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所有的痕跡都不見了!錯覺?!
「強子,到底怎麼回事,麗萍姐怎麼死了,跟鐵頭又有什麼關係?」霖子不解地問。🍧♣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我們兩個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我對他說,一定是鐵頭他們四個,都長大了,而麗萍姐肯定得罪過他們。
而且麗萍姐曾經是東關村的,鐵頭也是那個村的
這麼一想,我突然知道那塊迷彩布片的來頭了。
鐵頭以前好像就常常穿一件迷彩衣服!
「而且……」我渾身開始發抖,「而且,我覺得,他們也是衝著我來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霖子不解地說:
「強子啊,我覺得你就是小時候被他們欺負留下陰影了,他們欺負過那麼多孩子,不會記得你的!」
「不,你不懂……」
那個『傷疤臉』問我的話,顯然,他還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不知道他們後來被那個麵包車上下來的男人怎麼樣了,但他們從那之後就全都不見了,想到這兒,我越發不踏實。
霖子聽完,皺著眉頭說:「既然這樣,那就去查查,當年那四個孩子最後怎麼樣了。」
這時醫生搖頭嘆氣地從屋裡走出來了,是個男醫生。我趕緊問他麗萍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死者的家屬呢?」醫生板著臉問。🎅😾 ❻9𝐒𝐇𝓊𝔁.c𝕆爪 🐉♧
「還沒來。」霖子說。
「等警察來了,處理完就送去太平間吧。」他不肯跟我們多說,扭頭對一名護工說道。
護工點了點頭,我認識這護工。
這位護工就是曾經跟我說過兩次話的中年大媽,燙著小卷的短髮,紋著眉。
「大姐,麗萍姐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拽住她問,「剛才醫生進去的時候,你不是也旁邊跟著嘛!」
中年大媽一隻手插在護工服的兜里,另一隻手把我往邊上拽了拽。
「精神分裂導致的自殺。這是醫生的原話。哦,對了,她還留了一封遺書,醫生都讓報警了,我感覺有點奇怪。」
「奇怪?怎麼奇怪?」
她眼睛往邊上瞅了瞅,用特別小的聲音說,「強子,皓霖,實話告訴你們啊,我看了那封遺書了,其實就是一封懺悔書。」
「都寫了什麼?」我繼續問。
「說自己錯了,說自己死不足惜什麼的。」護工大媽緊張地咽咽口水,咧著嘴繼續說:
「不過啊,那字寫得真潦草,我都懷疑是被人逼著寫的。」
我和霖子對視一眼,當著護工大媽的面,我們什麼也沒有多說。
但我心裡明白,這一定是他殺,因為麗萍姐沒有精神病。
護工大媽跟我們八卦了一會兒,又抱怨了一通,有人叫她了,這才離開。♡👽 ➅➈𝐒Ħ𝔲Ⓧ.ᑕ𝓸ᗰ 🍬🍬
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來的人依然是鄭警官,這次他還帶了一名法醫過來。
鄭警官的臉色特別難看,拉著臉,看我一眼,倒是沒問我什麼。
不過法醫和警察調查的結果並沒有懸念,麗萍姐精神失常,畏罪自殺,畏什麼罪,不知道。
鄭警官離開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就攔住了他:
「鄭警官,麗萍姐是他殺,嫌疑人是個叫鐵頭的人,我知道!」
「證據呢?」鄭警官鐵青著臉問我。
「證據?我是證人啊,這還不夠嗎?我看見櫃裡子裡有一個稻草人的頭,那個頭是鐵頭的……」
「我們已經檢查過現場了,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然後鄭警官深吸一口氣,眼神格外陰鬱:「而且,一切都是註定的。她是畏罪自殺,是註定的。」
我就說,既然我都提供了嫌疑人的名字了,為什麼不去調查一下呢?
「鐵頭已經死了。八年前就死了。」鄭警官依然面無表情。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也知道鐵頭?!」
「她是精神崩潰,畏罪自殺。其餘的事情,警方自會調查,你再糾纏的話,就是妨礙公務。」
鄭警官推開了我,厲聲說道:「那可是會被拘留的。」
「可是……」我本來還想說說那個披麻戴孝的人,我覺得他可能就是鐵頭當年的同夥,也是那四個打我的孩子之一。
霖子趕緊拽住了我,「好了強子,他不肯說,我們可以拜託小巴去查一下鐵頭的事情。」
之後,霖子給小巴打了電話,把鐵頭的信息告訴了他。
第二天,小巴把我們約到了一個茶樓里,說是查到鐵頭的死了。
「怎麼樣?麗萍姐是不是跟鐵頭的死有關係?還有,是不是鐵頭的同夥殺死了麗萍姐……」
一見到小巴,還沒坐穩,我馬上就忍不住問了一串問題。
小巴搖搖頭,「同夥?哼。哪有什麼同夥!」
然後小巴看看我的臉,關心地問:「強子,你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我沒吭聲,自從見過『傷疤臉』,昨天又看見鐵頭的假頭顱,覺得自己都神經衰弱了。
那只是一段小時候的經歷,但在我的記憶里留下的深刻的印記。
或許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兒時一段看來無所謂的經歷,卻可以成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夢魘。
小巴沒著急回答,先從一個牛皮自的檔案袋裡,拿出一迭複印的資料。
「這是當年的案宗,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他說。
霖子也沒仔細看,「哎呀,行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們結果就行,那幾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死了。」小巴說。
「都死了?」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猛跳,那我看到的人是誰?是人是鬼!
「恩,當年入獄的一共有三個孩子,殺人罪入獄。」小巴說。
「只有三個?不對啊,他們一夥明明是四個!」我想不通。
「那一個在他們入獄之前就死了。」小巴呷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他們就是因為那個孩子才殺人入獄的。」
「到底怎麼回事啊!別跟擠牙膏似的行不!」霖子跟他著急了。
小巴告訴我們,根據案宗上記載的,第一個死的人,叫二狗子,死因不明。
二狗子死後,鐵頭他們三個人想把他安葬,但是沒有錢買壽衣和棺材。
於是他們就去偷,去搶,總之最後總算是就把錢湊夠了。
鐵頭背著二狗子的屍體,直接來到棺材鋪外面,可是那個老闆就是不賣給他們棺材,說他們的錢是髒錢,賣給誰都不會賣給他們這些人渣。
鐵頭一氣之下,夥同另外兩個孩子,殺死了棺材鋪的老闆。
說到這兒,小巴從那些案件相關的資料里抽出來一張。
「但這一切都被這個人看到了,這是證人的筆錄。」
我看了一眼證人的姓名,薛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