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你怎麼能弄出這麼好吃的東西來!
-好羨慕啊,喜歡,還想再要……
在姐弟倆和小墨猴一聲聲情真意切的誇獎稱讚和渴望的注視下,小雌蝶逐漸迷失了自我。
有誰會不喜歡發自肺腑的誇誇啊!
於是原本準備給陸霄留下的一點存貨,也都掰給了三個小傢伙。
一旁另外一個觀察盒裡,下午被老三慘無人道的『虐待』的鼠兔,一整個晚上都毫無生氣的躺在觀察盒的底部懷疑鼠生。
無數次感覺那張噴著熱氣的大嘴已經到了腦袋邊兒,它連跑帶嚎的狂奔了將近四個小時,嗓子喊啞,鼠也累到幾乎虛脫,才算結束。
當然,老三也沒想到它這麼能跑,同樣累得不輕。
當陸霄吃完晚飯過去準備看看它倆的消耗戰打的怎麼樣,一推門就看到了齊刷刷四仰八叉躺在那兒攤成餅的老三和鼠兔。
看來這一架不僅試出了鼠兔的極限,連帶著也給老三測試了一下啊。
上前蹲下身,陸霄把鼠兔提起來放在掌心上仔細的查看。
除了肚皮和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它的眼神現在已經空洞到完全不聚焦,被陸霄提起來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好想炸了這個世界。
累了,毀滅吧。
「有情緒啦?放心,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用你上班了,好吃好喝的歇著就行。」
輕輕的搓了搓鼠兔毛茸茸的腦袋瓜,陸霄笑道。
我跟我太奶麻將都打了兩圈了你現在才說這話會不會晚了點?
實在被老三追狠了的鼠兔頭一次有了小脾氣,就算陸霄哄得很溫和,也非常硬氣的閉緊了雙眼沒吭聲。
陸霄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它在使小性子。
嘆了口氣,陸霄把它裝回了觀察盒裡。
明天溫室里的兩隻雄蝶應該就產蝶蜜了,這小東西是吃貨,空口白牙的哄很難有效果的話,多給它分兩顆蝶蜜,應該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剛還緊閉著眼睛等著陸霄繼續哄的鼠兔忽然感覺身下暖烘烘的溫度消失,一睜眼已經回到了熟悉的觀察箱裡。
?
我命都快沒了,你哄兩句就不哄了?
我鬧了,我真要鬧了!
一直等到陸霄把它拎回臥室都沒再等到下一句哄哄,鼠兔氣得身子都鼓成了一個球。
……雖然本來也是球。
我真的生氣了!我要絕食!你要永遠的失去我了!
它還真就一口都沒吃陸霄後來放進來的新鮮蔬菜和水果條,就毫無生氣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直到它聞到了那股非常熟悉、但是比自己吃的還要更盛幾分的甜香味兒。
不行,別的都可以不吃,這個不行!
它努力的撐著都快散架子的身子爬起來,扒在透明的觀察箱壁上,眼巴巴的看著小雌蝶分別給小蛇姐弟倆和小墨猴『空投』。
-姐,給我掰點兒,也給我掰點兒嘛!
鼠兔想出聲,但是嗓子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報廢,這會兒完全叫不出來了。
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個小傢伙大快朵頤,眼眶都濕了。
看看我,看看我啊!大家都有份那給我也掰點兒嘛!
小雌蝶身軀嬌小,原本就存不了多少蝶蜜,三個小傢伙分,每個也不過只能分到兩三口。
-沒有了!真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努力的榨乾了最後一滴,但是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依舊熱切,小雌蝶沒辦法,只能繳械投降。
見這樣子應該是真沒有了,焰色小蛇頗為遺憾地吧唧著嘴,把身子縮了回來。
鼠兔到底也沒蹭上一口。
小雌蝶鬆了口氣,正想開口再說點什麼,一旁桌子上等待著的小墨猴卻突然扭頭看向臥室門。
然後三兩下爬上觀察盒,捧著小雌蝶放在自己的腦瓜上,一個輕躍就跳到了陸霄的辦公桌。
幾乎是落地的同一時刻,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小雌蝶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小墨猴是在幹嘛。
「看起來玩得還挺開心嘛,不過屋裡畢竟溫度低一些,濕度也不夠,不能一直在外面待著,稍微活動一下就回去吧?」
陸霄一邊問,一邊將手指探了出去,引小雌蝶爬回來。
小雌蝶乖巧的爬上去,小墨猴趕緊三兩下跳回自家的樹洞小別墅里。
墨猴夫妻倆原本已經睡了,但是小墨猴一回來,它倆很快察覺到了自家兒子嘴裡有一股特殊的甜香味兒,立馬瞪大了眼睛清醒了過來。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還能出去偷吃點好的??
眼見著要被盤問,小墨猴趕緊伸出爪爪一邊一個捂住了爹媽的嘴。
這事兒我明天再解釋,可不行現在出聲,不能被發現嗷。
把小雌蝶放回觀察箱打開加熱器,陸霄爬上床正準備關燈躺下,卻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事。
而且屋裡似乎也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的甜香味兒。
想了起來,陸霄伸手拿起桌上的日誌記錄,翻開看了一眼。
小雌蝶上一次產出蝶蜜是在兩天前。
按照之前的規律,今天應該能收一波了才是。
下床捧起小雌蝶的觀察盒左右看了一圈,卻沒見任何蝶蜜的蹤跡。
「奇怪了,今天沒有嗎?」
陸霄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聽到這話,焰色小蛇和小白蛇心虛的把頭插進了盒子底部的墊料里裝傻,小墨猴拼盡全力捂住了爹媽的嘴,小雌蝶則尷尬的在盒子裡搓腳腳。
爹爹別找了,你把盒子找漏了也沒用的。
意識到陸霄在找什麼東西的鼠兔拼命的抓起了觀察盒。
老爺!我要告密!那個小丑蝴蝶把你要的東西分給長蟲吃了!
但是它啞著嗓子一點聲音發不出來,看起來反而像是原地發瘋。
「算了,沒有就沒有,你好好休息,乖。」
陸霄把手指伸到小雌蝶面前,等它自己用觸鬚輕輕的碰了碰指尖, 這才放心的把觀察盒蓋上,轉頭看向一旁的鼠兔:
「這麼快就恢復了?不好好休息是想加班嗎?」
鼠兔抓撓盒子的動作戛然而止。
委屈的水霧在眼前瀰漫。
都是被養在屋裡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
拱在院外的小涼棚里分別交流了一下白天狩獵的心得,感覺困意上涌,幾隻小貓糰子乖乖的排隊站到了白狼的小屋門口,等著親親乾爹開門放它們進去睡覺。
……老婆不在,這個家徹底成這幾個干閨女兒子的臨時宿舍了。
白狼扁了扁嘴,還是把幾個小傢伙都放了進去。
對於小貓糰子們晚上『投機取巧』睡在白狼屋裡這個事兒,陸霄也知道。
在野外帶崽的雌性雪豹也都會找岩洞、地穴一類的地方給幼崽遮風擋雨,小傢伙們怕冷在白狼那兒貓著倒也不會太影響什麼。
就是辛苦白狼了。
清點好數量,眼看著幾個小貓糰子在屋裡的草墊子上乖巧擠成一團的趴好,白狼正準備出去在外面守著,就聽到後面幾個小貓糰子齊刷刷的嚶了一聲:
-乾爹晚安!最喜歡乾爹了!
白狼原本耷拉著的嘴角光速揚了起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雖說占了它睡覺的地方,但這幾個干閨女乾兒子情緒價值可給得足足的,直接拉滿。
睡,都可以睡,乾爹家就是你們的家。
喜滋滋的從屋裡出來,白狼往平日裡待著的地方一趴,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忽然感覺到有不懷好意的視線盯著自己。
抬頭順著那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豹媽正拉著臉,幽怨的盯著自己。
白狼:?
不是?我又哪惹著這個老母豹子了?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桓了半天,白狼甚至已經開始復盤這兩天和豹媽打交道的幾個照面,盤到一半才意識到問題。
不對呀,這不是老母豹子在挑事兒嗎?我在這自我反省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