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問瘦小伙,別管閒事,指的是什麼事。☠👺 69𝕤Ĥ𝕌𝔁.Ⓒ𝓞Ⓜ 🎈🍮
「別插手這件事,別插手,警告你……」他重複著,說到最後,聲音竟變得像個老頭子似的,嘶啞又難聽。
「到底是什麼事,你總要告訴我啊!」我又急又怕,大聲問他。
只見他的頭開始慢慢地錯位,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
在我的面前,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鋒利的刀,正在從他的脖子上慢慢地切割過去。
脖子上的切口十分整齊,眼看腦袋就要掉下來了。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猶如一個快要溺水的惡人,後背濕透,額頭上全是汗。
原來是個夢。
看看表,我只睡了不到半個小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一個激靈下了床,拔出匕首,朝門口走去。
敲門的是孫大爺,就是那個以前總幫我看太平間的護工。
「哎呦,強子,你這是幹嘛!」他一看見我手裡的匕首,又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連忙後退。
我趕緊把匕首收起來,僵硬地沖他笑笑,「原來是您啊,我還以為是霖子回來了,想嚇唬他玩呢!」
就這樣,我胡亂地編了個理由。
孫大爺無奈地嘆口氣,「你們這些小孩兒啊,開玩笑也沒個輕重,要真把人嚇著了怎麼辦!」
說著他沖我擺擺手,「行了,拿上鑰匙,出來吧。」
孫大爺指的是太平間的鑰匙,看來又有屍體送來了。
我往走廊里一看,在停屍輪床的旁邊,站著一個人,是那個胖小伙。
他穿著一身藍色的連體工作裝,外面套著一件大棉服,臉色鐵青,像是受了過度的驚嚇。
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慌忙來到停屍床前,掀開了遮屍布。
瘦小伙死了,他的頭被砍斷,和身體擺在一起,有些錯位。
屍體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在瞪著我,警告我,『不要管閒事……』
簡直就是噩夢的延續,我趕緊蓋上遮屍布,不再看那屍體。
這時,霖子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一根老玉米,邊走邊吃,一看見運來屍體了,連忙過來幫忙。
「強子,發什麼呆呢!」
說完霖子把老玉米塞給我,又從我手裡拿走了太平間的鑰匙。
「霖子,你先去放屍體,我跟他說兩句話。」說完我徑直朝胖小伙走去。
他雙腿發抖,褲襠的位置濕漉漉的,看那樣子,之前是嚇尿了。
他一看見我過來,驚恐地說:「是機器殺死他的,機器又殺人了!」
「你先冷靜冷靜,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我自己都已經難以平靜了。()
胖小伙戰戰兢兢地說,當時他們在清理一些廢舊機器。
像之前被斬斷腿的小伙子遇到的情況一樣,明明沒有連著電,機器突然運轉,砍斷了瘦小伙的頭。
「他死前有沒有說過什麼話?」我問胖小伙。
「腦袋都掉了,能說什麼啊,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當時就在他旁邊……」胖小伙好像還在後怕。
胖小伙還說:「我已經辭職了,主要是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我來送送他,省的……省的他在把我拖下水……」
我突然有點好奇,就問他,你們到底是在哪工作的,那機器又是怎麼回事。
他告訴我,他們是一個建築隊的,開發商買下了一個廢棄的木材廠,計劃以後在那蓋商品住房,他們的工作就是拆除原來的廠房。
但是廠房裡有兩台老舊的機器,每當有人打算把它們搬走的時候,就開始自動運轉起來。
胖小伙還說,「現在工人有很多辭職的,誰也不敢繼續幹了,開放商和我們頭兒都在發愁……」
我沒聽完,緊張地問:「那木材廠,是不是在山間大道和黃河大街交口,往北走兩百米,那個安泰木材廠嗎?」
胖小伙眨巴眨巴眼睛,猛點頭,「是是,就是那裡,你知道啊?」
「我去過……」
上次我們去那裡,是為了找王副院長,他老婆就死在了那間廠房裡。
胖小伙往後退了兩步,「那機器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對,肯定有關,要不然,我那個兄弟為什麼提到你!」
我想解釋,但他根本不聽,掉頭跑了。
我回想那晚的情形,那些散發著機油味道的龐然大物,就像某種吃人的野獸。
可是沒有電,怎麼運轉?真的有鬼?
此時霖子已經從太平間裡出來了,他擦擦手上的血,臉難看地跟個苦瓜似的。
「真要命,搬完身子,又搬頭,弄我一身血。」他抱怨著。
我把霖子叫到值班室,把剛才胖小伙跟我說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霖子驚恐地睜大眼睛:「不會吧?機器還能殺人?!」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緊抓住霖子的袖子,「你還記得小郭說過二號冰櫃的事嗎?」
霖子點點頭,「記得啊,她說二號冰櫃有詛咒。」
「不是這個。她說之前有個維修工,檢修冰櫃,但是斷電後,二號冰櫃依然在運行!」
霖子也想起來了,「你的意思是,木材廠的機器也是這種情況?」
「恩,很有可能。」
「所以呢?」
「咱們得去提醒那個建築商,不要再動那機器,別動那地方了!」我激動地說。
「你太天真了,開放商買下一塊地花那麼多錢,肯定也籌劃了很多了,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而且他們肯定會辦法解決,不用咱們操心!」霖子勸我。
冷靜下來想了想,也對,我跑過去提醒人家,要怎麼說?說那是鬧鬼?
估計開發商本來就在頭疼這事兒,我一鬧沒準兒還得挨揍,或者說我造謠惑眾。
「對了,眼鏡,眼鏡的事情有進展了!」我猛然想起來周明今天來找我的事,趕緊告訴了霖子。
他聽完,還是讓我謹慎一點,別著急去惹那個林木公司,這絕對是一趟渾水。
我考慮了下,聽了霖子的建議。
晚上十點鐘,我們都準備睡下了,張姨突然打來電話,聽起來慌慌張張的,很不正常。
「姨,你別著急,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雪不見了啊!」張姨著急地說。
我趕緊問張姨,怎麼好好的就不見了呢!
張姨說,她原本都已經睡下了,但是睡得不沉,聽到屋外有動靜,就去看了看,發現小雪已經穿好衣服,正要出門。
張姨就問她要去哪,小雪只說了句去西邊,就走了。
我心想,難道是那毒素的副作用發作了?
放下電話,穿好衣服,我就往外走,霖子也趕緊跟我一起出門,邊走邊問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把張姨的話跟霖子一說,他馬上拽住了我,眉頭擰在一起,「等等,強子,你覺不覺得,張姨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