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你要幹什麼?」我結結巴巴地問,心裡已經怕到極點了。

  「我改變主意了,割了你的頭,太便宜你,我要打開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是不是黑心。」

  我說大姐啊,你到底要讓我說幾遍你才肯相信,我根本就不是殺死老劉頭的兇手,我也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如果非要說是我殺的,你現在弄死我,那真正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

  女孩聽完,停了下來,她的表情特別糾結,可能她還是不相信我,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殺了我。

  她收起手術刀,往後退了兩步,許久不說話。

  我使勁兒抬起脖子,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哭了,無聲無息地掉著眼淚。

  眼皮下的『血跡』一下子化開了,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差點把我解剖了,我原本很生氣,但一看她哭,我也心軟了,覺得她可能也有苦衷,或許就是報仇心切。

  「你到底是劉師傅的什麼人啊?他不是沒有親戚嗎?你有什麼難處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我鼓勵她說出真相。

  她不理我,手裡依然緊緊握著手術刀,但很糾結,很痛苦。

  突然,她又把手術刀放在了我的大動脈上,「真的不是你?」

  我也急了,我說你這人怎麼還油鹽不進了呢!都說了不是我!

  「可是有人看見了,說就是你把我叔叔的頭砍下來了!為了自己能當上唯一的守屍人!多領工資!」

  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說,如果那人看到了,為什麼不去報警,讓警察把我抓走,他去指證我不就行了?

  我這一問,女孩也說不上話來了。

  之後,我又把自己為了給姐姐治病,不得以才留在太平間的事情告訴了她,她仔細得聽我說完,端詳了我一會兒,終於相信了我,放下了手術刀。

  直到這時,我的心才總算放進了肚子裡,我又觀察了一下四周。

  除了躺著的兩具屍體以外,還有五個柜子,裡面都是用福馬林泡起來的屍體,牆上掛滿了各種解剖圖示,柜子里陳列著頭骨,還有大大小小的罐子。

  我發現這裡很像醫學院的解剖室。

  「不用看了,這裡是衛校。」

  女孩已經不哭了,說完走到水池邊上,洗了把臉,洗去臉上的顏料後,已經能看出是個活人了。

  看起來她的年齡也不大,身高跟我差不多,一臉的倔強,雖然臉色不大好,但能看出相貌還是很清秀的。

  洗完臉,她來到我的身邊,無意看了一眼我的下半身,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我嘿嘿一笑,「你還挺害羞啊,剛才不是都看了嘛。」

  沒等我說完,她再次抄起手術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兇巴巴瞪著我。

  「再敢提剛才的事情,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做成標本!」

  本想逗逗她,沒想到這姑娘的脾氣這麼大。我趕緊收起笑容,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

  「我錯了。」

  她惡狠狠地盯著我,突然拿著手術刀朝我的胳膊刺過去。

  「你要干什……」

  話沒說完,手術刀已經割破手腕,劇烈的痛疼頓時襲遍全身,與此同時,繩子鬆開了,我疼的一翻身,咕嚕一下滾到了地上。

  她抓起旁邊的衣服扔在我的身上,冷冰冰的說,「穿上。」

  我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赤條條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女孩趕緊低頭,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沒想到,她卻撲通一聲栽進了身後的池子裡,那是一個浸泡著屍體的福馬林池!

  女孩趕緊爬出來,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她慌亂地脫掉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衣,襯衫貪婪地貼在她的挺拔的胸脯上,黑色的內衣若隱若現。

  我看傻了,一時竟也忘了手上的疼痛。

  「看什麼看!趕緊把褲子穿上!」

  她兇巴巴地沖我吼了一嗓子,同時背過身去,懊惱地擦拭著身體。

  我回過神來,特別窘迫,顧不上找內褲,拎起褲子就往身上穿。

  好不容易用一隻手把褲子提到了膝蓋,卻怎麼也提不上去了,我急了,只好用受傷的手來幫忙,可這隻手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那個,能不能幫幫我?」

  女孩回頭瞪了我一眼,沒搭理我。

  「喂,衣服是你脫的,手筋也是你挑斷的,現在我提不上褲子,你卻袖手旁觀,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

  她又瞪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特別不情願地走了過來。

  她彎下身子,儘量不去看我的下半身,然後雙手抓住褲腰,胸部幾乎貼在了我的大腿根上。

  從沒有女人離我這麼近過,我渾身發熱,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處涌。

  女人柔軟的身體正好貼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頓時就像觸電一樣,哆嗦了一下。

  她也很緊張,呼吸都變急促了。

  看著她的樣子,我口乾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能把持著最後的一點理智,努力控制著自己。

  女孩一咬牙,重新低下頭,本想繼續幫我提褲子,可慌亂中卻踩到了我的褲腿,使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栽,下意識地抱住了她。

  她也立即起身,想扶住我,卻跟著我一起倒了下去,被我重重地壓在了下面。

  我覺得異常尷尬,想趕緊起來,可那條沒提上去的褲子束縛著我的雙腿,越想挪動身體,卻和她貼的越緊。

  她本能地反抗,想要掙脫我的懷抱,這一掙扎,剛好壓住了我受傷的手腕,我連連叫痛,她只好停下來,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焦急而窘迫地看著我。

  四目相對,躲閃不及,柔軟的身體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一股暖頓時流襲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