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紅鬍子早就知道負一層的事情,那我也沒有必要故意隱藏什麼,就如實跟他說出了我們如何帶杜皓下去,又如何在衛生間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紅鬍子聽完眉頭緊鎖,臉上似乎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你剛才說杜皓在到負一層之前,一直待在太平間裡?」紅鬍子問。
我點點頭,又想起了那隻黑貓的事情,對那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就跟紅鬍子提了一下。
他聽完我的話,點點頭,突然問我:「你們那個李院長失蹤了是嗎?」
我心說,這個傢伙的思維跳躍地夠快的,就又跟他說了下我們了解大的關於李院長的情況。
「好,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等紅鬍子再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神情變得十分憂鬱,「張強啊,你以後可要小心點。」
「什麼意思?」
「被黑貓抓傷是要倒霉的,那貓絕對是杜皓給你留下的小禮物。」
聽完他的話,我後脊梁骨一陣發涼,杜皓果然是到死都不肯放過我。
「我該怎么小心啊?那黑貓已經把我抓了,再說,我也打了狂犬疫苗了……」
我還沒說完,他打斷了我的話。••¤(`×[¤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你知道的,我跟你說的不是打不打狂犬疫苗的事。我不知道杜皓對你的太平間做了什麼手腳,也不知道那黑貓抓傷你會有什麼後果,你只要記得,杜皓的死並不是結束。」
我越發的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來自那些未知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我對他說,「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我知道,只有幫了他的忙,他才會告訴我小雪的事情,這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紅鬍子抿抿嘴唇,臉色更加難看,思忖片刻,他緩緩地說:
「我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誰?」
「一個男人,名字叫宋冰,曾經是個薩滿教徒。」他說著看了一眼王穎,「你應該不認識他。」
王穎搖搖頭,「我確實沒聽過,再說薩滿教徒那麼多,我也不可能個個知道名字。」
說完王穎警惕地問紅鬍子:「你又要對薩滿教徒做什麼?」
紅鬍子皺皺眉頭,「其實你們族人被屠殺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
我小聲提醒王穎,還記得王月的話嗎,她說過紅鬍子是無辜的。ඏ🍧 ☺👮
王穎沒再咄咄逼人地說下去。
紅鬍子表情嚴峻,繼續說道:「屠殺你們族人的事咱們以後再說,你們現在要做的就就是給我調查這個宋冰。」
「你想讓我們查他什麼,總要告訴我是關於哪方面的吧?」我說,「還有,我們怎麼找到他?」
紅鬍子說了一個工作室的名字,聽起來是做GG創意的,讓我們去那找宋冰。
他說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把宋冰日常所做的事情記錄下來,一個星期後再來給他匯報情況就行。
「他這是把咱們當成私家偵探來使喚呢啊!」霖子小聲跟我嘀咕。
「不是殺人放火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看一眼霖子,「只要他告訴我小雪的信息,做這些倒也無所謂。」
「怎麼樣?可以嗎?」紅鬍子問。
我拍著胸脯就答應了,之後紅鬍子說他要睡午覺去了,養精蓄銳,這樣晚上才好戲耍這些醫生和護工,說著他哈哈大笑,站起身來。
我們三個之後離開了精神病醫院,路上我問王穎,剛才那個醫生怎麼好像認識她似的。
王穎『恩』了一聲,表情有些黯淡,「我爸原來就在這家醫院的,所以我認識一些醫生。」
我和霖子原本就想找王穎父親的主治醫生問問來著,希望能了解王穎父親當年發病時的情況,並且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因為通過他的那些畫作可以判斷出來,王穎的父親,林清,木坤,二號冰櫃都有著某種聯繫。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木坤的信息,除了王穎死去的父親,還有我自己。
他畫上的人若真是木坤,就說明我不是唯一看見木坤的。
我特別想弄清楚這一切,也想弄清楚發生我身上的所有事情。
「王穎,你帶我去見見給你父親治療的醫生吧,或者讓我看看你父親生前的其它畫,可以嗎?」
我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抓著王穎的肩膀,問她。
她好像被我嚇到了,「強子,你怎麼了,咱們不是要去找那個宋冰嗎,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爸來了?」
對,對,只有先調查清楚宋冰,我才能儘快得到小雪的消息。
我陷入了矛盾之中,腦子亂鬨鬨的,好像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無數聲音在我耳邊迴響,無數畫面在我眼前閃過,胃部開始脹氣,我不停地打嗝,胃裡開始泛酸水。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長這麼大都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
天花板的吊頂非常好看,這裡既不是值班室,也不是醫院。
這時,我聽到了『沙沙沙』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拿著鉛筆寫字畫畫。
扭頭一看,窗邊坐著一個安靜的女子,她坐在大大的飄窗上,手裡拿著一個素描本,眼睛盯著窗外,手握鉛筆,不停畫著什麼。
我這是在王穎的家裡,想到這兒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王月?我怎麼會在這兒,霖子和小穎呢?」
我異常緊張,同時感到很恐怖,不論如何,王月都算不上正常人類,跟她共處一室,令我頭皮發麻。
「你醒了啊。」她淡淡地說,沒看我。
我走下床,來到王月身邊。
看著她手中的畫,頓時感到壓抑,恐怖,渾身不舒服。
窗外原本是一灣風景別致的人工湖,但在王月的筆下卻變得異常詭異,一口棺材飄在湖中央,棺材蓋沒有了,裡面躺著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眉骨上的刀疤立刻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霖子。
他的臉上就有這樣的一道傷疤。
「你在畫什麼,為什麼霖子會在棺材裡,他們到底都去哪兒了?告訴我!」我瘋了似的搶過她的素描本和鉛筆,質問她。
王月皺皺眉頭,「我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了,只知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