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王娜的問題,她的精神似乎不太穩定,而且行為也很反常。
若說她有精神病,她確實有些行為很符合精神分裂症病人的症狀,比如焦慮,或許還有被害妄想症等等。
但又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比如我並沒有看見過她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有時候反而很理智,沒有看到她出現過分的情緒失控行為。
霖子也說王娜確實怪怪的,通過剛才雙胞胎那件事,感覺她更像是兇手似的。
突然他一拍大腿,「哎呀,那……那咱倆豈不是也危險了?咱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該不會也被滅口吧?」
其實我也在擔心這件事,心裡也很不安。
「如果她是兇手,那也一定是有精神病,但她不知道自己有病,所以才會來求助我們,卻一直以為是丈夫的原因。」我說。
霖子連連點頭,突然他驚恐地說:「難道她不是精神分裂,而是雙重人格?」
我茫然地看著他,「這兩個有區別嗎?」
「有啊,當然有!」
霖子說雙重人格更加可怕,因為雙重人格的人,都可以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完成人格轉換,也能接受自己作為不同人格時的行為。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人不會精神失常,他們意識清醒,智力正常,懂得利用自己的人格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出偏激的事情。🐨🍟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不會吧……」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這樣的話,她何必來求助我們,何必去找那麼多道士大仙給自己添麻煩,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所以她不會是雙重人格。」
過了一會兒,霖子說,反正警察都介入了,以後應該不需要我們再介入這件事了。
我點點頭:「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咱們不是抓住那個中年女人了嘛?」
霖子也說,沒準她現在已經把誰收買她的說出來了,不管是王娜還是溫傑,他們有病就送醫院,沒病就送監獄。
我說這事還是不要隨便亂猜了,最好現在就給小巴打電話詢問情況。
霖子撥通了小巴的號碼,問了關於那個中年女人提供的信息。
小巴說中年女人只跟他們說,是一位男性給了她錢,讓她那麼做,但並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若是男性,就該是溫傑,那關於王娜的猜測,就有可能是錯的。
小巴還說,現在溫傑的嫌疑很大,但警察卻不能抓捕他,否則很可能因為證據不足而最終將他釋放,到時候就更不好辦了。
我頓時心亂如麻,不知道這古怪的一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之後霖子開車跟我一起回了醫院,路上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機里有一條未接來電,是一個小時前小雪打來的。
我看也快到單位了,就沒再給她回撥過去,估計是因為太平間的事情找我們了。
不過回到醫院後,我並沒有看到小雪在太平間,看到登記簿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屍體記錄,我知道那些是護工做的登記,上面沒有小雪的字。
「霖子,你先去太平間收拾下,我去找下小雪,她可能有事找我。」
霖子點點頭,讓我儘管去,他自己沒問題。
來到一樓大廳的接待前台,我沒有看到小雪的身影,於是走到大廳一側給她打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好一會兒,有人接了。
「餵?張強是嗎?」這個聲音不是小雪的,而且聽起來離我很近,並不是聽筒里傳出來的。
我一轉身,發現前台一位姑娘正拿著小雪的手機跟我說話。
掛斷電話,我走到接待前台。
「小雪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
那女孩這才反應過來,把手機放下了,「哎呀,張強你就在這兒呢啊!」
「小雪呢?」
「她呀,剛才帶著一個病人去掛號辦手續了,那個病人好像文化不高,掛完號什麼診室大夫也找不到,小雪好心,就帶著病人去了。」
「那你知道她剛才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吧,好像就說想跟你說一聲,如果你回來找她,不用擔心她。」
「哦,好,謝謝啊。」我說,知道小雪沒事,我就放心了。
女孩沖我笑了笑,我離開了前台,一回到太平間,看到那一排又一排的冰櫃,我馬上就想到了負一層發生的事情。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吃過晚飯後,太平間的工作也做完了。
我就跟霖子說要不現在我們去亞青家裡看看,確定下負一層里的那個怪物似的人確實是亞青,如果真是亞青,那就打聽一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是好,但是你知道他家門牌號嗎?」霖子問。
我回想了一下,當初蘇姐給我們一張照片,背面寫了亞青的家庭住址,不過照片已經找不到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隱約記得一些,但是搞不清楚是幾樓了。
「先去吧,亞青那個酒鬼父親肯定在他們小區也有名,到時候打聽一下就行了。」
於是,我們兩個一刻沒顧上休息,就又離開了太平間,本來想找小雪幫忙,不過我看她不在前台,正好遇到了一個值班的護工,就把太平間的事交代給那名護工了。
來到亞青家所在的小區,跟樓下遛彎的大爺大媽一打聽,我們很快就知道了亞青家的住址。
敲了三下門,門裡突然爆發出一陣謾罵聲。
「你個小兔崽子還知道回來嗎?你TM怎麼不死在外面啊!你還記得老子啊!」男人罵罵咧咧地開了門,一個醉漢的形象出現在面前,渾身酒氣,滿屋子臭乎乎的,很亂。
他是亞青的父親。
「你們……是誰啊?」他很詫異,剛才顯然是把我們當成亞青了。
「我們是亞青的朋友,來找他玩的。他在家嗎?」
「你們聾子嗎?沒聽見剛才我說什麼啊,那小兔崽子好多天沒回來了,也不給我買酒,真是白眼狼!」
「那他去哪兒了?」我擔心地問。
「我TM要是知道就好了!」男人說完拎著酒瓶子猛喝了一口酒,準備關門了。
霖子趕緊堵住門,問男人那他最後一次見亞青是什麼時候。
「那我怎麼記得啊,哦,對了,有個醜八怪老太太找過他,他看見那人就跟著出去了,沒再回來。你們也哪來回哪兒去,別影響老子喝酒!」
他粗聲粗氣地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