勞而已。
真沒想到大學的老師都這麼好,我看看窗外那些抱著書本趕著去上課的學生,他們有說有笑,朝氣蓬勃,而我早早放棄了學業,就是希望姐姐能和他們一樣,得到這樣好的教育,擁有這種令人嚮往的大學生活。
然而她現在卻猶如植物人一般躺在醫院的病房裡。
可是當時陪著我姐辦休學的男生,竟然還在這裡安心的上課學習!而我姐生病後,根本就沒聽說他去看望過我姐。
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很不平衡,也固執地認為,那個叫海濤的男生肯定知道我姐的事情。
心裡這股無名火全都發泄到了海濤的頭上,我攥緊拳頭,強壓心裡的火氣,等著那位男老師的答覆。
「查到了,他今天上午都沒有課,估計在圖書館呢!」男老師十分確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