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伯爵大人,您準備....」
安德烈行政長官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的看著安文拿起長刀,單手撐著前面的欄杆翻身跳了下去,傳聞中有關提燈伯爵的辦事方法,一下子從記憶深處翻了上來。
該不會!?提洛在上!!
行政長官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撲到平台欄杆邊,低頭向下面的酒會大廳看了過去。
只見剛剛落在酒會大廳中的安文,慢慢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上方目露乞求神色的安德烈行政長官,微微一笑,隨即拂開風衣,撥開擁擠的人群,向酒會大廳中間的漁業協會次子阿米蒂奇·克魯格走了過去。
該死!這些提燈伯爵的腦子裡全是肌肉嗎?為什麼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做這種事情,就不能選個沒人的地方,私下解決嗎?
而且你就這樣殺上去真的好嗎?他們一定還有同夥吧?就這樣不管了?你確定這麼做不是在幫迷霧教團滅口?其實你們都是一夥的吧?
安德烈行政長官的情緒很暴躁,他不喜歡這種脫離控制的情況,提燈伯爵的辦事方法讓他非常不適應,但現在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不如說事情從來就沒有在他的掌握之中。
安文沒有理會上面的行政長官,他乞求也好,暴躁也行,反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安文只是順應自己的內心,就像提燈協會的前輩同僚一樣,用手中的劍來解決所有問題。
迷霧教團這種陰溝里的老鼠,出來一個殺一個,大街上發現就在大街上殺,麥地里發現就在麥地里殺,議會大廳中發現就在議會大廳中殺,上千年來,這種辦法被證明及其有效。
起初,安文剛剛跳下來的時候,沒有幾個人看見,隨著他向酒會大廳的中心走去,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穿著獵裝,提著長刀的安文。
年紀比較輕的少爺,小姐只是好奇的看著安文,不明白他這一身打扮出現在這種場合意味著什麼,而那些年長的貴婦,中年紳士則是臉色大變,手忙腳亂的拉著自家的晚輩,慌慌張張的退到了酒會大廳邊緣,如同看見老虎巡守領地時,瑟瑟發抖的食草動物。
安文沒管這些慌忙退走的男女老少,他們都是不值得關注的路人甲,安文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自己的兩隻獵物身上,開始最後一次詢問自己的直覺,獲取冥冥之中的指引。
區議員盧伯特·哈爾,漁業協會會長次子阿米蒂奇·克魯格,這兩人與迷霧教團有關聯嗎?
一個清晰的答案從靈魂深處浮了上來,(是的,有關聯)
區議員盧伯特·哈爾,漁業協會會長次子阿米蒂奇·克魯格,這兩人是迷霧教徒嗎?
(盧伯特·哈爾不是,阿米蒂奇·克魯格是的)
安文嘴角微翹,向已經發現自己的次子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在他驚恐的眼神中,身影一陣模糊,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身前,單手扣住了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的脖子,提了起來。
「迷霧教徒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根據提燈伯爵的第二項天賦權利,我!98區提燈伯爵安文,在此宣判你,死刑!立即執行!」
酒會樂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整個酒會大廳中落針可聞,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聽著安文用愉快的語氣,說出了血腥十足的宣判。
然後可憐的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隨即被安文單手拋起,只聽到一聲『噹啷』輕響,一道白色的弧光輕柔的切入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的腰部。
「嗤!!!」
海量的鮮血從阿米蒂奇·克魯格變成兩截的身體中,噴涌而出,眨眼之間酒會大廳中心,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池。
「啊!!我詛咒你們,提燈伯爵,我詛咒你們!總有一天,你們會被淹死在迷霧之中,殘軀淪為我主的傀儡,這個可悲的世界將會沉淪到迷霧的最底層,你們鍾愛的..一...切都...將..化..為塵..埃,這一天...不會...太...久...不...會..太....」
阿米蒂奇·克魯格的上半身在血池中翻滾,像蟲子一樣蠕動,他嘶聲嚎叫,歇斯底里的咒罵,英俊帥氣的臉被劇烈的痛苦扭曲的不成人形,斯文的單邊眼鏡都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
而安文並沒有制止的意思,任由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發泄臨死前的痛苦,這一點小小的仁慈他還是有的,不過安文的工作還沒完成,暫時沒空傾聽阿米蒂奇·克魯格先生的死前嘮叨,他抬起頭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
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像眼睛被針扎了一下,在恐懼慌亂中垂下了目光。
安文也不在意,他找了一下,很快在人群後面,發現了匍匐在地上,向酒會大廳出口爬行的議員先生。
安文身影再次模糊了一下,一個閃電來回,手裡就扣著議員先生的脖子回到了酒會大廳中心,隨手把他仍在血池中。
「你不能殺我,我是區議員,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提燈暴徒,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對我!我是一位擁有司法豁免權的紳士,我是一名貴族,我要向議會申述!!」
議員先生雙手撐著地板,一邊慌亂的先後爬,一邊瞪著安文高聲怒吼,一副聲色俱厲樣子,如果不是胯下流出來的可疑液體,其實還有那麼一點威嚴的。
「迷霧信徒盧伯特·哈爾,根據提燈伯爵的第二項天賦權利,我!98區提燈伯爵安文,在此宣判你,死刑!立即執行!」
停頓了一下,安文又加了一句。
「考慮到你的貴族身份,就破例為你保留一點尊嚴了,感謝我吧。」
說完安文長刀出鞘,一刀直刺,在盧伯特·哈爾的眉心輕輕一點,隨即緩緩收刀入鞘。
剛才還在高聲宣示自己權利的議員先生,如遭雷擊,喋喋不休的話語被安文一刀掐斷,他雙目發直,嘴裡嗬嗬作響,就像一條被吊上岸的死魚,經歷了短暫的掙扎之後,便無力的癱在血池中,陷入了死前的彌留之中。
兩個身份顯赫的紳士,在眾目睽睽之下,像兩隻家畜般被人當場宰殺,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湧起了一絲驚懼,垂下目光再也不敢直視安文的眼睛。
真是無趣呢,算了,回去吧!
安文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但還是有些意興闌珊,他沒興趣再等阿米蒂奇·克魯格咽氣,直接轉身向酒會大廳出口走了過去。
「請等一下!您就這麼走了嗎?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