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進入別墅,就看到了監控錄像中的王穎,可我們要去救王穎的事情紅鬍子不會知道。
相反,紅鬍子是認識霖子的,他看到霖子的第一反應,應該以為霖子來找他麻煩了。
「你是說……是林清告訴紅鬍子的,我們會去救王穎???」霖子問。
我也想不通了。
他和紅鬍子確實都是六芒教的人,之前肯定認識。
不對,說不通,如果林清和紅鬍子是串通好的,林清圖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多此一舉?
而且紅鬍子這齣戲也演得太真實了。
小雪就說,紅鬍子知道我們要去救王穎也講得通,或許他知道王穎是我們的朋友,就猜到了。
藍教授聽完我們說的話,讓我仔仔細細地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
我一邊講,他一邊問,等把事情完全交代清楚,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林清讓你們去別墅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二號冰櫃。」藍教授眉頭緊蹙。
我們面面相覷,不明白他的意思。
藍教授說,林清讓我們去水邊別墅,應該是為了讓霖子找到那封信,然後遵從信上的要求,打開二號冰櫃。
「為什麼啊?」霖子問。
「因為信里提到的蒼茫山,正是你們將要去的地方,而且那封信里有一個前提,先打開二號冰櫃再去蒼茫山,所以林清之所以兩天以後再上山,就是給你時間打開冰櫃的。吧書69新」藍教授說的很肯定。
「如果他想讓霖子打開二號冰櫃,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呢?」小雪不解地問。
這時,在一旁沉默的張姨,突然說,「假如他讓你們打開冰櫃,你們就會打開嗎?」
我想了想,看看霖子和小雪,我們三個搖了搖頭。
這台冰櫃是個很敏感的話題,如果他上來就這麼說,恐怕我們不會答應。
「所以,我認為,這是林清採取的迂迴戰術。」藍教授說。
而林清之所以知道那封信的存在,也解釋的通,因為他和紅鬍子過去肯定是朋友的關係,見過那封信就很正常了。
我就問藍教授,假如我們猜的都對,那林清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需要霖子打開二號冰櫃做什麼?
藍教授沉吟片刻,他走到了二號冰櫃的門前,用手摸了摸木坤留在冰櫃門上的劃痕。
「恐怕和復活他的母親有關係,但是他不能跟你們說出實情,說明這件事對霖子是有害的。一旦霖子有危險,你們肯定就不會幫他了,但如果是霖子主動打開的,你們就不會埋怨林清什麼。」
藍教授的這番話,讓我對這件事的認識有了些眉目。
話說到這份上,霖子終於不著急去開冰櫃了。
他把那封信拿出來,交給藍教授,「你是教授,能不能幫我鑑別一下……這封信。」
藍教授接過來,扶了扶眼鏡,「我先看一下。」
藍教授仔細檢查了一下紙張,還有字跡,過了一會兒,對我們說:
「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能看出來,這張紙有些年頭了,而且字跡很流暢,不會是有人模仿的。」
霖子深吸了一口氣,到底要不要按照信上說的去做?恐怕是霖子此刻最糾結的事情了。
「我有一個想法。」小雪突然說道。
「什麼?」霖子問。
「咱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霖子打開冰櫃後會有危險,又害怕被林清利用,但這些都是猜測,不如我們就試探一下林清。」
小雪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神色。
「怎麼試探?」
小雪說,這兩天我們先不要去碰二號冰櫃,兩天後,去見林清,看他什麼反應。
如果他見自己的目的沒達到,肯定不會去蒼茫山,假如他並沒有打二號冰櫃的主意,那他肯定會帶我們上山。
如果兩天後我們跟林清上山,等把他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回來後,再讓霖子按照信上的要求,打開冰櫃,然後我們再陪霖子去一次蒼茫山就是了。
藍教授和張姨聽完都連連點頭,認為可行。
霖子主動把二號冰櫃的鑰匙還給了我,同時收好那封信,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他母親的親筆信。
藍教授和張姨離開後,我們三個繼續留在太平間裡。
「霖子,你既然有那麼多疑問,為什麼不回家去問問你父母呢?」我說。
「我逃出來就不會回去了。」霖子說著,隨便坐在一把椅子上,抽動了一下嘴角,像在苦澀的笑,又像在抽泣。
「關鍵是,我離家這麼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
他低著頭,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頭髮,很痛苦的樣子。
「就算他們教育你的方式比較極端,肯定也還是愛你的啊……」小雪也勸慰他說。
霖子抬頭看我們一眼,冷哼了一聲,充滿無奈。
「強子,你想過沒有,今天紅鬍子說,他和老馬,也就是我父親,是很好的朋友,紅鬍子是六芒教的,那我父親呢?」
他沒說下去。
「你母親在信中不是說了嗎,等你打開冰櫃,上到蒼茫山上,就知道她和你父親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了嗎?」我說。
「別說了。」霖子的鼻音濃重,「快天亮了,你們去值班室休息吧,我在這兒湊合一晚。」
我堅持不讓他獨自一人留在太平間,但最後也沒拗過他。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我娘親自來值班室找我了。
娘現在還在醫院對面的烤鴨店裡幹活,依然負責採購,雖然女老闆薛麗萍已經死了,但她家人很快就接手了烤鴨店,也並沒有辭退我娘。
娘今天看起來精神挺好。
「強子,你姐馬上就能做手術了,今天王副院長和主治醫生親自跟我和你爹說的。」
娘笑了,眼睛裡閃著淚花。
自從姐病了以後,我就很少看她笑了。
我也特別激動,忙著問什麼時候手術,手術費是不是按照之前的約定,給我們減免。
娘點點頭,「手術費全免,王副院長親自說的!不過,手術在下周一,其實就剩三天了。」
娘說到這兒,稍微有些遲疑。
「娘,怎麼了?」
娘想了想,「王副院長人真的很不錯,以後,如果他有需要咱們的地方,你可不要推脫啊。」
我掂量了一下娘說這話的意思,大概明白了。
這是王副院長讓我娘轉達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