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菲爾德挺直身體,只一剎那,氣勢沖天而起,似乎整個世界,只有他才是中心!氣勢一閃而逝,他對帕瑟芬妮柔和地說:「好好坐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插手接下來的戰鬥。屬於你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你要相信自己的運氣。」
海頓也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肅,向帕瑟芬妮走來。可是拉格菲爾德攔住了他,老人凝視著海頓,緩緩地說:「你難道已經失去了正面擊敗敵人的勇氣了嗎?」
海頓一怔,臉色變了幾次,隨後小臉上的稚嫩和憤怒全部褪去,代之以如冰般的森冷。這一刻,他再也不似還沒長大的男孩,而是一個同樣高大威嚴的男人!他忽然回頭,對帕瑟芬妮說:「來的是拉菲和科提斯,是很難對付。不過,我就打敗他們給你看看!」
說完,海頓轉身,大步向遠方走去。
火光和能力施放時各種絢彩撕破了夜的黑暗,槍聲反而不多。散在遠處地平線的特殊部隊戰士已經和來犯之敵交火戰鬥,然後,成片倒下。
海頓身周猛然爆出淡淡的火焰,驟然加速,拉出一條撕裂黑暗的光帶,筆直撞入戰圈中心!驚天動地的爆炸後,海頓小小的身體在火光中出現,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而在他的對面,一個龐大的身軀遠遠飛出,直飛沖數十米遠,才重重砸在地上!那通的一聲悶響,即使相隔遙遠,也可以清楚聽到,也可見那一砸有多重。
遠方黑暗深處,燃起一團醒目的銀火,於黑暗中拉出一條筆直的亮銀線,狠狠撞向海頓。夜天下,拉菲憤怒的吼聲如雷鳴般轟轟隆隆地傳來:「老子在血色黃昏中大殺四方時,你小子還沒出生呢!囂張什麼!?」
這一次沒有發生直接衝突,雙方以超人的速度互相追逐廝殺。海頓的淡藍色火焰和拉菲頭髮的銀火交錯燃燒,在夜空中織成了一團光球!
遠遠的聽到拉菲囂張的叫嚷,帕瑟芬妮先是一怔,然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著拉格菲爾德的背影,說:「怎麼會是拉菲?是他的話,海頓可是會很危險的哦,何況還有那個科提斯。雖然看不大清楚,但也只有他才摔出那麼大動靜了。就是太假了點。」
拉格菲爾德微笑著說:「是啊,就是危險才能鍛鍊人。海頓也需要磨鍊了一下,沒有站在生死之間的勇氣,永遠不會真正成長的。其實,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記得你還小的時候,就敢挑戰幾乎是必死的戰鬥了。而後來,還會為了蘇而與幾乎整個血腥議會對抗。」
帕瑟芬妮懶懶地說:「蘇啊,反正為那傢伙都付出那麼多了,後悔也晚了呢!有時候想想,的確會覺得虧了。不過,你還不出手嗎,海頓說不定會被打死的。」
「我動手的話,戰鬥就結束了。」拉格菲爾德淡淡地說,「血色黃昏嗎?呵呵,原來,那時候活下來的兩個小傢伙現在也能拿這個當資本了。」
帕瑟芬妮現在說什麼已完全不經過大腦了:「可是看起來,你動手時間就要到了呢。」這句話出口,她才反應過來似乎說錯了話。受傷加上能力晉階,已經讓她思維的速度重新放緩。她看了看拉格菲爾德,發現老人的氣勢正在轉換。
「拉格菲爾德老師,不,現在是威斯特伍德先生了…….」帕瑟芬妮的話還沒說完,戰場形勢驟變,淡藍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竟變成一條數十米高的恐怖火柱!比火柱更高亢的則是海頓的怒吼!
小小的身軀從火柱中被拋出,無助地飛出數十米,才重重摔在地上。海頓咳著,每咳一下都會從嘴裡噴出一團藍色火焰。那火焰落地,並不會熄滅,而是不停地燃燒著,哪怕地上沒有任何可燃物,也同樣燃著。
「怎麼會這樣?」海頓目光空洞,仰望著夜天中的輻射雲,喃喃地說著。
火柱中走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身影,那獨一無二的體型一看就知道是科提斯。此時的他早就沒了被一下擊飛的孱弱,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向海頓,完全不怕會給對方時間恢復的樣子。拉菲從科提斯身後無聲出現,燃燒的銀髮越來越醒目。
「怎麼會這樣?」拉格菲爾德的氣勢已經徹底變了,全身雖然沒有一絲能夠讓人感覺得到的殺氣,無形的壓力卻足以讓人窒息。他雙眉緊鎖,戰鬥的過程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拉菲和科提斯並沒有爆發出超出預期的能力,卻鬼使神差般地通過配合瞬間重創了海頓,戰局變幻之突兀,甚至讓他都來不及反應。
科提斯在海頓面前站定,卻沒有動手。以海頓現在的傷勢,已經沒有必要再動手了。拉菲在科提斯身邊站定,看著眼神漸漸失散的海頓,以毫無波動的聲音說:「真是意想不到的結果,連拉格菲爾德都來不及干涉。」
科提斯也已收起了一向的輕鬆,向遠方的老人看了一眼,瞳孔驟然一縮,說:「現在已經是威斯特伍德了,遊戲時間結束了,準備戰鬥吧!」
威斯特伍德緩緩解開大衣衣扣,向前走去。他每邁出一步,甚至都不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腳印,卻會讓整個大地都為之微微震動。帕瑟芬妮瞬間已目視測出震動的波及範圍,半徑竟然達到了一公里!
這才是威嚴!
老人束著的銀髮驟然炸裂,束髮的黑絲帶碎成片片蝴蝶,如果說剛才的拉格菲爾德是精緻、溫雅的代表,那麼現在的威斯特伍德,就是人形雄獅。
幾公里距離,在他腳下,不過幾步而已。
拉菲和科提斯臉色突然變了,他們只來得及做出防禦的姿勢,就如被巨鍾撞中,猛然向後飛出!直到兩人飛出百米、狼狽地摔在地上,威斯特伍德才從他們原本的立足處走過,卻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直接向黑暗最深處走去。這一下,拉菲和科提斯的臉色全都變了,可是一時卻站不起來。等他們完全驅逐掉侵入體內的異種能量,成功站起來了時,卻都呆住了。
威斯特伍德已經撕開了暗夜遮蔽的幕布,站到了海倫的面前。
凝視著海倫機械般的臉,威斯特伍德輕出了口氣,說:「果然是你!我還在奇怪,為什麼海頓會輸得那麼快,那麼慘。既然你在,那麼什麼事都有可能,雖然我現在還不明白你是如何插手這種級別的戰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