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尋跡

  我連忙問雙兒為什麼這麼說,關於那本書,她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雙兒沒說話,伸出一隻小手,抓住了我右手的食指。

  我一愣,她的小手出奇地溫暖,柔軟,看不見任何黑斑,雖然依然有很多褶皺,但如果只看這隻手,根本不會覺得這是個已經死去又復活的孩子。

  「雙兒,你的身體狀態比之前好多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又驚又喜。

  她點點頭,沖我笑笑,說出了她對此的猜測。

  雙兒說,從她有記憶開始,也就是從她的靈魂進入這個死而復生的嬰兒身體中後,她就一直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她喜歡吃一切有血腥氣的東西,最好是新鮮的肉。

  直到竇奶奶死後,她開始跟著我四處奔波,她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了,她覺得自己總是很困,很累,也不像以前那麼有力氣了。

  要知道,過去,她一個小小的人,甚至可以爬過那長長的崎嶇山路,雖然絕大部分時候,竇奶奶捨不得讓她那麼做。可是,如今的雙兒卻只能由我背著了。

  除此之外,就是她身上逐漸減少的死人斑,以及她對食物的口味的變化。

  總之,雙兒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人了。

  「說了這麼多,雙兒,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我覺得跟那本書有關係。」雙兒說,「自從不跟那本書接觸了,我就開始發生變化了。」

  我就問雙兒,難道《死亡之光》之前一直都在竇奶奶手裡嗎,我第一次見那本書可是在老坡頭家裡見的。

  雙兒說,其實在我第一次去坡頭村之前,那本書一直都在竇奶奶手裡,直到我去坡頭村的頭兩天,竇奶奶突然就把書拿出來,放進了老坡頭的家裡。

  「所以呢?雙兒,把你想到的都告訴我。」

  「恩。我覺得那本書就是一本死亡之書,誰拿著就給誰帶來死亡,是一本讓人倒霉的書。」

  這話倒是真有可能,想想三花臉,之前本事那麼大,如今拿著那本書,卻淪落到生氣只能沖我扔杯子,求著我跟他合作的地步。

  為了印證雙兒的猜測,我的確在一周之後去了瘋人院,見到了米蘭。她已經今非昔比了,而且我見到的人格是她的第二個人格,那個16歲,叫跟我同名,叫張強的男孩子。

  醫生說過,這個人格是專門用來承擔她的痛苦的,如果經常呈現這個人格,說明她非常痛苦,正在經受某種煎熬,或者是她內心堅持的某些東西,突然崩潰了。

  米蘭也呈現出一種嚴重的病態,就好像走火入魔了似的,警惕地看著每一個人,而在她的枕頭下面,則露出一塊灰褐色的粗布,那是專門裝《死亡之光》的袋子。

  也就是說,她日益虛弱的身體就是因為拿著那本書!

  我不知道那本書會把三花臉或者米蘭變成什麼樣子,反正當我試探性的要把那本書帶走時,她變得非常憤怒,而且也沒再提起要我拿著那本書去做什麼了。

  由此我推測出,這本書確實是會讓人發瘋,最終走向滅亡。

  不管怎樣,雙兒越來越好了,這都是一件好事。

  時間再次回到一周前,我來赴王副院長的約。

  他把我帶到了郊外一條乾涸的河道邊上,「強子,下車吧,好好回想一下,你夢到的地方是不是這裡。

  我連忙下車,當我踩在碎石子路上時,立馬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隨後我們下到河床里,我就徹底回想起來了。

  「沒錯,就是這裡。」我激動地說,「再往前走一段,我覺得就到了。」

  王副院長也挺激動,加快了腳步。

  地上開始出現乾涸的血跡,一道道紫褐色的血跡看起來像是有人拖著一具流血的屍體在這滿是碎石子的河床上前行。

  大概走了十分鐘,我遠遠地看到了夢裡見過的那個麻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麻袋很大,一個人抬不起來,扎著口,口朝下放著,就像被人隨意扔在這裡的。

  從麻袋外面的血跡來看,是因為裡面的東西滲血出來,所以才會染紅麻袋,進而留在了地上。

  王副院長看看我,意思是讓我打開。

  他看起來也很害怕,誰知道打開袋子會看見一具誰的屍體呢,能被我夢到的,絕對不是跟我們不相關的人,此時,我也很忐忑。

  拿出小刀,我在麻袋上劃了一道,小刀很鋒利,麻袋上一下子就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還夾雜著濃濃的血腥氣。

  我小心用小刀撥開剛才劃出來的口子,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然後看了一眼王副院長,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自己看。

  王副院長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只往麻袋裡看了一眼就吐了。

  嘔吐或許也會傳染吧,我緊跟著也吐了。

  那麻袋裡裝著的,是各種人體的殘肢,臟器。

  「王副院長,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夢見這東西啊?」

  他茫然地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如果是你夢到的,肯定跟六芒教有些關係,所以就帶你來了。」

  原來他也只是一些推測,並沒有任何頭緒。

  我儘量忍著噁心的感覺,又觀察了一下那個麻袋裡的東西。

  這一次,我就發現了一些問題了,其實在這個麻布袋子裡裝著的全是人的肝臟和手臂。

  也就是說,一定有一個什麼地方,把人體全都給分割了,但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一定還有別的麻布袋子。

  我問王副院長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也說不出,考慮了一會兒,他對我說,「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去調查吧。我可不願意再看見這些東西了。啊,對了,一分酬勞都不會少給你的。」

  「不用報警嗎?確定我們要自己調查?」

  「報警?哼,指著他們能有什麼用,不報警,就咱們自己先調查,看看是怎麼回事再說。反正這事兒不簡單。」

  我答應了,之後王副院長很不厚道地把我和這一麻袋殘肢留在了河床上。

  血跡還在繼續向前延伸著,我開始循著血跡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