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匕首,匕首尖端距離他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離了。
我的手懸在半空中,匕首割破霖子的掌心,鮮血流了出來,滴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就好像正在行竊的小偷,被人逮了個正著,心裡一陣發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霖子順勢一推,我坐在了地上。
「霖……霖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還撲通撲通地猛跳。
小雪立刻撲在霖子身上,緊緊按著他,只把霖子的脖子露出來。
「強子,快下手啊!不抓住這次機會,就沒機會了!」小雪說完就哭了。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誰願意殺死的自己的好朋友呢?
小雪也許還好一點,畢竟她不需要直接動手,但我不一樣,剛才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刺下去的那一刀,當看見霖子睜開眼睛時,我就再也沒辦法繼續了。
我把匕首重新插回刀鞘,面帶愧疚地看了一眼小雪:「我做不到。」
她沒再說話,長長嘆了口氣,坐直身子,把頭別了過去。
「想殺我啊?」霖子坐起身來,「但是又下不了手?」
他的聲音還是惡巫的,所以眼前的霖子並不是真正的他,我站起來,內心沮喪又痛苦。
「你殺了那麼多人,早晚都會受到審判,現在我沒辦法對你下手,但並不意味著我永遠無法戰勝你。」我堅定地說。
「好啊。我拭目以待,不過……」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說道:「你好像對我有點誤會。」
「說說,看我是不是冤枉你什麼了?」
「哈哈,守屍人,還真讓你說對了,你就是冤枉我了。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們以為我把剛才那些人殺死了,把他們當……當炮灰?對吧?」
我反問他,難道我們猜錯了嗎,一切證據都能說明,他故意留下那些沒有意識的人受到了尉遲靜丹的伏擊。
「可笑。」他聽完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做了一次深呼吸,好像已經養足精神,做好準備迎接一場大戰了。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可笑!你們不是我當成白痴,就把尉遲靜丹白痴。哦,我把人留在那,尉遲靜丹和她的手下難道瞎嗎?看不到我們根本就不在其中嗎?看不到那些人一點攻擊性也沒有嗎?」
他一連串的發問,我頓時啞口無言,小雪卻衝著惡巫大聲說道:
「那你剛才怎麼會突然倒地,是不是因為你就快接觸到自己的屍體了,所以剛才是在進行某種奇怪的儀式。」
惡巫聽完睜大眼睛,難掩興奮之情:「你說什麼?我的屍體就在這附近?!」
小雪皺起眉頭,深知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上嘴巴。
「告訴我,我的屍體在哪?」惡巫用力抓著小雪的肩膀,我立刻走了過去。
「放開小雪,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就告訴你想知道的答案。」
惡巫鬆開手,做出一放棄抵抗的手勢,「我投降,再說我剛才什麼都沒做啊。說說看吧,你想問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