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霖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問題啊,我沒聽出來。」
「就是王娜說,她今天晚上跟著她丈夫溫傑出門,跟到夜總會後,沒及時脫身出來,然後就跟丟了。」
霖子循循善誘,我卻茫然地搖搖頭,「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到底怎麼了?」
「時間不對!」霖子睜大了眼睛,此時我們已經走出了樓道,朝車的方向走去。
他繼續跟我說:「你想想,咱們是一路跟著溫傑過去的,然後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監視著夜總會門口的一舉一動。就算王娜是在咱們之後趕到的,咱們兩個肯定能看見她進入夜總會,但是直到溫傑離開,咱們都沒有看見她進去。」
霖子說完打開了車門,當時聽王娜那麼說,我也沒仔細想,現在一考慮,確實不太對勁。
「那夜總會是不是有別的入口?」
「不會,那夜總會我雖然沒去過,但我知道除了一個正門,就只有僅供一個員工出入的後門,非常小,而且絕對不會允許外人進入。」
霖子十分確定,繼續說道:「如果她確實去過夜總會,只能是咱們跟著溫傑離開夜總會之後進去的,也就是十點以後。」
聽霖子這麼一分析,我更覺得奇怪了。
「但是她卻說當時時間太早,怕咱們沒有到樓下,就緊跟著丈夫出去了,不過我給她發過簡訊,她不可能看不到吧?」我說。♨🐺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霖子點點頭,「所以,這就是我說不對勁的地方了,就算她真的沒有看到簡訊,她說自己也是九點半跟著丈夫出去的,顯然是在騙我們。」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她到底去沒去夜總會。
如果去了,她為什麼不說出真實的出門時間。如果沒去,那就更可疑了,說明她擺明了在騙我們。
不管怎樣,王娜都撒了謊。
但她為什麼撒謊?這成了我和霖子怎麼都想不通的問題。
當我們兩個回到醫院的時候,發現在樓前停著一輛車,那是王穎的。
「這大半夜的,她怎麼來了?難道是病了?」霖子擔心地走進樓里,我們從一樓側門進去,就是離太平間最近的那個門。
太平間值班室里的燈亮著,我和霖子互相看對方一眼,就知道那一定是王穎,她應該是有事來找我們了,她有值班室的鑰匙。
我倆一推開門,卻看見王穎和小雪在吃宵夜,桌上有四碗餛鈍,還有兩碗是沒打開的,估計是給我和霖子買的。
「你們兩個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王穎放下筷子看著我和霖子。
「小雪沒跟你說嗎,我們兩個最近在幫張姨的一個朋友,那人遇到點麻煩,剛才就是去張姨那朋友家了。」我跟王穎解釋著。
這時小雪連忙說,她雖然知道我們在幫那個王娜,但是並不知道我們今晚出去就是去她家了。♨😂 69𝕊𝕙ỮЖ.℃๏ᵐ 😺ൠ
王穎簡單問了問王娜的情況,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原來她這兩天在家悶得慌,今天晚上突然就想來找我們了。
這時王穎湊到霖子身旁,聞了聞,「你們真是去辦正事了?怎麼身上一股女人的香水味?還有還有酒氣!」
我忍不住笑起來,他就臉紅到了脖子根。
霖子也不是個會掩飾的人,有什麼事全寫臉上了。
「他呀,有艷遇!」我說。
「什麼艷遇啊?」小雪也忍不住八卦起來。
我看看霖子,撇撇嘴,讓他自己招,說說為什麼那夜總會女郎要跟他再聯繫。
「我真不知道啊!」霖子一臉無辜,「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覺得吃虧了呢!」
「我看你是偷著樂呢吧!」王穎說著把手放進了霖子左邊的上衣口袋裡。
「誒,小穎,你幹什麼幹什麼啊?」霖子連忙躲開,手捂著口袋不讓王穎掏。
「這是什麼?」王穎抽出手來,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名片問。
我一看,也愣了。
那名片上面印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照片。
這張名片讓霖子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啊,這準是那女的放進我兜里的。」
「你不知道?那為什麼剛才緊捂著口袋?」王穎繼續問,醋意大發。
我忍不住『嘖嘖』兩聲,說沒想到霖子對那姑娘還真感興趣了,竟然也沒丟掉她的名片,還瞞著我們。
「哎呀,強子,你別給我添亂了!」霖子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他說自己確實知道兜里有這名片,不想讓我們知道,是怕我們誤會他,其實就是怕王穎吃醋。
但是他不丟掉的真正原因,啊他擔心那女孩還會有危險,想之後再打電話去問一下她的。
王穎噘著嘴,「你還挺關心她。」
霖子又要解釋。
「好了好了,快吃點東西吧!」小雪笑呵呵地幫我和霖子打開飯盒,遞給我一雙筷子,一個塑料勺。
吃著熱乎乎的餛鈍,看著就小雪終於重新露出的笑容,聽著王穎和霖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突然覺得日子若是能一直這樣就很好。
我不怕惹麻煩,但我怕死。
我真的害怕。
縱然有太多苦難降臨到我們家,縱然我經歷了那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但目睹了那麼多死亡之後,我越發珍惜活著的日子。
我想要好好活下去,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
「想什麼呢強子?」霖子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笑著沖他搖搖頭,悶頭吃完了碗裡的餛飩。
但是令我痛苦的事情是,吃完飯,送走王穎後,我躺下不久,一陣反胃的感覺讓我蹭的從床上坐起來。
我跑到了洗手間,把晚上吃的全吐了出來,胃裡直反酸水,吐得我眼淚直流,那一刻我想自己是真的哭了。
「強子,你沒事吧?」霖子幫我拍著後背,遞給我一杯溫水。
「沒事,就是胃不太舒服。」說完我看了一眼被自己弄髒的洗手台,我竟然吐出了血絲。
擦擦嘴,就當沒有看見,換了個乾淨的池子,洗了把臉我跟霖子回到了值班室。
第二天晚上,雖然王娜沒有給我打電話要求我去她家,但我和霖子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來到了王娜家的樓下。
這是我們觀察王娜和她丈夫的第三天,她家的事情看似簡單,但昨晚的事情之後,卻讓我越來越覺得撲朔迷離,必定還有別的隱情,沒準兒還牽扯了人命。
所以我和霖子都決定把這件事調查個水落石出,而且這次也沒給王娜發簡訊或者打電話。
我們原本打算等到凌晨兩點,如果男人不出來就撤,不過在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男人走出了樓道口。
他腋下夾著一個男士皮包,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圓鼓鼓的,看著不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