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到瑞秋說我姐,精神立刻緊繃起來。
「我們的事情,我跟你解決,不要把別人牽扯進來。」我咬著牙說。
她撇了下嘴,歪了下頭,「不牽扯別人,恐怕你也不會配合我,不會告訴我真相吧?走吧,進屋好好說。」
「不進去!」我沖她大喊,「誰知道你又有什麼陷阱等著我呢。」
「放心吧,我還指著你告訴我關於我哥的事情呢,不會殺你的,再說了,你以為站在院子裡就是安全的嗎?我剛才都說了,如果你不說,我就拿你姐開刀,所以我暫時不會殺你的。」
她邊說邊無奈地搖搖頭,走進屋打開了燈。
我握著拳頭,又急又氣。
小雪拉了拉我的手,鎮定地對我說:「強子,你冷靜下。事情總要解決,仇恨也總該有個結束的時候。」
我點點頭,跟小雪一起走進了屋裡。
屋子裡散發著一股活屍身上的腐臭味,天知道這個瑞秋是不是活屍呢!死了那麼久,還能復活,根本不是吃了假死藥那麼簡單。
屋裡亂七八糟的,跟小郭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完全不同。
她脫下雨衣,隨便往沙發扶手上一放,坐下了。♜🍪 ♗😈
「坐吧。老實跟我說說。」瑞秋冷冰冰的臉上一點人味都沒有,不過她以前就是一個高冷的人。
我沒坐,而且身上的傷又很疼,弄得我簡直更加急躁了。
「不管你用什麼人來威脅我,我不知道杜皓的下落,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沒有用。」
「你就不想知道你姐姐會怎樣嗎?」她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看我。
「你把我姐怎麼了?」
「沒怎麼啊,現在她很好,就是腳底板上多了一個銅錢大小的印記罷了,哦對了,是眼鏡蛇頭形狀的。」她若無其事般地說著:「你應該還記得那條黑蛇吧?」
我沒吭聲,咬著牙花子,聽她跟我繼續說。
「那條蛇可是不可多得的一個毒物,天生有兩個蛇頭,你姐姐病房裡的黑蛇的確是我放進去的,那是我下的蠱,她平時不會有任何感覺,假如你不配合我的話,我立刻就會讓毒蠱發揮作用,那她馬上就會死翹翹了,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哦。」
瑞秋說完撇撇嘴,「不過,死的時候她應該不會太痛苦。」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因為氣憤渾身都開始發抖。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沖她大喊。69ᔕᕼᑌ᙭.ᑕOᗰ
瑞秋卻冷靜地說:「我哥出事,都是你害的,所以我肯定要來找你算帳,但既然我已經知道我哥沒有死肯定要找到他,我暫時不會要了你或你姐的命,只要你帶我去查、去找我哥的線索。」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你說吧,想怎麼找。」
「帶我去我哥最後失蹤的地方,我要去看看,然後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不許有隱瞞,不許有遺漏。」
瑞秋說話時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相信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們最後見到杜皓的地方是在負一層,可是我就這麼帶著她下去?
我心裡有兩個顧慮,第一就是,我答應了楊副院長,不告訴任何人負一層的存在,對於瑞秋這樣的人,更不該告訴她。
第二,趕屍人讓我好好看守著秦海映的屍體,萬一瑞秋發現了那屍體,把屍體偷走怎麼辦?
要知道,瑞秋的父親,也就是杜老,生前就是要找到那具屍體的,還說那具屍體可以救杜皓。
我覺得瑞秋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帶她下去不是明智的選擇。
哦對了,還有一點,那就是上次霖子把『三號』救了出來,得罪了鼠老太,誰知道她會不會遷怒於我,假如我們就這麼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可能是看我有猶豫,瑞秋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口哨,但聲音要低的多。
緊接著我看見一條黑色的眼鏡蛇嘶溜嘶溜地爬到了她的腳邊,蛇身兩頭都是腦袋,就是它!
瑞秋看著那條蛇,冷冷地笑著:「怎麼,還猶豫嗎?」
「好,我帶你去,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
「只能你一個人過去,而且必須按照我的要求,戴上頭套,蒙上眼睛,等到了地點,我再給你摘下來。」
瑞秋挑了挑嘴角,「看來那地方不一般啊,你還防備著我。」
「答應不答應吧?」
雖然負一層有著跟一樓一樣的布局,但是她不見得能猜到那是被封蓋在地下的一個空間,當我們第一次到那地下的時候,親眼所見還覺得不可思議呢。
我們可以裝作那是另外一個地方,而且就算她猜到了也不會知道我們是怎麼下去的。
「答應,不過,你該不會是想趁機殺了我吧?」她試著問我。
「不會。」我斬釘截鐵地說,「我殺了你,你肯定也會殺了我姐,再說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只要你不再給我和我家人找麻煩就行。」
瑞秋滿意地點點頭,「算你聰明。走吧。」
瑞秋站起來,披上那件雨衣,小雪打開傘要幫我打著,我說反正我都濕透了,不用管我。
走出宅子大門,我給王穎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大致告訴了她。
沒一會兒王穎就趕過來了,而在此期間,我已經給她發了一條簡訊,告訴她把車開上,並且帶上清涼油和黑色的頭罩。
王穎很快就來了,我先在瑞秋的鼻子下面抹了一些清涼油,然後把瑞秋的眼睛蒙上,腦袋上又戴個頭罩,就這樣把她帶上了車。
我們開著車在市里兜了一圈後,再次回到了醫院。
瑞秋不停地跟我們說話,她想套出來我們把她帶到哪兒去了,但我和小雪還有王穎全都一句話都不說。
在下車之前,我再次給她的鼻子下面抹了很多清涼油,就是怕她聞出來味道。
然後我才放心地把她帶到了負一層。
當我們把她的眼罩取下來的時候,她已站在廢棄的太平間裡。
瑞秋愣在原地,緊張的看著周圍,汗珠子從額頭上流下來。
「這是哪兒,怎麼會那麼像太平間。」
她比我想像的要慌張地多,剛才的冷靜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