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走到了瑪莉婭的身邊。沉默地看著這個曾經凶名鼎盛的女人。
瑪莉婭穿著的還是那套暗黑龍騎風格、由皮革與金屬製成的戰衣。不過明顯看得出是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很多皮扣和抽帶都沒有拉緊。她的身下。印漬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紫黑色。那是鮮血凝結後的痕跡。看上去瑪莉婭的臉色很好。白晰中透著紅潤。嘴唇也很濕潤而有光澤。她整個人的狀態簡直是好極了。就象一個精心保養的貴婦人。
可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完全不是林奇記憶中那個無所畏懼、兇悍狠辣的嗜血女人。瑪莉婭也會怕嗎。她在怕什麼。
瑪莉婭也看到了林奇。不過她的反應明顯遲緩。好半天眼睛中才多了一點生氣。嘴唇微微地動了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林奇在瑪莉婭身邊蹲下。仔細傾聽她的聲音。以他作為狙擊手的敏銳感覺。也只能勉強聽清她說的話。
「幫……幫我……」她氣若遊絲。吐出的字句斷斷續續。看起來生機盎然的瑪莉婭。居然連說句完整的話的力氣都沒有。
幫她什麼。林奇看了眼瑪莉婭曲線誇張的身體。目光中可沒什麼好意。他本來對瑪莉婭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念頭。瑪莉婭的兇狠、強勢以及在性上的男女及變異生物通吃。都讓人沒法把她看做女人。但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林奇忽然發覺她的誘惑簡直無法抵擋。誘惑並非來自她半邊還算漂亮的臉。也不是她堪稱火爆的身材。而是因為她的名氣和中校軍銜。
能幹個中校。在林奇的生涯中。絕對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或許這只是個開始。他的年紀不算太大。進化的潛力也還沒到盡頭。在將來的日子裡。完全有可能更進一步。說不定有生之年還能玩個將軍什麼的。比如說。現在正在北方的那一位。而實際上。暗黑龍騎中目前也僅有帕瑟芬妮一位女將軍。
對帕瑟芬妮。幾乎龍城的每個男人都會有所幻想。林奇知道。自己也肯定只是幻想罷了。他是個很現實的人。不願意將根本沒有可能的事情稱為希望。
得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將軍。玩個中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奇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左手已經伸進瑪莉婭的皮衣內。狠狠揉捏著她光滑的肌膚。然後狠狠往下一插。深入到她的皮褲裡面。有些意外的。林奇摸到了一些不應該屬於女人的東西。他並不在意。繼續摸了下去。果然。作為女人的東西都在。
如果在舊時代。每一個龍騎可能都是人體結構和生物學的大師。而林奇更是這方面的專家。要想充分體驗虐待的樂趣。就必須在這方面擁有足夠豐富的知識和高明的造詣。他仔細地摸了一遍。根本不看。就可以斷定瑪莉婭是人工植入那些不屬於女人的東西。以此來滿足她變態的樂趣。
這對林奇的興趣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反而讓他覺得更加的刺激。他覺得下身象著了火一樣。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強烈的衝動和激情了。長久的狙擊生涯。經常連續十幾個日夜的潛伏。呼吸著彈藥的煙火味。已經大大地影響了他的欲望。
林奇喘著粗氣。一把扯開了瑪莉婭的皮衣。讓她的身體整個裸露出來。他粗暴的動作帶動了瑪莉婭的身體。讓原本已經木然得甚至有點呆滯的她的反應變得明顯了一些。瑪莉婭絲毫動彈不得。只是看向林奇的目光中有著一絲奇異的譏諷。似乎還有種仿佛是解脫的欣慰。她目光中的複雜含義。幾乎都被心思細膩的林奇收在眼裡。
林奇謹慎的天性占了上風。他壓抑住心頭的火焰。輕輕地撫摸著、檢查著瑪莉婭的身體。她有種不正常旺盛的生命力。可是卻又連挪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而在觸摸著她的柔軟、溫暖而且富於彈性的身體時。林奇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真實感覺。就象摸的不是瑪莉婭本人似的。
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地上凝固凍硬的血跡。輕輕伸手。在瑪莉婭的後頸上摸了摸。從指尖上傳來些微的麻癢。好象是刺痛。又有溫暖濕潤的感覺。林奇收回手一看。果然沾上了淡淡的血跡。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上血液。仔細分辨著舌尖上的味道。瑪莉婭的血液中有濃重的藥味。大多是暗黑龍騎出品的標準藥物。其中一部分是刺激身體生機、保持肌體活力的藥物。也包括了許多生血、提溫和加快新陳代謝的藥物。以及大量的抗寒抗輻射藥物。這些藥物搭配在一起。而且劑量如此之大。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瑪莉婭的外表看起來狀態這麼好。甚至於在寒冷、乾燥和高輻射的凍原上躺了大半個晚上還能存活下來。
但是龍騎這些在戰場上專用的特效藥效力猛烈。更有一些是依靠活化基因來達成藥效的。當醫師配發這些藥物的時候。都會附上一張嚴格劑量規定的說明。除非是搶救瀕危傷員賭生死。否則絕對不能過量使用。瑪莉婭血液中的藥物濃度如此之高。即使以她全盛時期的體質都經受不住這種劑量的藥物。何況是現在的虛弱狀態。從她現在的狀態來看。藥物的副作用並沒有立竿見影地發作。但是必然會在一周或者是幾周後出現。一旦發作。就是致命的後果。
虛弱狀態。這個詞剛從林奇的意識中浮現。他就明白瑪莉婭什麼地方不對了。瑪莉婭身體內部植有護甲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她現在的身體非常柔軟。且富有彈性。即使用力的揉捏。也觸摸不到護甲的痕跡。那麼她體內那些護甲都到哪裡去了。
林奇眼瞳的顏色變了。他調換了視覺模式。並且點亮了一根只有兩厘米長的瑩光棒。淺紫色的暗淡光輝照在瑪莉婭**的身體上。終於可以看出她的皮膚上有許多縱橫交錯的痕跡。這是剛剛長好的傷痕。大部分切口非常的細膩整齊。由於藥劑的催化作用。傷口已經基本癒合。而且合攏處十分平滑。幾乎分不出是皮膚的天然肌理還是傷痕。少數切口是不規則的。應該是搏鬥留下的痕跡。看來。她身體內的護甲片應該都被取出。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蘇展示了大師般的手術技巧。
林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著心底隱隱的不安。雙手輕輕地撫摸過瑪莉婭的全身。這次不是為了宣洩欲望。他發動了自己所擁有的多項感知域能力。在細緻的撫摸、觸碰與探測之下。瑪莉婭身體內部的情況一一呈現在他的意識中。瑪莉婭的內臟都已支離破碎。但是在藥物的刺激下以及生體膠劑的粘結下仍維持成一個整體。並且奇蹟般地還在發揮著功能。生體膠劑是戰地手術中用來粘連封閉內部創口的。一般會在一周內被身體組織吸收。成為臟器的營養成分。但是瑪莉婭的臟器幾乎被切碎。全靠著膠劑粘合才能發揮作用。在活性藥劑的作用下。所有的臟器都在透支著生命力。保持著細胞的旺盛活動。這種情況下傷口幾乎沒可能自然癒合。只要膠劑的作用期一過。所有的臟器都會徹底破碎。
林奇還發現。瑪莉婭許多重要的神經和肌腱被切斷、取走。但又保留下來一小部分。也就是說。瑪莉婭身體還保留著本能的反應能力。比如當林奇觸動她敏感部分時。相應的身體部分就會顫動。而且她的表情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說明她仍保留著對身體的感覺。但是被切斷移除的神經都和身體的控制有關。瑪莉婭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
這個結果看起來還不錯。至少呆會玩她的時候。可以保留大部分的樂趣。林奇樂觀地想著。可是他的心情卻更沉鬱總是沒有想法那麼飛揚。
他又看了看滿地的血痕。再想到撫摸瑪莉婭後頸時手指指尖感覺到的微微刺痛。林奇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翻了過去。讓瑪莉婭側躺在地上。她的頸、背、臀和大腿後側都是一片片的細小血珠。那是用極細的針管刺進了血管內。只留著一點點尾端在皮膚外。由於身體內部異常活躍的生命活動。瑪莉婭的血液已經失去了凝結能力。順著針管一點一滴的滲出來。流泄在凍原上。以瑪莉婭身為龍騎的敏銳感覺。肯定能夠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流失著。
林奇輕輕地將瑪莉婭放歸到原位。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清了蘇的全部布置。瑪莉婭已經孤獨地在黑夜中躺了半個夜晚。在這段時間中。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黑暗、寒冷和孤獨中體驗自己的身體內部病態的旺盛生命力。以及鮮血和生命的流逝。這個過程非常的漫長。如果林奇不出現。瑪莉婭或許要在絕望中度過十幾天的時間。直到維持生命的藥效消失或者是藥物副作用發作。林奇的出現。也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結束她的生命。讓她解脫。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林奇才明白瑪莉婭在恐懼什麼。又為什麼會吐出那麼軟弱的兩個字。「幫我。」
即使現在可以立刻把瑪莉婭送進龍騎的大型醫療機構。也只能保住她的命而已。不會根本改變她的狀況。在餘生中。她都將失去指揮自己身體的能力。神經和運動系統關鍵部分受到的傷害都是永久性的。
林奇沉默地看著瑪莉婭。默默地評估分析蘇所做的一切。這是一個龐大、複雜而又精細的手術體系。涉及到人體的方方面面。不論是深入的認識。精準的刀法。以及構思的巧妙與執行的冷酷。都讓人驚嘆。想像著不久之前。蘇曾經在這片凍原上將龐大的手術壓縮在一個多小時內完成。所有的動作都如機械般精準。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差錯。才會留下瑪莉婭這樣的傑作。林奇幾乎可以想像。在蘇操作的時候。瑪莉婭的恐懼與無助。
越是細想。林奇就越是覺得凍原今晚的夜風格外的寒冷。
他突然變得暴躁起來。惡狠狠地咒罵著:「去他媽的。想那麼多幹嗎。反正以後都不關我的事了。現在先玩個中校再說。以後可不見得有這種機會。或許蘇就是專門留給我的呢。她還會有反應。至少比奸屍強。」
林奇霍地站了起來。用力解開了褲帶。將作戰褲褪了下去。然而褲子一脫。林奇就怔在了原地。他胯下的**根本不是想像中的憤怒賁張。而是不知何時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看上去和卡馮都相差無幾。
林奇怔了片刻。忽然嚎叫一聲。瑪莉婭望向他的眼神中。則充滿了幸災樂禍。她這樣的眼神讓林奇改變了主意。他穿好了衣服。又消除了和自己有關的一切痕跡。冷冷地向瑪莉婭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消失在最後的深沉夜色中。好象根本沒看到她的眼神從絕望到慌亂。最後滿是乞憐。林奇覺得。對這個女人來說。讓她靜靜地躺在凍原中央。不受打擾地體驗十幾天步向死亡的歷程。或許是個最合適的結局。他決定一切都保持原樣。直到暗黑龍騎的人找到這裡為止。瑪莉婭的戰術智腦看來沒有遭到破壞。當她真正死亡後。會按既定程序自動發訊號給龍騎的總部。那時候。凍原上發生的一切就會為人所知。
兩名中校的死亡。即使對暗黑龍騎來說也是件大事。他們的死亡地點、方式、原因都會被詳細的記入檔案。列為機密。那些想看的人都會查閱到這些檔案。這就是蘇對他們的警告。一個非常有力的警告。
在林奇的感覺中。蘇就象是一條瘋狗。只要你踢了他一腳。他就會反過來咬你無數口。直到把你撕爛或者是他被打死為止。對待這樣的瘋狗只有兩個辦法。要麼不要招惹。要麼從一開始就打死他。
林奇現在很慶幸自己沒有踢出那一腳。
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谷中。座落著一個古老且有些頹敗的城堡。外牆的裝飾和磚雕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磨損。牆面上爬滿了藤蔓植物。即使在這種深冬時節。這些植物也翠綠欲滴。茁壯生長著。可是和季節的不諧調。使這些藤蔓的存在沒有給人們帶來任何爽心悅目的感覺。只會讓人們感覺更加寒冷。
高大的院牆圍攏著寬闊的廣場和花園。漆成深黑色的縷花鐵製大門緊緊合攏著。夜風吹過時。會發出嗚嗚的呼嘯。
城堡中大半的窗戶都是亮著的。燈火明亮而溫暖。是這山谷中惟一的暖色。
城堡內部的裝飾是濃郁的洛可可風格。貫通三層的大廳天花板和四壁是柔和的淺褚色。裝飾著火焰、花葉、貝殼交織成的橢圓型和圓型石膏花紋。精美且華貴。完全不象外表那樣破敗。在三樓轉角。一間穹頂繪著七使徒傳說、四壁嵌著由紅銅製成的花枝纏繞的水晶壁燈的小會客室里。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正坐在沙發里。透過古老的金絲框單邊眼鏡。聚精會神地閱讀著一本看起來和這座古堡同樣有歷史感的書。
他身材清瘦。儘管是深夜。並且是在舒適而又溫暖的小會客廳里。但是從雪白的頭髮到長褲皮鞋。都收拾整理得一絲不苟。
老人沙發旁的茶几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細瓷茶具。杯中的紅茶湯色純淨。香氣濃郁。老人手中的書又翻過了一頁。於是他端起了茶杯。剛要喝上一口。忽然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但顯得有些雜亂的腳步聲。老人雙眉挑了挑。又將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小會客廳的房門上響起很有節奏感的三下輕敲。完全符合禮儀。讓老人不悅的表情有所緩和。
「進來吧。」老人淡淡地吩咐。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一個管家裝束的中年男人。他微微躬身。恭謹地說:「剛剛收到的消息。已經確認了卡馮中校死亡。瑪莉婭中校和林奇少校現在還沒有消息。」
老人微微皺眉。看著中年管家。問:「結論。」
管家明顯有些猶豫。但在老人威嚴的目光下。不得不說:「第一階段的捕餌行動。恐怕是失敗了。」
老人淡淡地說:「即使對方多了一個漢倫。卡馮他們三個人也應該可以應付。當然。他們三個可能因此死掉一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為什麼現在只有卡馮的消息。你就斷定行動失敗了。」
管家的聲音低了些。說:「沒有什麼理由。只是……直覺。」
老人的神色凝重了起來。點點頭。說:「這個理由足夠了。那麼他們將會出現在北方戰線的後方。」
「他們應該沒有理由會知道我們的布置。不過……我覺得他們會在戰線背後出現。」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頓了一頓。他又補充說:「或許。我們應該再補強一下戰線。」
老人微微一笑。說:「小概率事件連續出現的可能性有多大呢。不要忘記我們的主要目標。你去安排吧。不要打擾我看書。」
「遵命。閣下。」管家躬身行禮。退出了小會客廳。走出去之後。他才發覺自己渾身已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