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會讀心術。」小雪認真的說。
我詫異地看著她,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就太厲害了。
紅鬍子愣了兩秒,哈哈大笑起來。
「小姑娘,你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啊!哪有什麼讀心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師了呢啊!」
「你不信就算了,我的本事確實不大,即便會讀心術也有限,但我師父就不一樣了。」小雪狡黠地看著他。
「你師父?」這次紅鬍子的臉上出現了不安的神情。
小雪點點頭,自信地說自己的師父既精通研製各種毒藥,又懂得讀心術,催眠術,他看起來就是普通商人,但其實是個隱士高手。
我聽到這兒,基本就知道了,小雪是真的在瞎說,因為她說的這個師傅,就是胖老闆而已。
但沒想到,一個狂傲的吹牛的小姑娘,竟然真的唬住了紅鬍子。
他相信了。
這時小雪也反過來問紅鬍子,「對了,你為什麼那麼痛恨王穎,還有,你老婆,她都死了……」
「閉嘴!」紅鬍子瞪著眼睛,好像都要氣炸了。
「我不許你這麼說她!她沒有死!」紅鬍子瘋狂地搖著頭,把那個僵硬的,發臭的屍體抱在懷裡,眼角似乎有淚水流出來。
他用一種氣憤又絕望的語氣告訴我們,薩滿教的人,曾經挑選他的妻子作為祭品,就像剛才他對王穎做的一樣,他妻子活活被挖出了心臟。💘☜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他是好不容易才把妻子救回來的,還『治好』了她的傷。
他說的這些,我之前也猜到了一些。
但令我費解的是,薩滿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血腥了,竟然還有活祭。
「你是不是搞錯了?薩滿怎麼會這麼殘忍?」我說。
「哼,錯不了。他們就是這麼殘忍。」說完,他沮喪地看了我們一眼,又心疼地看看自己的妻子。
「只是沒想到我紅鬍子今天竟然輸給你們幾個小孩……」
「走吧。」霖子對我說,他低著頭,「別跟他廢話了。」
「就這麼放過我,你甘心?」紅鬍子突然問霖子。
其實剛才我也在好奇,霖子怎麼不趁小雪威脅紅鬍子的機會,讓紅鬍子交出他掌握的霖子家的把柄。
「咱們之間的帳,我早晚會跟你算的,但不是今天。」霖子說著看看我和小雪,還有王穎。
他在壓抑心裡的仇恨,是因為他擔心我們此時的安危。
「不如這樣,你把你手中掌握的霖子家人的把柄交出來,我們從此也不再找你麻煩,咱們兩不相干。🐼♡ ❻9şĤǗX.ⓒόⓂ 🍮♪」我向紅鬍子提議。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哪有什麼證據啊,我根本沒有抓著他們家的把柄,我和老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閉嘴!」霖子氣呼呼地說。
「馬皓霖,你真的忘了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了?你從小吃了這麼多苦頭,難道就甘心當個看屍體的?」紅鬍子開始蠱惑霖子。
「別跟我提那些,我現在只想把你們做的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活屍,全都毀掉!讓我的家人不再受你蠱惑。」霖子咬牙說道。
「是嗎?」紅鬍子淡淡地說,他把妻子身上的繩索解開,一邊解繩索,一邊說:
「我這有一封你母親的親筆信,她說如果有一天你來殺我,就讓我拿給你看,我想應該就是現在吧。我剛才就想給你了。」
紅鬍子不動聲色地說著,霖子眼睛閃爍了一下,他動搖了。
「你不想知道你母親都寫了什麼嗎?」紅鬍子繼續說。
片刻後,霖子問,「信呢?」
紅鬍子微微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封信,牛皮紙的信封,被折了兩折。
「有不少日子沒見過你母親了吧?」紅鬍子一步步走過來,把信遞給霖子。
霖子接過信封,雙手顫抖,眉頭緊鎖,眼睛無法從那封信上離開,好像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他打開了信,從一張發黃的信紙上,我暫時把王穎放到地上,讓小雪照看她。
然後我看到了信紙上簡單的幾行字。
「皓霖:去打開協同醫院太平間的二號冰櫃,你就明白我和你父親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了,然後去蒼茫山鹹水洞。」
僅僅幾行字,霖子反覆看了好幾遍。
片刻後,他對紅鬍子說:
「聽強子說,在我生病期間,你就讓我打開二號冰櫃,現在又給我這樣一封信,還說是我母親寫給我的,你就是想讓我打開二號冰櫃,對不對?我不會輕易上當的。」
紅鬍子無奈地聳聳肩,他承認自己之前跟我說,把霖子放入二號冰櫃可以治病是假的,但他想讓霖子打開冰櫃,是真的。
因為二號冰櫃和霖子息息相關。
至於這封信的真偽,紅鬍子不做辯解,他說是不是霖子母親寫的,霖子應該最清楚。
重新把信紙迭好,放進信封,霖子將信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兜里,沒再說一句話。
「怎麼樣?」紅鬍子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會調查清楚。」霖子說。
「好,最好這樣。」紅鬍子抬起胳膊,指著我們身後的房門,做出一個讓我們離開的手勢。
我背著王穎,跟霖子和小雪一起離開了別墅。
走出大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鬼魅的白色別墅,紅鬍子和他的死人妻子正站在窗邊看著我們。
我的後背一陣發冷,怕紅鬍子不會輕易放過王穎,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把王穎送到林清那去,他肯定能保護王穎的安全,不是說王穎是復活他母親的關鍵嗎?」
霖子和小雪也同意了我的提議,我們沿著漆黑的公路,開始往回走。
「小雪,你到底是怎麼找到紅鬍子老婆的?怎麼知道那是他的軟肋?真的會讀心術,還有什麼追蹤人的能力?」霖子忍不住問。
小雪笑了笑,「我都是嚇唬他的,我哪有那樣的本事。」
小雪把整件事的過程告訴了我們。
原來從一進別墅大門開始,她就發現了問題。
她說,看到門口放著女士的乾淨衣服和皮鞋後,她知道有女人住在這裡,而且,那個女人很講究,很愛乾淨。
但是整個屋子死氣沉沉,又髒又臭,就和這身衣服很不相符。
後來當小雪小心翼翼來到別墅外面,要給張姨打電話,想讓張姨去我的值班室把毒品拿走。
小雪一抬頭就看到了三樓最盡頭的窗戶,窗邊站著一個女人,正呆呆地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