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告訴我,他認為警察不可能只憑藉一把刀、一張照片,就斷定兇手是誰。🎉👑 6➈รⓗ𝔲ˣ.CoⓂ 🍬🍓
所以,既然警方拘捕了那男人,肯定有更確切的根據,那殺死羅薇鄰居的兇手多半就是女孩的男友。
而羅薇,應該是精神失常。這是霖子的觀點。
我不是很認同霖子的看法,因為羅薇的思路很清晰,即便是談到過去極其痛苦的回憶,也沒有精神崩潰。
所以我們還是要去警局查看更多信息,再下定論。
在去警局的路上,霖子給小巴打了電話,問他是不是方便查到羅薇那鄰居的資料。
小巴知道這個案子,說就是在一個多月之前發生的,他可以讓負責這案子的警察把資料發給他。
我們來到警局時,正好是中午,於是就跟小巴約在警局外的一家咖啡館見面。
見面後,我們跟小巴簡單說了一下羅薇的情況,他非常感興趣,問了很多羅薇夢境的問題。
「先讓我們看看那案子的資料吧。」霖子打斷他。
小巴點點頭,把手機拿出來,讓我們看了一些照片。
那些照片就是那案子的相關記錄,是小巴直接對著電腦屏幕拍下來的。
羅薇的鄰居名叫曼麗,從照片上看,她是個漂亮的女孩,二十三歲,非常有活力的樣子。
死的時候她剛大學畢業,住的房子是她男友給她租的。
據曼麗的同學說,她上大學時就常年不在宿舍住,一直和男友同居在一起,他們大概同居三年了。
小巴還告訴我們,同學們對曼麗的評價不高,說她愛慕虛榮,而且濫交。
而又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身邊也從來不缺少願意為她買單的男人。
曼麗的這個男友,名叫呂茂,是個有婦之夫,年齡三十三歲。
之所以斷定這個案子是情殺,因為在曼麗死前一個月,他們經常吵架,而她死前一周,兩個人剛剛分手。
「是不是因為他們分手了,呂茂讓她搬出去,她不肯搬,所以起了爭執?」霖子問。
「不是,至少呂茂不是這麼說的。」小巴說,「因為他很喜歡曼麗,甚至想為了她跟妻子離婚,但沒想到曼麗先提出了分手,所以他始終沒有打算把曼麗趕走,還想和她重歸舊好。」
「是不是這個曼麗,出軌了?」我問小巴。
他一拍大腿,「強子說對了!就是她出軌了,不過她新交的男友非常神秘,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
「所以,呂茂發現這個後就殺了曼麗?」我繼續問。
小巴一撇嘴,「看起來是。不過呂茂不承認,他說自己還是想跟曼麗和好。」
哪個男人能甘心戴這種綠帽子呢?
警方也不相信呂茂的話,加上在他家裡發現的剔骨刀,和殺完人後所拍的照片,警方才認定兇手是呂茂。
這麼聽起來,案子也沒什麼大的疏漏,呂茂認不認罪,這些證據都對他很不利。
「不過啊,」小巴分析說:
「要是真的像你們說的,那個女記者的夢再次應驗,又有人死掉,而又能確定和殺死曼麗的是同一個兇手。那呂茂殺人的罪名就不成立了,會馬上無罪釋放。畢竟他一直被關在監獄裡,不可能出去作案嘛。」
不過小巴也提醒我們,這個羅薇的夢很有問題,也不能全信。
這段時間,小巴會留意一下羅薇說的那個女記者,也就是下一個要死的人。
我向小巴問起,七八年前是不是有一樁案子,轟動一時,被害者大多是女性,而且被肢解。
小巴想了想,「你說的應該是,迷霧殺手吧?」
「迷霧殺手?什麼意思?」霖子問。
小巴解釋說,迷霧殺手是人們給兇手起的外號,那是八年前的冬天,當時連續死了六名女性,有的被割喉,有的是被肢解。
因為兇手只在有濃霧的時候殺人,所以那個冬天,尤其是女人,每到了有霧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人心惶惶。
兇手也因此得到了『迷霧殺手』這個外號。
不過冬天過去後,迷霧消散,這個殺手隨之銷聲匿跡,就像那年的霧氣一樣,無影無蹤。
「真的到現在都沒抓到?那後來這個殺手又出現過沒有?」我緊張地問。
「一點消息都沒有,後來人們就越傳越離譜,說那迷霧殺手是從地下跑出來的惡鬼,他以迷霧掩飾自己,專門殺害不守婦道的女人。」
我就問小巴那些被害的女性有什麼共同特點。
小巴告訴我,她們全都很漂亮,有三名是妓女,剩下的三名,私生活也比較亂。
羅薇的鄰居,曼麗,她也符合這個標準。
而我們在報社看到的那個女記者,也就是羅薇說的下一個要死的人,也是個漂亮女人,但她的私生活怎麼樣,我們就不知道了。
「今年有霧的日子,好像不少吧?」霖子說著打了個哆嗦。
小巴說完看看我們,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你們是說,迷霧殺手又回來了?」
霖子沒說話,馬上走到咖啡館的電腦區域,店裡有五台電腦,平時提供給客人使用。
我和小巴跟著霖子一起過去,他在網頁上搜索了『歷史上霧天最多的年份』。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搜索,但我們還是查到了這座城市的一些氣象數據。
八年之前,霧天數量非常多,達到了75天。
而今年,到現在為止,已經有70天了,冬天還未結束。
我連忙問霖子,「能不能查到曼麗死的那天的天氣。」
小巴也趕緊把具體的日期告訴他。
霖子搜索出當天的天氣,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天下了非常大的霧,即便是在正午時分,能見度也不足百米。
「迷霧殺手又回來了。」霖子喃喃地說。
小巴著急地要趕回警局了,「強子,霖子哥,這次可多虧了你們,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局裡的人,讓他們在霧天加強巡邏和防範。」
我目送小巴離開,今天的陽光很好,但我們的心裡仿佛都籠罩了一層濃濃的霧靄。
之後我們回到了報社,把今天的調查結果告訴了羅薇。
羅薇的心情也很沉重,「我會提醒她,霧天不要出門。」
三天後,羅薇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那位女記者還是死了。
死狀很慘,屍體上半截身子在駕駛位,手握方向盤,下半截身子在副駕駛位上。
那天下了很大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