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吞吞吐吐、話留半句不是蘇姐的風格。👹♬ 6❾Şⓗ𝓊x.cO𝕞 🐤☝
「蘇姐,心悅已經走了,但是她對我不錯,而且她好像還知道一些我姐的事情,你要是知道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吧。」
蘇姐默默點頭,「本來也沒想瞞著你。」
之後蘇姐一點一點把真相告訴了我,原來上次我們去心悅家裡見到的人並不是心悅的親生父母,而是紅鬍子安排的人,目的就是給心悅一個完整的假身份。
他們所做的一切皆是演戲,其實心悅是個孤兒,她和蘇姐很像,都曾經受到過紅鬍子的幫助,所以後來就死心塌地幫紅鬍子做事。
我問起心悅的病,因為她是我姐的病友,說是也得了白血病,後來通過骨髓移植治癒了,而上次我們見她已經瘦的不成人樣了,一度相信她是舊病復發。
而心悅還說過,她和我姐一樣都來過舊怨湖,她也知道舊怨湖的秘密,所以她和我姐一樣,全是因為這鬼地方才生病的。
我問蘇姐,我所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事實。
「一部分是,心悅確實生病了,也的確和舊怨湖相關,在這一點上,她並沒有欺騙你。但是她不是得了白血病,也並不知道舊怨湖的秘密,她之所以假扮成白血病人就是為了從你姐口中打探出來舊怨湖的事情,只可惜你姐姐一直不肯說。」
從蘇姐的口中聽到,我姐確實故意隱瞞了一些事情,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很不舒服,甚至開始埋怨起我姐來。
「那心悅的病……」
「她的病時好時壞,離開醫院的時候,病情很穩定,而她的任務也暫時結束,紅鬍子要安排她去別處了,但是……」
一陣風吹過,蘇姐頭上的斗篷被吹落到肩頭上。
我發現她正在用一種感慨又惋惜的眼神看著我。
「但是她暗中觀察你那麼久,其實已經悄悄喜歡上你了,所以後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你的,她也是主動爭取來了舊怨湖,沒想到卻要了她的命。」
其實小雪之前就已經跟我說過了,心悅對我有好感,現在聽蘇姐確切告訴我這件事,我只覺得對心悅很愧疚。
蘇姐還告訴我,心悅的病情雖然有反覆,但還不致命。
而對她造成致命傷害的是那條毒蛇,她親自去太平間偷那裝著毒蛇的罈子,不慎被蛇咬傷,蛇毒和她身體裡的毒素發生了某種反應,使她雖然保住了命,但是時日也不多了。
說起偷罈子這件事,蘇姐也跟我仔細說了一下,她告訴我,當時這件事不是紅鬍子的要求,而是心悅自作主張做的。💥💥 6➈SᕼUⓍ.Cό𝓂 🎃💞
心悅知道那毒蛇罈子放在太平間裡隱患很大,她只想幫我換個地方,後來卻被毒蛇咬傷,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東西,就去找了蘇姐。
蘇姐知道那毒蛇很難得,關鍵時刻還能救命,就給蛇餵了些好東西,然後裝在竹筒裡帶來了,而且吃飽了的毒蛇性情也溫和了一些,至少不會再隨意傷人。
後來在給王月續命的時候,毒蛇果然發揮了作用,也算是心悅沒白犧牲。
而心悅堅持要跟蘇姐來舊怨湖,是因為她想來幫忙,也想在生命的最後一段能看見我。
後來心悅跟著蘇姐來了,還偷到了神鼓,之後就躲在附近的村子裡,等到蘇姐帶著鄭月去找心悅的時候,她已經病得不能下床了。
蘇姐原本想今天順路把心悅接上,跟我們一起回城市裡去,但沒想到那小孩為了警告我們,竟然找到了心悅還殺死了她。
本以為被人喜歡是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此時我心裡卻好像填滿了石頭,塞得滿滿的,很沉重,甚至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心悅,她也確實是為了幫我才遭受了這些。
我或許無法給她任何她期待的感情或者承諾,但我至少希望她能好好活著。
「強子,你是個好孩子,心悅沒有看錯你,不用太自責。」蘇姐安慰了我一句,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安慰人的話,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知道最讓我擔心的是什麼嗎?」蘇姐話鋒一轉,把我的思緒拉回來。
我木訥地搖搖頭。
「我擔心那個孩子不會放過你的,他肯定以為你害了唯一對他好的太爺爺,還做了讓所有人鄭家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把他爺爺,就是你們口中的四叔的屍體燒掉了,所以心悅的死應該只是一個開始,而非結束。」
蘇姐的話令我不寒而慄,渾身緊跟著打了個哆嗦。
「我會替心悅報仇的,早晚。」我攥緊拳頭,「也會保護好身邊的人。」
蘇姐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無奈和悲哀,「我就只是提醒你一句。而且強子你要知道,其實誰也保護不了誰,你只要好好活著,別辜負了心悅為你做的一切就好。」
我默默點點頭,琢磨著蘇姐的話。
「蘇姐,那你知道舊怨湖的秘密嗎?」
蘇姐搖了搖頭,然後扭頭看看霖子他們,輪胎已經換好,亞青朝我們這邊招了招手。
緊接著,一陣帶著土腥氣的風吹過,夜色更深,天上的月亮已經看不見了,好像又要下雨了似的。
「走吧強子,大家在等我們,別忘了,你們還有一件事要做呢。」蘇姐說完朝著車上走去,「答應別人的事情就要做好,即使那人已經死了。」
我知道蘇姐說的是什麼,就緊跟其後上了車。
我們簡單計劃之後,霖子掉頭再次朝著湖怨鎮方向駛去,我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條通往鎮子裡的小公路,然後悄悄摸進了鎮子。
跟我們預料的一樣,鄭家的活屍已經都離開了,他們肯定也想不到我們會回來,現在鎮子裡很安全,我們直接把車開到了四叔家門口。
四叔遺書里說了,希望我們能安葬四嬸,而四嬸的死與我也脫不開干係,所以說什麼我都要把這件事做好。
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即使膽子最小的亞青,也沒有說過一句『要不別管了,還是趕緊逃吧』這樣的話。
我們很順利地從後院找到了停放四嬸屍體的棺材,我和霖子,亞青還有蘇姐,一起把棺材抬了起來,但這棺材比我們想得都要重,亞青力氣小,一時沒站穩,肩膀一歪,我們隨之失去平衡。
「哐當!」棺材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