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白逸先生
「現在我已經跟你來了,你的那些原因,也該和我說說了吧?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加入王庭教會?伱說你的姓氏是安布羅修斯,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梅林的姓氏?」
「白逸先生還挺了解的嘛,沒錯,我就是大法師梅林一脈相承的後人,反正我媽媽是這麼告訴我的,說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師梅林的後代,並且從小我機會就能掌握上百種魔法。
至於我為什麼加入王庭教會.這並非我所願,我是被強行帶去了王庭教會,被迫成為了聖女,從那以後,我只見過我媽媽一次,就是在她的葬禮上。」
拉露恩說著,餘光瞥見一隻純白色,飄散著淡淡花香的鈴蘭花,滿心歡喜的跑上前去,卻並沒有將花朵折下來的念頭。
於是白逸快步跟上,繼續道。
「所以你痛恨王庭教會?」
「痛恨?不,其實並不算痛恨,王庭教會需要我的天賦,而我也需要王廷教會能夠為我提供的一切幫助,所以確切來講,應該是互相利用。
還記得我的眼睛嗎?在我十四歲的時候,我偶然間使用出了召喚魔法,並且與威爾斯紅龍簽訂契約,而作為代價,紅龍收走了我的一隻眼睛,因為這件事,大祭司很憤怒。
在他看來,聖女本應是完美無瑕的,不容褻瀆的處子,但我卻成了只有一顆眼睛的人,我本應該被趕出王庭教會,不過最後,大祭司選擇幫我隱瞞這件事。」
「那按照你的話說,王庭教會的大祭司應該很疼愛你才對,又為什麼要將你當做祭品?」
「疼愛嗎?我不覺得。」
拉露恩站起身來,轉而望向白逸,輕輕掀起面紗,露出那空洞的眼眶,輕輕勾起嘴角,笑道:「他只是不希望因為我的失誤影響了他的計劃,況且,白逸先生對自己圈養的小寵物,難道不會下意識的呵護嗎?」
白逸只感覺有些無奈。
他很意外的事,拉露恩居然對自己的未來一清二楚,並且如此坦然的接受了這件事。
但同樣的,白逸也無法理解,既然拉露恩不想就這麼死去,為什麼不逃走呢?
念頭至此,還不等白逸說出口,拉露恩就像是聽到了他的新生一般,苦笑道:「逃?我能逃去哪裡呢?如果大祭司還沒有突破十階,或許我還有逃掉的可能性,但現在,哪怕是藏匿在荒域中的魔獸,也難以再對大祭司造成威脅,我無論逃到什麼地方,都逃不出大祭司的掌控之中的。
況且,我並不抗拒死亡,我只是還沒想好以何種方式死去。
你知道嗎?我在漫畫書里看到過,當公主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有英勇的騎士不顧危險的去拯救公主,將公主送回到王子的身邊。
不過我應該不算公主吧?沒成為聖女之前,我只是一個小村姑而已,所以我沒有那麼貪得無厭,我不想要王子,我只想要一個願意為了我而奮不顧身的騎士。
我.我不需要被拯救,我想死在騎士的手中。」
拉露恩放下面紗,轉過身去,故作輕鬆道:「好了,我們該出發啦,我帶白逸先生好好在北歐轉一轉,這裡我可是很熟悉的!」
望著拉露恩漸行漸遠的身影,白逸捏了捏眉心。
他很想說點什麼去安慰一下拉露恩,可她連死亡都可以如此坦然的接受,白逸又能安慰她什麼呢?
「白逸先生,像你這麼優秀的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難道說,白逸先生已經有婚配了嗎?」
「算是吧?我之前去櫻花國執行任務,救除了一個小女孩兒,她很可愛,年齡和我相仿,但因為一些遭遇,她的心智很不成熟,基本和八九歲的小孩子差不多?總是嚷嚷著要做我的新娘。
還有依月和洛凌,嗯.這麼聽起來,我其實是個渣男?」
「渣男是指?」
「就是和很多女生保持曖昧。」
「哦我們這裡叫浪蕩子,不過白逸先生說的沒錯,你的確是一個浪蕩子。」
聽著拉露恩的諷刺,白逸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你單單顧著說我,你呢?你身為王庭教會的聖女,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亦或是某個王公貴族,和你簽訂的婚約?」
「很遺憾,並沒有。」
「居然沒有?」
「很意外嗎?如果換做是白逸先生,你難道會將自己的感情浪費在一個註定命不久矣的人身上?」
白逸:「.非要將對話牽引到這麼沉重的話題上嗎?我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安慰你,你等我想好了再說行嗎?」
「噗可是我不需要安慰啊,連我都能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命運,白逸先生還在糾結什麼呢?」
「你不懂,我們華夏人都有一顆憐憫之心。」
白逸擺擺手,想要揭過這個話題,但拉露恩偏偏看出了白逸的窘態,不依不饒道:「白逸先生,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感到傷心嗎?我是說,白逸先生會懷念我嗎?」
「大概會吧?我向來尊重強者,而你大概是我遇見過的最強的對手,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話,我說不定會輸給你。」
「白逸先生還真是不解風情,不過作為對手被白逸先生銘記在心,也不失為一個圓滿的結局嘛,走吧,我們去前面的風車看看。」
「等一下拉露恩。」
聽到這裡,拉露恩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轉而望向白逸。
「什麼事,白逸先生?」
「你算了,沒什麼。」
明明話就在嘴邊,白逸卻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白逸只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奉命去追殺白雪公主的獵人,不禁陷入了兩難之地。
究竟是按照約定,陪著拉露恩回到王庭教會,讓她死在自己的手中,還是嘗試著反抗?
白逸不想殺掉拉露恩,他與拉露恩之間又沒有任何的愁怨,況且這個天真的少女,也不應該淪落到這般地步。
可白逸同樣沒辦法向拉露恩承諾什麼。
在十階強者面前,一切的言語辯駁都顯得蒼白無比,毫無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