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沒什麼……」
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此刻在我的眼前,其實有很多小孩子的身影……
那間亮著燈的教室,其實是個電梯間,電梯了只有兩個按鈕,一個是3,一個是-1,按下-1按鈕後,我們很快來到了地下。
改造後的管道,乾淨寬敞,裡面有些人在穿梭,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重新開始工作了,這其中還有我的功勞。
小雪眼睛紅了,我知道她在尋找熟悉的面孔。
這些醫生奔走於各個實驗室之間,看起來就跟正常人沒有區別,只要不看他們那雙藍色的眼睛。
徐飛有些緊張了,畢竟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穿過長長的走廊,又轉了兩個彎之後,我們來到了尉遲靜丹的房間,上次我見她的那個地方。
她看起來十分愉快,撥動輪椅上的控制按鈕,來到門口迎接我們。
「你們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們好長時間了!」
徐飛擺出一副冷峻的面孔,「我只想要我的兒子。」
「只要你答應了跟我的合作。」尉遲靜丹說。
「可以。」徐飛痛快地說。
尉遲靜丹聽完滿意地拍了拍手,她身後的牆壁緩緩升了起來,露出一堵玻璃牆壁,牆裡面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房間中間有一口水晶棺材,棺材裡躺著徐飛兒子的屍體。
他的眼圈紅了,尉遲靜丹又拍了拍手,牆壁重新落下來,然後她把放在腿上的一張紙遞給了徐飛。
我沒看到具體內容,但從徐飛的反應來看,那上面應該涉及到了挺大一筆金額。
「不是說好,讓我來開發這片地方,你來出資的嗎?為什麼變了?」徐飛問。
「我想了下,還是不太放心你的工人,再加上我手裡資金不足,所以我希望你先出資,跑手續,我出地,找設計師和建築隊,將來我慢慢償還你,等到這片地開始盈利,我們二八分紅,我拿二,你拿八。」
徐飛笑了:「沒有這樣做生意的,也沒有這樣合作的,再說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尉遲靜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那我就沒辦法了。」
徐飛把那張紙重新放到了尉遲靜丹的腿上,他用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冷酷地盯著尉遲靜丹。
「只要你說話算數,把兒子還給我,並且幫他復活。」徐飛說。
「當然,我向來說到做到,前提是你的朋友也願意幫這個忙。」她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告訴徐飛,我非常願意幫他復活他的兒子,現在應該叫徐俊凱。
他轉過身來,感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告訴尉遲靜丹,「錢後天到位,手續也很快就能辦好,只要你找到工人,馬上就可以開工。」
尉遲靜丹開心地點點頭,「好,我也已經找好工人了。合作愉快!」她主動伸出手,跟徐飛握了握手。
尉遲靜丹是要在這上面蓋樓,但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還弄不明白,只是猜想,她大概就是想要擴大自己的根據地。
徐飛早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他並不缺這點錢,也不是真的要復活自己的兒子,而是要為心愛的女人和自己兒子報仇,為社會除害。
之後,尉遲靜丹果然問了我,為什麼突然想通了,會再次來到這裡,畢竟我上次還那麼仇恨她。
我的回答非常簡單:「因為,有的事情,做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我幽幽說著,並看著自己那條長滿花紋的手臂。
「我只是單純地喜歡那種感覺,看著一雙雙無神的眼睛重新煥發光彩,我覺得那是我存在的意義。」
我說得格外認真,就像一個癮君子,心裡暗自感嘆,想不到自己還是個當演員的料。
「哈哈!我喜歡你這個理由。那你呢?小姑娘?你為什麼要來這裡,據我所知,你可不喜歡我。」尉遲靜丹盯著小雪的眼睛。
當一個小女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真的令人不寒而慄。
小雪深吸一口氣,「你真的想知道嗎?」
尉遲靜丹又聳聳肩膀,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有點像西方人說話時的神態。
小雪就繼續說:「我是跟隨自己的內心,來到這裡的,我失憶了,但我還記得這裡,卻不知道為什麼,所以我就來了,因為我必須弄明白這些事情。」
小雪說得是實話,只不過不是全部。
尉遲靜丹對小雪的回答也非常滿意,我們兩個通過她這一關。不過她說自己這裡不留閒人,小雪想留下,就必須有所貢獻。
「我學醫的,既然你這裡有那麼多醫生,也許我能像他們一樣做點什麼。」小雪熱切地說。
尉遲靜丹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考慮一下。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吧,徐飛,你可以走了。」
徐飛看了我和小雪一眼,什麼都沒說,我沖他點點頭。
我和小雪就這樣住在了暗無天日的管道里,可以跟外界聯繫,但是不能出去,也不能透露這裡面的情況,這是尉遲靜丹給我們提出的要求。
最初的一禮拜,我們兩個什麼都不用做,也儘量低調,不看不問不亂走動,也跟王穎聯繫過,得知胖老闆已經恢復了好多,我和小雪都真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但到了第二個禮拜,考驗就來了,小雪在早上六點鐘被帶走,她住在我對面的房間,所以她那邊有什麼動靜,我馬上就能知道。
小雪被帶走後,也有人把我帶離了房間,我被帶到了一個實驗室里,就是上次來時,我走過的第一個實驗室,裡面有一台儀器。
實驗室里只有一個人,就是胖老闆的那位女秘書,她的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她溫柔地問。
我眯起眼睛,故作思考狀。
「你是……啊!是你!我在藥廠見過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也是靜丹的朋友?」我假裝不知道胖老闆的事情。
「行了,你就不要再編了,我都知道了。」她挑了下嘴角,我的心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