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竟然從容地從門前讓開了,他就這麼讓我和那十個人都跑了出去,根本沒有阻攔我們!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一招叫欲擒故縱,難道等著我們的陷阱還在後面?
我心裡已經開始感到隱隱的不安,當我跑出這個倉庫的時候,也依然沒有人來阻止,這其中肯定有端倪,要知道這麼重要的倉庫外面不可能一個保鏢都沒有。💞💣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就在我犯嘀咕的時候,身後那十個人突然沒了動靜,回頭一看,只見他們全都傻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嘴裡甚至開始流口水,就和他們最初被催眠後帶來這裡時一樣。
我還記得一些人的名字,趕緊叫那些人的名字,但叫三遍,六遍,多少遍都不管用了,這些人根本就聽不到了似的。
突然意識到,這次他們被催眠,我就沒辦法再喚醒他們了。
我想,小安給我說的喚醒方法,每個人的名字叫三遍,可能只會讓這些人清醒一小會兒,所以現在不靈了。
但也有可能,剛才有人用我不了解的其他方法,對他們進行了二次催眠。
「你逃不了的。」小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回頭看見他,發現他已經出離憤怒,渾身都在顫抖,「強子,你毀了我,也毀了你自己,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對不起,我確實沒有想到你的指紋真的不能用了,我以為……」
「你以為?」他瞪著我,「就因為一個你以為,就讓我變成這樣嗎?」
他伸出了斷指的右手,舉在我面前,瞪紅了眼睛看著我。
「好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或者,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你,我就想要……」
我想說的是,我就想要救這些人出去,但這後半句被我生生咽了回去,他現在太過激動,根本不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
「你什麼也做不了,你知道嗎,再也回不去了,這根手指一旦被砍下來,我就不能,就不能……」
他說著說著,突然開始語無倫次起來,臉上的肌肉也開始顫抖,就好像有一股氣在體內亂竄一般。
「小安,你冷靜一點,深呼吸,深呼吸!」我試圖安撫他。
安警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稍微平靜一些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聽他剛才說話的意思是,因為我切了他的手指,使得他的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又或者永遠失去了什麼,看來那根手指並不普通。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讓安警官鎮定下來,並恢復理智。
「小安,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雖然後來你我之間出現了隔閡,但我也從沒把你當成過仇人。你清醒點,別再為那尉遲靜丹賣命了!做回你自己啊!」我試圖抓住一個正要步入歧途的人。
他聽完我的話卻只是笑,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我心裡一陣陣地發毛,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
我立刻補充說道:「小安,你聽我說,你要冷靜一點,清醒一點,剛才是你對他們催眠的,對吧?求你了,告訴我該怎麼控制他們,如果咱們能救出這些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啊,我一直相信從內心深處,你是個好人。」
小安呵呵冷笑兩聲,深吸一口氣,看那樣子,之前那個安警官,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
「好人?哈哈,你看錯我了。」他說,「他們本來就該死,讓他們當祭品,是他們的福氣。所以我是不會幫助你的。除非……哼哼……」
祭品?活祭?這次大屠殺,是一次活祭!青山隱修會在吞掉六芒教之後,搶奪了他們的資源,囚禁了他們的成員,然後繼續六芒教所做的事情,他們要進行活祭,祭獻給誰?當然是惡巫!
這麼看來,惡巫可不止是六芒教的創始人,他來自地下,來自古葬場,他控制了太多人為自己服務。
小安的語氣像極了惡巫,我懷疑小安已經被附身了,現在惡巫正在逐漸占據他的靈魂。這樣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能控制這些成員了,這對惡巫來說,只是很簡單的事情。
「除非什麼?」我問。
「除非你能為我做一件事。」小安說。
「什麼事?」
「把那一批貨物運送到黃花碼頭,你到碼頭之後,我就會釋放所有人,到時候,我會喚醒他們,把他們從這裡放出去,否則,沒門!」小安堅決地說。
說來說去,還是要讓我去送這批貨物,我才不會相信他的話,等我把貨物送出去後,他也絕對不會幫我釋放這些人。
但我也知道,這樣僵持下去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不如就先答應了他。
畢竟小安可以喚醒這些人,更可以對他們催眠,而且是集體喚醒和催眠,我如果想把這些人成功救出去,就必須先順應小安的意思,將來再利用他。
暫時的妥協也是在所難免了。我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也能做到。」
「哈,當然能做到。」他的聲音又變了,緊接著,我看到小安嘴裡念念有詞,就跟念咒語似的。
隨後,那些傻掉的人全都扭頭朝倉庫方向走去,我跟在他們和小安的身後,也回到了倉庫里,經過冷凍室,回到解剖室,最終把這些人送回了牢房,而我在這個過程中,也已經將那把萬能鑰匙,信,和斷指,悄悄裝進了最裡面的衣服兜里。
小安並不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如果他問,我就告訴他,我是碰巧打開了鎖,不過事實證明,直到後來,他也沒問我是怎麼進來的。
當那十個人重新被送回之後,小安突然渾身顫抖,然後他慢慢靠在了牆上,開始微微抽搐著,直到最後一禿嚕,坐在了地上。
看著他奇怪的舉動,我也非常擔心,就問他怎麼樣,但不敢靠近問。
「強子,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嘴唇哆哆嗦嗦地問。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這樣,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他憤恨地說,此時跟我說話的人,仿佛又是那個真正的安警官了。
但緊接著,我就發現自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