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夢啊,我是親眼看見你了!」霖子說。🎄🍓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我就說,既然剛才他一直守在太平間門口,不可能連我去沒去過太平間都弄錯吧。
霖子告訴我,我走後,他突然想去廁所,就快快地去了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我從太平間裡出來,當時我還跟他說,老太太的屍體已經放好了,我也已經跟那邊打過電話了。
聽完他說的,我都要信了。
「但是,你看到的肯定不是我……」我變得不安起來。
莫非是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又出現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冒充我呢?
不論如何,先去太平間看看再說。
推門進去,那冰櫃確實被關上了,我拉開抽屜一看,老太太的屍體安靜地躺在裡面,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大著膽子,試著摸了摸屍體,根本不是凍得特別結實的那種,所以肯定有人把屍體取出來過,要不然不會這麼軟。
這時霖子也湊過來,他用兩根手指捏住屍體的袖子,掀起來看了看。
「強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我發現,在屍體的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凹痕,仿佛之前被什麼東西綁過。
霖子說,感覺像是老太太死後被綁過什麼東西,留下的痕跡。
我又檢查了另一隻手腕,也有同樣的痕跡。
「腳踝呢?看看腳上有沒有。」我對霖子說道。
分別檢查完之後,霖子沖我點點頭,確實在腳踝處也有這樣的勒痕。
重新鎖好抽屜,我滿腦子問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天下午,老太太的兒女還有她老伴一起來醫院找我了。
她的兒子穿著斯文,國字臉,從說話腔調到行為舉止,一看就是在機關呆慣了的人。
他認真向我詢問了一番,就跟領導談話似的,最後的結果卻令老頭非常失望,如果老太太聽到的,應該也會有同樣的心情。
兒子不同意土葬,說單位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盯著他,絕對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他還托我給他母親捎個話,讓我告訴老太太,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也為了節省資源,就不要再這麼固執了。
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不發表意見,就答應幫他轉達。
只是臨走的時候,我看出老頭非常沮喪。
人們都走了,我和霖子來到陰氣森森的太平間裡,拉開老太太的抽屜,對她說出了我們努力後的結果,希望她能理解。
太平間非常安靜,老太太的屍體一動不動。
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鬼魂,現在我和霖子對著死人說話,讓我覺得更加荒誕。
「強子,怎麼回事,莫非那老太太的魂魄不在了?」霖子問。
「霖子,根本就沒有鬼,我看咱們也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我說完,他點點頭,我們一起離開了太平間,只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但是值班室的門大開著,我看看霖子,他的臉色也變凝重了。
因為值班室剛才明明是鎖著的。
我走進去一看,只見床上放著一個檔案袋。
心跳開始加速,打開檔案袋,我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全是我的照片。
照片上,我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種詭異的微笑,那人分明就是我,可又不是我。
而照片上的內容,令我難以接受,簡直無法直視。
有的是我跟屍體的合影,有的是我拿著一把刀,好像正要解剖屍體,還有一些是我仿佛是在拿屍體做實驗。
所有照片的右下角都有標註的時間,全都是在午夜拍攝的。
「強子……你還做過這些事情?」霖子驚恐地問。
我看著他的眼睛,這一刻,我甚至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但是我沒有做過,如果我真的是做夢時跑去太平間的,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況且,是誰給我拍照的呢?
這時,我拿起一張照片,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張照片上,我拿著手術刀,做出要解剖一具女屍的樣子,兩條袖管高高的挽起來。
那雙手不是我的,因為手臂上沒有那種奇異的花紋。
「霖子,這是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故意要陷害我。」
我無法平靜了,憤怒地喘著粗氣。
「恩,你先別急,他這麼做肯定有目的,再看看這裡面除了照片,還有沒有別的。」霖子冷靜地說。
快速地翻看著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忽然,我看到了一張只有老太太屍體的照片。
在這張照片的後面寫著:幫我完成遺願。
果然還是她!
白天我們跟她兒子商討失敗,晚上她就來威脅我了。
我和霖子愁眉苦臉地坐在床上,這下可犯了難,怎麼才能讓她兒子同意土葬呢。
霖子想了想說,「要不就動硬的,咱們嚇唬嚇唬他,讓他必須答應。」
可以是可以,但談何容易!
我想了想,其實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老太太放棄這個念頭。
「你真的覺得,這還是老太太的想法?」霖子突然問我。
「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這些照片是人拍的,逼迫我們必須完成老太太遺願的是人,不是鬼。恐怕就是照片裡的人,還有拍照的人吧?」
霖子還提醒我說,老太太屍體上的勒痕,他已經猜想到了一種可能。
「有人用很細的繩子,或者鐵絲,把老太太的左手腕和左腳踝,右手腕和右腳踝牽住,是她固定姿勢,保持坐姿。」
霖子說著在床上做出了這個動作,正常人的背部會有彎曲,但是屍體本身就僵硬,確實有可能出現當時我們看到的情景。
而且,既然那人長得和我一樣,應該已經很輕易地拿到了太平間,值班室還有冰櫃的鑰匙了。
「所以,只要找到了這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或許就能解決問題了。」我興奮地說。
「嗯,關鍵是如何追查到這個人。」
霖子突然變得鎮定多了。
「以不變應萬變。」我對他說。
我想,既然這個人想辦法來威脅我們來幫他,說明他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不到萬不得以,對方不會對我怎麼樣。
想明白這些之後,我的心裡也踏實了,之後就開始靜靜地等著大魚上鉤了。
終於,在正月初五的晚上,我們在太平間裡把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抓了個正著。
他想要逃跑,卻被霖子一拳打在臉色,他的臉開始變得扭曲。
又一拳頭打下去,這人的臉皮慢慢地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