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玥才進到殿中。👌🐲 ➅❾𝔰卄ùЖ.匚𝕆爪 😳☯
椒房殿中只在四角擺了冰鑒,宮人用大大的扇子將涼氣扇開,瓜果的天然香氣充斥室內,沁人心脾。
見了她們進來,天子抱著掙扎的女兒乾嚎的,往後邊躲邊說:
「這孩子,見了朕用膳,居然也想嘗一嘗,朕不給她就哭鬧成這樣。」
「性子倔強的很,奶也不肯喝了。」
說完,故意虎著臉:
「不乖!」
許玥看在眼中,陛下你嚇唬小公主可不可以把嘴角的笑收一收?
不過,才幾個月的孩子,竟然就記得這些,兩世都沒養過孩子的許玥有點迷茫,觸及到她知識薄弱點了。
只能閉口不言了。
這時,一旁低頭處理宮務的貴妃,將手中羽毛筆擱在一旁,見小公主幹嚎的聲音弱了下來,連忙道:
「嬰兒如今嗓子細,總是哭不好,陛下覺得好玩縱著她,待會兒傷了嗓子又該怎麼辦?」
不顧天子說些才哭了一會兒之類的話,讓乳娘帶下去先餵些水。
慢慢的,餓了就會喝奶了。
總逗,孩子才來勁兒。
以貴妃的年紀,當小公主奶奶都可以,晉王無子,秦王最小的孩子,比小公主還大一歲呢,看小公主自然沒什麼惡意。
吩咐完,還睨了一眼天子,搖頭:
老小孩,老小孩。
年輕之時怎麼不見他這樣。
轉而看向許玥和胡尚宮,見她們手中捧著的東西,心中瞭然:
「文卷已經批完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應後,讓許玥把東西拿上來,十份卷子到手,貴妃在一邊翻閱,天子也湊了過去。
良久。
天子先出言,面有訝色:
「答得居然還不錯。」
他當皇帝也十餘年了,科舉殿試辦過幾屆,對於考生才華如何自然能看的出來,許玥出的這份題,就算讓正經的進士去答,也要費一些功夫。
這些女子能有這水平,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許愛卿費心了。」
天子嘆息道。
什麼?
你說這卷子又不是許玥答的,可是她出的啊,何況能從無到有,從砂碩之中挑出真金來,豈不是更大的本事。
「陛下將事情託付於臣,微臣豈敢不盡心竭力,好在胡尚宮和翰林院幾位學士幫忙,這才幸不辱命。」
許玥乍然聽此言,先是沒對上天子的腦迴路。
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回道。
天子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只覺自家許卿為人淡泊,不爭功,含笑道:
「都有功。」
「這批女官選出來,宮中的人手也充足不少,朕也安心。」
可不是嘛,其他臣子就是不懂,他為什麼要選女官,貴妃的建議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宮中有漏洞不安全,他作為天子如何安心居住?
真是,一個個的不懂事。
天子默默吐槽。
想到這裡,又大方的賞了東西給辦事的幾人,心中記下了名字,覺得才幹不錯。
許玥:……
面對幾個好友,感覺自己的腰杆可以挺直一些,看,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吧,這算加班費好了。
關於魁首之事。
貴妃沉吟一會兒,沒有徵求天子的意見——女官,是她這位後宮之主的下屬。
「既然眾推薛素君為第一,那就不要改了。」
平淡的一句話。
決定了這些女子的魁首。
也是天下第一。
許玥臉上清淡笑意從眉眼處起,瀰漫至全身,拱手而拜:
「是。」
…………
薛素君為女官選拔第一,程閣老此前為孫女爭取的東西,都一一實現,光彩榮耀加於己身。
雖然沒有打馬遊街,也算天下聞名。
第一個女狀元啊,百姓們覺得有點新鮮,一時津津樂道。
許玥想,日後史書之上,不知如何記載,忽然又笑了起來,事在人為,若女官代代開拓,自然是溢美之詞。
若不行,她也沒有辦法。
世間從沒有可以憑一己之力,改變根深蒂固的社會的。
她開了一個頭,剩下的,要靠的是她們自己。
女官選拔告一段落。
朝中暫且平靜了下來,從李尚書要改俸祿歲給為月支,百官的注意力就早從這裡就轉開了。
這才是大事啊!
雖然大佬們都不靠俸祿活著,但朝廷更多的是底層小官啊,他們聽聞這個消息,大多歡欣鼓舞,熱淚盈眶。
太好了。
每年俸祿一發下來,不管如何節省,總是不夠用,好一點的用到十月,計算不好的直接年中就沒錢了。
然後又要去拆借,等發俸祿還回去,錢沒了,又借……年年如此重複。
他們苦啊。
頗有現代卡奴的風采。
「民心」所向,又有李尚書一力支持,雖然改俸祿這件事難免觸及某些人的利益,還是推進了起來。
乾的如火如荼。
途中,還揪出了幾個蛀蟲。
比如把俸祿中的新米賣出,換成陳米,等發俸祿了官員若是有意見,就用一句「放了一年了當然陳」來打發他們。
這只是其一,從中牟利的法子層出不窮。
李尚書鐵面都不見了。
哈哈哈哈哈,都抄家,一波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窗戶,很快,眾臣皆知許玥便是提出這個建議的人,頓時議論紛紛,大多小官感激不盡。
亦有覺得許玥多管閒事的。
這些她都無暇去顧忌。
無他,陛下又交給她一個差事:
代表天子,去迎接安寧長公主,以及……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