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這個發出『嗒嗒』聲的傢伙就是在等我回來。69🅂🄷🅄🅇.🄲🄾🄼
這可能就是小雪說的第六感吧,在這一瞬間,我堅定地認為『嗒嗒』聲絕對不是什麼野貓和老鼠發出來的。
它是故意讓我聽到的,而且一定是想對我傳遞什麼信息。
此時我站在屋子的中間,屋門大開著,好讓自己隨時撤退,省的這位『朋友』一個不高興,把我的小命留下。
「你還在嗎?」我衝著面前的八仙桌說,感覺八仙椅上正坐著一個看不見的人似的。
屋裡卻靜悄悄的,沒人回答我,惡臭的氣味倒是有增無減。
我又接連問了兩聲,依然沒有傳來嗒嗒聲。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覺得自己不該回來,也許那個聲音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後院的朋友』,不過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覺得可能這個聲音並不喜歡我開著門。
這個奇怪的念頭一冒出來,我立刻轉身把門關上,關門的瞬間,我想要是霖子在,準會說我瘋了。但無論如何,總要試試。
「嗒、嗒。」
門一關,聲音就響起來了。
雖然我無法判斷聲音發出的方向,但聽起來就像是一隻骷髏手在敲擊桌面似的,而且離我很近,仿佛就在我面前。
我突然很激動,沒想到竟然讓我給猜對了!它希望關上門說話。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你想說什麼?」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勵,繼續跟它說話。
「嗒、嗒、嗒。」這次多了一聲,而且三聲連在一起,十分急促的樣子,就好像它也很著急似的。
我不明白它的意思,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後院的朋友』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就是在跟我對話。
「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嗒。」
這一聲回答地十分果斷,就好像在說,「是。」
管它是人是鬼還是妖,現在的問題是,我必須趕緊找到一種跟它的溝通方式。
「那這樣吧,我來問,你來答,如果想說『是』就敲一聲,『不是』就敲兩聲,怎麼樣?同意的話敲一聲!」
我緊張地等著對方的回答。
「嗒。」
我頓時興奮不已,竟然一時忘了害怕。
「我們認識嗎?」這第一個問題,就當熱身了。
「嗒。」
敲一聲,它是我認識的人?會是誰呢,我越發好奇,但緊接著它又敲了一聲。
認識又不認識。我有點糊塗了。
「好吧,我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我,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想要幫我?」
敲了一聲,回答是肯定的,這下我更加不害怕了,知道自己不該就這麼信任一個無形的詭異傢伙,可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它是我的某個朋友。👍☺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把人頭和神鼓交給那個老頭嗎?應該敲一聲,不該敲兩聲。」我忐忑地等著它的回答。
雖然我知道必須按照老頭的要求做,才能救出亞青,但四叔和心悅都說這樣不對,這其實是我心裡的一個結。
「嗒。」一聲。
「太好了,你跟我想的一樣。」
我忍不住興奮起來,既然這位『朋友』認為我該這麼做,那救亞青的事情就靠譜了。
人在迷茫的時候,總是希望有人來告訴自己怎麼做才是對的,別管對方是誰。
我開始對這個『後院朋友』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本來就是鎮子上的嗎?是鬼還是人?為什麼不能以真實的面目出來見我?」這三個問題一問完,我意識到它根本不會說話,我得把問題都換成判斷對錯的形式。
「你一直在這裡的話,敲一聲,否則兩聲。」
「嗒、嗒。」看來它也是新來的,沒準兒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到這裡的。
「你是人的話一聲,是鬼的話兩聲。」
「嗒、嗒、嗒。」
三聲是什麼鬼?我頓時蒙了,難道它也是非人非鬼的傢伙?
聞著屋裡的臭味,我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難道是.活屍?」
因為只有活屍才會散發這種混著泥土和屍臭的氣息。
隔了好一會兒,我還以為這朋友走了,但它終於還是回答了。
「嗒。」
這一聲敲得格外沉重,仿佛一聲嘆息似的,顯然它不願意成為活屍。
我再也顧不上提問了,因為只要是活屍,就意味著它在這個屋子裡,是我能看到的。我要找到它。
剛才和霖子已經把屋子裡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看到屍體,我忍不住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向房梁,我想或許它正趴在房樑上。
房樑上也沒有。我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個虛掩著門的柜子上。
一定就在那裡面藏著,那是我們唯一沒有看過的地方。
快步走過去,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把柜子門打開,同時快速後跳,防止裡面的活屍突然衝出來給我來個熱情的擁抱,再說上一句:「嗨,朋友,你總算找到我了,我在柜子里憋了好久了。」
但柜子里並沒有什麼活屍,倒是乒桌球乓地掉出來一堆木頭棍子。
我一看那些木棍,全都是柳木,跟四叔製作假屍體的柳木一樣,原來這個柜子就是用來放柳木的,沒有活屍。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那活屍藏在哪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快速跑到窗口看了一眼。
糟了!四叔來了!
趕緊關上手電,把柳木全都放進柜子里,但還有個問題,待會兒他要是進來肯定能發現人頭丟了,這該怎麼辦!
四下看看,沒有任何像人頭的東西。
果斷脫下外套,團成一個球,又把貼身的白背心脫下來,在地上踩兩腳,裹在外套外面,使它看起來像剛才那個被髒麻布袋裹著的人頭。
然後我把這個劣質的人頭放在了假屍體上,自己則躲在了門後面,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往別處躲了。
四叔推門進來,我正好被門板擋在後面,我緊緊貼著牆,氣也不敢喘了。
他依然拿著那盞油燈,在門口照了照裡面,嘀咕了一句,「糊塗女人辦事就是不行,咋還能忘了鎖門呢!」
剛才我還擔心這門鎖的事情該怎麼解釋,這下好了,四叔自己圓了我們留下的這個破綻。
看來,四叔是讓四嬸把後院屋子的鎖換了,但他以為四嬸忘了鎖門了,而且他沒有發現假屍的問題。
四叔說完朝裡屋走去,過了一會兒,我隱約聽到他在裡屋說:
「神鼓丟了,我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王哥你這閨女是個禍害,我不能再留她了,希望你能原諒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