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離婚!爺要離婚!這日子過不下去一點!

  將剩餘的腹水抽取乾淨,對於雌狼的身體負擔到底還是比較大。

  這一次,它比上次昏睡了更長時間才清醒過來,而且狀態也並不很穩定。

  這樣一來,陸霄也不敢直接把它送回到小屋裡去,只能先留在診療室觀察治療。

  畢竟能活著才是第一位的。

  熬了一整個大夜,給雌狼換好吊針的藥液,天也亮了。

  陸霄有些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外面透透氣。

  推開院門,看到外面趴著的那個白色的身影,陸霄也是一點不意外。

  沒有雌狼在,白狼是不會願意在那個小屋裡自己待著的。

  聽到院門嘎吱一響,趴在那裡小憩的白狼耳尖一動,立馬抬起了頭,看了過來。

  發現陸霄懷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帶出來的時候,眼中飽含的期待又很快變成了失落。

  「它還活著,只是現在狀況還不穩定,我不能把它帶出來。」

  陸霄在白狼面前蹲下身,輕聲開口說道。

  白狼沒有答話。

  它其實比陸霄更清楚,妻子病得很嚴重,不是像它那樣嚼點草藥往身上抹抹就能好了的傷。

  妻子的病,在身體裡面。

  它同樣也清楚,對於妻子的病,它束手無策。

  現在的它只能選擇相信面前這個人類,並將所有的希望寄託給他。

  白狼垂下眼帘,不再看陸霄。

  它站起身,抖了抖掛滿了夜露的皮毛,準備離開去捕獵。

  昨天的雞給了那個被咬了的人類,它需要吃飽肚子,妻子也需要有營養的食物搭配那些草根來吃。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攔在了它的面前。

  「等一下,我看看你胸口上的傷。」

  陸霄指了指白狼的胸口,然後看到它的尾巴尖兒不易察覺的哆嗦了一下。

  雖然很不情願,但白狼還是停住了腳步,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然後閉上眼,視死如歸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本來心情還有點沉重的陸霄看著它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好笑。

  白狼該不會以為他又要給它上刑了吧?

  伸手摸了摸傷口附近的空腔,然後輕輕的揉動了兩下。

  儘管距離上次沖洗上藥只過去了一天多,但是手底下的觸感卻完全不同。

  原先積蓄了膿液的那種滑膩手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組織開始重新連接生長的微微滯澀。

  好快的恢復速度!

  雖然知道和上的藥也有關係,但陸霄還是不由得被這種速度驚嘆。

  之前的焰色小蛇也是。

  動物受傷之後恢復的速度,實在是驚人。

  白狼感受著陸霄在自己身上按來按去的手,心裡也不停的打著小鼓。

  沒有人能比病人更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

  雖然清洗和上藥的時候疼得它真的很想罵娘,但是當那種疼痛過勁兒之後,白狼就發現傷口處原本的腫脹灼燒感完全消退了下去。

  困擾了它許久的傷,是真的好了。

  知道歸知道,但它也沒甩甩尾巴就直接走狼,還是讓陸霄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直到從陸霄的口中聽到那一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後面就不用再揭開傷口沖洗了」的時候,白狼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好好好,再也不用上大刑了!

  大概是因為高興,它原本垂在身後的尾巴都不自覺的舉起來搖了兩下。

  看得陸霄忍不住勾起嘴角。

  不用清洗傷口了就那麼高興嗎?

  注意到了陸霄視線的方向,白狼趕緊控制著尾巴重新耷拉下來,嗚嗚的低吼了幾聲,便快速的跑向了遠處。

  這狼是真好面子啊。

  陸霄站起身,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挺可愛的。

  ……

  被陸霄養的據點的這些小傢伙們,每天有吃有喝,又有充分的時間自由活動,每天的小日子真的過得不要太舒服,心情自然也都很好。

  除了一個。

  那隻金紅色的大松鼠。

  作為和陸霄初次相遇甚至比豹媽還要更早一些的『元老級』鼠鼠,身上還穿著陸霄親手製作的小皮背心兒,戴著陸霄親手磨製的安息香珠子,大紅松鼠自認為自己在這個家裡,還是比較有地位的。

  而陸霄也沒虧待它和它的小黑老婆。

  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炒堅果,向來都是要多少有多少。

  前陣子還種了些向日葵下去,等花盤完全灌漿長好,這倆小東西還能多一樣瓜子吃。

  除此之外,陸霄還特意去弄了一棵枯樹回來,在內部打通做了一個屋裡屋外貫通的豪華別墅,方便這小兩口隨時進出,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可以說是活在野外的松鼠積十輩子的福也撈不到的好待遇了。

  但就算這樣,它仍然不開心。

  因為它的親親老婆最近真的很兇。

  之前有陸霄的炒香榧做推手,大紅松鼠也順利的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本壘,實打實的和小黑松鼠過了好一陣兒琴瑟和鳴的夫妻生活。

  本以為這樣碗裡有香飯,窩裡有婆娘的熱乎日子就是它下半生的標配了,結果這兩天它溫柔乖巧的老婆卻突然變得凶得一批。

  不僅不讓它回窩一起睡覺,還總偷偷摸摸的薅它身上的毛,一薅一大把。

  然後鋪在窩裡當墊被。

  自己引以為傲、油光水滑的漂亮毛毛被薅得左一塊右一塊也就算了。

  老婆嘛,要寵著的。

  但是今天的事實在是讓它鬱悶得想離家出走。

  早上的飯被換成新的之後,大紅松鼠按照以往的慣例從飯盆里挑出炒香榧,給它的親親老婆。

  但誰能想得到今天的香榧有一顆是壞的。

  裡面的果仁都已經黑得發苦了。

  小黑松鼠沒注意,一口吃了進去,被苦得火冒三丈,當即把香榧殼狠狠往外一砸。

  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大紅松鼠的腦門上。

  尖銳的碎殼在腦門上劃了一道小口子出來。

  疼倒是不怎麼疼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但對於大紅松鼠來說,這段時間以來受的各種各樣的委屈積攢在一起,徹底被這一砸砸得爆發了出來。

  它自己也還是個寶寶呢!

  咋沒人哄它呢!

  衝著小黑松鼠憤怒的唧唧歪歪的輸出了好半天,它頭也不回的就從樹樁爬架上跳了下去。

  這老婆,不要也罷!

  不想過那咱就離!這破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一點!

  臨出門前,它還不忘惡狠狠的從擱在地上的飯盆里掏了兩顆榛子塞在嘴裡,順手還撈走了飯盆里藏在底下的最後一顆香榧,便從門縫擠了出去。

  爺不伺候你了!這好東西爺自己也要吃!

  但是才出了屋,大紅松鼠就有點後悔了。

  原先它和老婆住著的那個小小的房間外,大客廳空空蕩蕩的。

  小雪豹們正被聶誠帶著在外面自由活動,墨雪在一旁守著。

  原先罩著它的那頭大雪豹這會兒又不在家。

  客廳那邊的起居室里,還有兩個會追著它滿地撲騰的小丑東西。

  就連陸霄也不知道哪去了。

  大紅松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它悶悶不樂的爬到茶几上,想了想,低頭開始磕手裡的香榧。

  沒多一會兒,一顆完整的果仁出現在了它的爪爪里。

  擱以前,這簡直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和小黑松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老婆吃不完的碎香榧才能輪得到它。

  大紅松鼠抱著飽滿的大果仁啃了兩口。

  整個的其實也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好吃嘛。

  就在它抱著啃了沒幾口的香榧坐在茶几上發呆的時候,一旁的走廊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大紅松鼠精神一振,趕緊抖了抖耳朵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果然沒多一會兒,就看到了陸霄的身影。

  「喲呵,稀奇,今天居然能見你自己跑出來,以前不是天天黏在你的小黑老婆旁邊都見不著鼠影的?」

  看到茶几上坐著的大紅松鼠,陸霄也是一愣。

  自打得手之後,這小傢伙天天都黏在老婆屁股後面,極少出現在家裡其他的地方。

  也只有早上給它倆添飯的時候偶爾才能見著一面。

  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陸霄自己也很久沒見它出來溜達過了。

  聽到陸霄的聲音,大紅松鼠更委屈了,吱吱叫著就蹦噠了起來,快步跑到了陸霄面前,用兩隻小爪扒開了頭上的絨毛,把那個香榧殼砸出來的傷口展示給陸霄看。

  嗯?

  陸霄湊過去仔細的看了老半天,才看出絨毛底下一條細細腫腫的紅線,當即明白了過來。

  估計是跟老婆打架掛彩了,擱這生悶氣呢。

  不過這傷……

  再過一會兒都要痊癒了,還能給你委屈成這樣。

  「費那麼大的勁才追到手的老婆,打一架就生氣啦?不要啦?」

  陸霄伸出手撓了撓大紅松鼠的下巴,笑著問道。

  不要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看著面前的大紅松鼠氣的絨毛都炸起來的模樣,真是夢回當初掏它窩子那會兒的樣子。

  之前掏了它好幾個窩子,怎麼說也算是吃了人家的飯,夫妻關係還是要給人家調解一下的。

  陸霄站起身,準備去看看那小黑松鼠。

  小黑松鼠個頭比它小好多,按說應該是打不過它的呀?

  咋能把大紅松鼠氣成這樣。

  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陸霄一眼就看到了在樹樁洞裡勤勤懇懇墊窩的小黑松鼠。

  小傢伙聽到動靜往外一看,見是陸霄,歡天喜地的從窩裡爬了出來,乖巧的坐在那兒看他。

  嗯?

  這小傢伙是不是胖了點兒?

  看著小黑松鼠圓潤的身形,陸霄微微一怔,又看了看墊滿了絨毛的小窩,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

  他向著小黑松鼠伸出手,小傢伙便乖乖的爬了上去。

  輕輕的把它翻過來,鼓脹的小肚皮上已經有微微膨脹出來的粉紅色小點點了。

  果然是這樣

  看看掌心裡溫柔乖順、肚子已經鼓鼓絨絨的小黑松鼠,再回頭看看還在客廳茶几上坐著的氣鼓鼓的大紅松鼠,陸霄忍不住有點想笑。

  看著個頭挺大的,但大紅松鼠莫不是第一次當爹?

  老婆眼瞅著都快生了還擱這兒置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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