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一愣,終於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
「姐……」她怯怯地叫了一句。
王月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我們幾個,她的表情非常痛苦。
「你們最好離我遠一點,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到時候再傷了你們。我是妖孽,別忘了!」她紅著眼睛說。
王月的態度有些問題,她好像並不相信四叔的話,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
四叔低下頭,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眼睛直勾勾盯著地面說:
「小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續命,就會犧牲別人的性命,如果你要像你親生母親一樣活下去,你就需要吃人肉喝人血,那時候你才是妖孽啊!」
「哼。母親?我只有一個親生母親,也只承認一個,我不管什麼鄭月,沒準兒這就是你們的一個計策。」
王月就像被這可怕的事實逼瘋了,她會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早有預料,但說的這番話依然讓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這麼牴觸和極端地看待這件事。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我看著渾身顫抖,像個刺蝟一樣,站在我們面前的王月,能真切地體會到她內心的痛苦和無助。
從出生開始,她的命運就被註定了,不管她樂意不樂意,接受不接受。
「王月……我也希望事實不是如此,但事到如今,我們必須接受事實,而且你只有正視自己的身世,我們才能更好地幫你啊。」我對王月說。
聽完我的話,我看到她的眼中有一絲柔軟和妥協閃過,但轉瞬即逝。
「怎麼幫我?不是都註定了嗎?我活不過三十歲,這不是你們能改變的。」她不屑地看著我們,「哼,就憑四叔說的這些故事,你們就相信了?」
這一次四叔生氣了:「小月!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以這條老命向你擔保和發誓,我說的句句是實話。」
王月冷笑一下:「所以,只要我死了,所有人都安全了,你不就是想說這意思嗎?哦對了,那宅子確實是在我的名下,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你就可以把宅子占為己有了,你是這麼想的吧?」
四叔好像也沒料到王月會有這樣的態度。
「小月,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你是小穎的親姐姐,是我摯友的孩子,又是屋裡其他人的朋友,沒有人希望你去死,但是目前四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救你,我也想找到一種既能讓你活下去,又不傷害無辜性命的方法。」
「那我謝謝你了。」王月的眼神冷冰冰的。
王穎鼓起勇氣對王月說:「姐,你一向都是我學習的榜樣,你聰明,冷靜,好像沒有什麼是你應付不了的,但你現在為什麼這麼的懦弱。」
「那是因為他們說的不是你!!!」王月歇斯底里的說,「為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你可是我的妹妹啊!」
王穎點了點頭,「好,姐,那我問你,還記得咱爸媽的結婚證嗎?」
王月一愣,我們也都不知道王穎在說什麼。
「有一次,爸媽結婚紀念日,我嚷著要看他們的結婚證,但是他們說什麼都不給我們看,一直拿在手裡,我就去搶。「
「記得,不過最後你也沒搶到。」王月冷冷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父母結婚證上的日期我清楚看到了月份,但是年份,我就只看到了最後一個數字,是2。」
「當然是1982年。」王月說。
「不,是1992年,因為1982年的時候,父親還在湖怨鎮,別問我是怎麼這麼確定的,你肯定比我觀察地仔細,在爸爸的一幅畫上,畫的是湖怨鎮,那幅畫的日期就是1982年。」
王穎十分肯定地說著,王月陷入回憶中,她的眼睛逐漸變得黯淡,仿佛一下子卸下了全身的刺。
王穎繼續說:「所以四叔沒有騙我們,不然父母為什麼不讓我們看他們的結婚證?他們有什麼好怕,有什麼好害羞的?就是因為結婚證上的日期是1992年,他們怕被你看到!那時候你早就出生了,他們怕你發現這件事!」
王月聽完扶著門框,慢慢地坐到了地上,眼淚不住地往下流,最後失聲痛哭起來。
我們想安慰她,但四叔沖我們搖了搖頭,他眼睛裡也都是淚,「就讓她哭一會兒吧,小月心裡苦,我知道。」
哭了一會兒後,王月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對四叔說:
「繼續說下去,我倒要聽聽還有什麼離譜的事情。」
「好。」四叔用堅定的眼神看了一眼王月,「小月,你之前問過我,關於後院那人頭的主人是誰,你們幾個也問過我,是不是也很好奇,我為什麼要布置那個假屍,為什麼那麼害怕你們把人頭交給舊怨湖的.」
四叔停頓了一下,說出了最後兩個字,「鄭月」。
我知道他想說的舊怨湖的『女鬼』,是為了照顧王月的感受,畢竟那是她的母親。
「為什麼?」王月問完,眉頭緊皺,「不對,你說那個人頭是宅子前主人的……難道那人頭是……」
「對,就是你外公的人頭。」四叔攥緊了拳頭。
「可你不是說鄭家人都離開了嗎?而且也沒有再回來過。」我問。
「對,他們確實沒活著回來過,後來我在舊怨湖找到了他們的乾屍,拿走了姓鄭的人頭,放在後院宅子裡,用柳木做成假屍,使他就算變成活死人回來了,也沒辦法拿走人頭。」
我就問四叔為什麼那鄭老會變成活死人。
「我也不知道那老傢伙離開鎮子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幾年後,我在湖邊發現了他的乾屍,就打電話給小穎的父親,讓他把趕屍人的聯繫方式給我,那時候王哥和趕屍人已經認識了。然後我坐了很久的長途汽車,才找到了趕屍人,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我在四叔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火焰。
他繼續說:「趕屍人教給我一些方法,讓我拿走姓鄭的人頭,於是就有了假屍,趕屍人說這樣就可以阻止姓鄭的老傢伙害人了。」
「可是,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我意識到四叔在處理乾屍這件事的時候,似乎有點過于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