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雲裡霧裡,不明白藍教授說的『你一個人不行』是什麼意思。
但他讓我做的事情,我明白了,第一,阻止女人復活,第二,幫助王副院長。
電話那頭的喘氣聲越來越大,甚至發出了一種像吹哨一樣的聲音。我知道那是呼吸極其困難時,喉嚨里發出的聲音。
「藍教授?你還好吧?」
「查下去,查瑞秋!和你的手有關!」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強子,藍教授是什麼意思?你的手怎麼了?」霖子緊緊盯著我,異常擔憂。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我的手回頭再說,先燒了這東西吧!」
此時是凌晨三點半,我們已經來樓外面,站在樓根底下,冷風呼呼地吹著。
霖子掏出打火機,一手拎著布娃娃,等著我先動手。
我拔出匕首,捋起袖子,一咬牙,劃破左手臂,將鮮血滴在了布娃娃上。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過寒冷,所以傷口倒也沒有那麼疼。
等我滴完血以後,霖子用身體擋著風,打著打火機,點燃了布娃娃的頭髮,衣服,直到它整個燒起來,扔在了地上。
布娃娃燃燒著,如一具正在燃燒的嬰兒屍體,憤怒的火苗子躥了兩米多高,我和霖子連忙後退了兩步。♔🏆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夜風吹打著火苗,發出一種奇怪的,呼哧呼哧的響聲,仿佛一個正在受火刑的魔鬼痛苦的哀嚎。
我把布娃娃的眼睛也扔進了火里,頓時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好在聲音不太大,不然肯定要引來醫院裡其他人注意了。
燒焦的味道伴隨著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我愣愣地看著燃燒的布娃娃,頓時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王穎帶我們去過的那個帳篷里。
神秘,充滿畏懼。
火逐漸熄滅,一陣風吹過,灰燼隨風吹散了。
我和霖子回到了值班室里。
「強子,你現在可以給我說說了吧?你的手是什麼個情況?」一回屋,霖子就問我。
我把手腕亮出來,那塊印記已經沾上了鮮血,擦掉血跡後,它好像比原來更加鮮艷了。
霖子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把我拽到燈底下,仔細看著我手腕上的花紋。
「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塊血管瘤留下的。」我鬱悶地回答了一句,同時找出一些止血的消毒棉。
我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霖子,藍教授說我會有生命危險,我覺得跟這東西有關,估計和之前那種粘液也有關係。👣🔥 🐍♡」
說著話,我已經把傷口處理好了。
之後我和霖子又把藍教授的話回想了一遍,但有幾個問題我們始終想不通。
首先,藍教授現在在哪,他是怎麼知道我的,為什麼觀察著太平間裡的動靜。
其次,王副院長肯定不知道瑞秋的復仇計劃,那他們之間的恩怨到底是什麼。
還有,誰要復活瑞秋,是她自己用了某種特殊奇門邪術,讓自己暫時死去,之後再活過來,還是另有他人。
最後一點,為什麼我的手,我的命和王副院長,以及瑞秋有關係。
我又想起來王副院長之前來找我談話,當時他請求我幫他,還說幫他就是幫我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想的頭都大了,霖子說既然藍教授指出來讓我們查瑞秋,那就先從這裡下手。
之後,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小巴直接來了值班室,他神神秘秘地關好門,拉出椅子坐下,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什麼話還沒說,先從包里拿出來一張紙遞到我和霖子面前。
「這是什麼?」我問。
「有了這東西,王金輝的案子或許會有轉機。」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份檔案,檔案上的人名是孫婷,但照片卻是瑞秋的。
小巴身子往前湊了湊,指著那資料說:「瑞秋就是孫婷,但是不知道哪個才是她的真實姓名。」
他激動地告訴我和霖子,有了這份資料,就說明瑞秋的身份可疑,很可能還是雙重人格。
而我們三個人又親眼看過那份監控錄像,可以作為人證,所以即便王副院長依然會作為首要嫌疑人,但也會綜合分析這些線索,絕對不可能把他直接判刑。
「那你們領導會相信這些證據嗎?」霖子問。
「會啊,我已經報上去了,現在這個案子暫時懸起來了。」小巴明顯要比之前有神采多了。
這時,我把瑞秋屍體丟了的事情告訴了小巴。
他聽完反應了一會,突然一拍大腿,興奮地說:「丟了好啊!」
「好什麼?不會怪我看管不力?」我反問他。
「會怪你,但你不是說看見她睜眼了嗎?」小巴眼睛裡閃著光。我點點頭。
他說以前聽過一些案例,就是一些關於吃了某種藥物,導致身體呈現假死狀態,既然她有可能是假死,就說明她是故意誣陷,王副院長的罪名一下子就不成立了。
小巴提出要去看監控錄像,但我估計不會留下線索。
但我和霖子還是帶著他去了監控室,自從老高走後,這裡來了新人,小巴一亮出警官證,那人立馬就把昨晚的錄像調出來了。
跟我想的一樣,最關鍵的部分被刪減了。
但小巴說即使這樣,也可以充分說明瑞秋有問題了。
「好了,我要回警局去了,把這件事匯報給領導,相信他們會讓我重新調查這個案子的。「說完他就要走。
「等等。」我趕緊叫住他。「小巴,你能不能讓陳冬在家裡找一下,第二本兒童繪本。」
小巴眨巴眨巴眼睛,「第二個繪本在他家裡?」
霖子點點頭,「我之前問過小區的保安了,繪本就在他們家。」
「好,我這就去辦!」小巴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急匆匆地離開了。
中午的時候,我從醫院外的餐館裡買了一些炒菜,還有清淡的適合病人的食物,打包好就去了住院部,看望我姐。霖子也跟著一起去了。
上一次去看我姐,還是四天之前,她最近調理的還不錯,而且也快要做手術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其它病友還是會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反感我了,畢竟我去的次數也不多。
吃完飯,我見到了姐姐的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姓黃,是個中年男人,他今天來住院部是給病人做例行檢查的。
當我問起我姐的手術時,他卻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