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三個月
「那我就當真了！」
海瑟薇露齒一笑。
「你知道嗎？現如今昆特牌已經成了所有靈媒必須學習的一項技能，或者說知識。」
「我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做到的，因為所有人都認為這東西根本不是憑藉一個人的智慧就可以研究出來的。」
「亨里克和我說了關於你的事情，他說你的出現將會改變現在狩魔獵人的生活狀況，母親說她從來沒有見過亨里克如此認真的對待一件事。」
「我想你也許應該將昆特牌推廣到整個狩魔獵人的群體當中。」海瑟薇提議道。
「獵魔人和昆特牌……」
「這真是個好主意。」
羅傑笑了笑。
「在這方面上我應該能幫得上忙。」海瑟薇主動請纓。
「好吧。」羅傑點點頭。
精力旺盛的狩魔獵人，以女性居多的靈媒，然後借著打牌的理由相互接觸。
打著打著……
羅傑幾乎已經能夠想到最後的結果了。
話說，這到底是學習還是福利？
閒聊了幾句兩人便分開了，海瑟薇繼續守在大廳外，而羅傑則進入了童話書稿。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也到了第一批狩魔獵人進行傳承的時候了。
聽說羅傑建造了凱爾莫罕，歌薇便打算帶族人遷移到那裡。
傳承學派經驗比想像中簡單的多。
羅傑將貓學派的傳承種子種入每個人的腦海中，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他一直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羅傑白天跟隨寒鴉劍主修行劍術，晚上則返回訓練基地。
一邊進行指導，一邊觀察著青草試煉的進度。
事實上，這一次的青草試煉比上一次要重要的多。
參加試煉的都是普通人，所面臨的問題才是最需要解決的。
六天後。
歌薇的族人開始正式修行，而英格瑪等人的青草試煉也已經結束。
空白的石碑上出現了一個名字。
路德*維基。
參加試煉的一共有7個人。
「這不怪你亨里克，我們盡力了。」
羅傑看得出來，看似神經粗大的亨里克卻對這次結果十分在意。
「我知道。」
「這個概率如果公布出去，其他超凡勢力都會發瘋的。」
「他們幾個呢？」
羅傑問道。
「英格瑪跑去喝酒了，勞倫斯長出了新的手臂，他說需要好好適應一下，至於剩下的，都說要發泄一下體內旺盛的精力。」
羅傑打開告示面板，想要將獵人基地提高到下一等級正常需要一百名普通獵人。
可此時在告示面板上的進度條里，之前的數字已經從25跳到了60！
歌薇的族人在結束了流派傳承之後，力量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再加上成功的六名狩魔獵人，按照羅傑的推測進度應該在四十左右。
也就是說，剩餘的提升完全來自日暮千夏。
相對而言，獵人基地也更傾向於精英路線。
獵人基地的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交給亨里克等人穩步發展就可以了，羅傑也終於可以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劍術修行上。
八咫建角離開了寒川去沙漠處理石井家留下來的爛攤子，沒多久八咫名流也被寒鴉劍主派遣出去。
羅傑的生活變得簡單而又枯燥。
修行成了他的全部。
他從來沒有像最近一段時間這樣全身心的投入學習過。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忘記了寒鴉劍主隱藏的用心。
一個願意教，一個願意學。
時間一天天過去。
有某一天羅傑如同往常一樣在寒川山頂上演練著獵人小屋為他挑選出來的劍術傳承。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羅傑，你來寒川多久了？」
「多久？」
羅傑茫然的停下手中的動作，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一點若有若無的清香鑽入鼻腔。
側頭看去，不久前裹著花苞的櫻花樹此時已經完全伸展，枝頭上是一簇簇盛開的鮮花。
在櫻花樹下，一個瘦弱的老者背靠著粗糙的樹幹，將杯中的酒倒入喉嚨。
羅傑微微失神。
寬大的衣袍罩在身上，讓此時的寒鴉劍主顯得有幾分可笑。
他更瘦了，也更老了。
可與之相對應的，寒鴉劍主的雙眼卻亮得嚇人。
羅傑甚至不敢與之對視，那雙目中似乎有凌厲的劍光刺出。
羅傑收回目光。
「櫻花已經開了嗎？」
他嘆息一聲，最近這段時間頗有一種山中無日月的感覺，每天定時和寒鴉劍主見面，然後在他的指導下開始劍術修行。
因為每一天見面，寒鴉劍主身上的變化顯得不那麼明顯，此時從這種狀態脫離出來，羅傑才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九十九天。」
「這是您指導我的第九十九天。」
羅傑回答道。
無論對方出於何種目的，可至少眼前他得到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作為一個老師，寒鴉劍主是合格的。
「就到這裡吧。」
寒鴉劍主輕聲說道，他將枯瘦的背脊靠在櫻花樹上，似乎光是坐著便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
櫻花的繁美映照著寒鴉劍主的衰敗。
一個生命走向了盡頭，一個生命在蓬勃發展。
羅傑先是一愣，今天時間尚早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你該下山了。」
寒鴉建築再次說道。
「九十九天，三十三種傳承！」
「說實話，我真的很驚訝。」
寒鴉劍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羅傑沒有回答，他知道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劍之心的功勞，還有一部分是獵人小屋的引導，同時還有靈光駐留。
【靈光駐留】獵魔人的強大離不開劍術的修行，而在劍術的修行過程中除了固有經驗之外，個人的獨特感悟也必不可少。
普通獵魔人的感悟只是驚鴻一瞬，但這些積累的靈光都可以被保留，並在需要時成為領悟全新劍印的推動力。
努力獲得更多的劍術修行體驗和對力量規則的感悟，並通過來自於其他狩魔獵人的靈光，完成高山試煉的修行。
這一點，才是羅傑在短時間內完成三十三種劍術修行的真正原因。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亨里克和阿曼達也沒有白白浪費，如今距離狩魔獵人基地的下一次提升也已經不遠了。
「學習結束了？」
按照寒鴉劍主的說法，模仿只是第一階段。
「當然沒有，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另外，第二階段的破解也不是練習和枯坐就可以完成的。」
「你需要戰鬥。」
「最重要的是……」
他嘆了口氣。
「我的時間不多了。」
羅傑默然。
寒鴉劍主略帶疲憊的揮了揮手。
「去找森田道博，他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麼。」
寒鴉劍主哈哈大笑，「希望你下次回來的時候我還活著。」
「一定會。」
羅傑低下頭。
說實話面對寒鴉劍主，羅傑的情緒是十分複雜的。
兩人沒有師徒之情，卻有師徒之實，作為一個頂尖強者，無論是心性手腕實力甚至人格魅力，都是羅傑目前所遇見的超凡者中最出色的。
和寒鴉劍主比起來，無論是格林還是莉莉絲都顯得渺小而窘迫。
寒鴉劍主的目的很明確，長生。
沒有所謂的偉岸，也沒有所謂的正義，他的出發點是自私的，可為了最終目的，他卻不會不擇手段。
不是因為不能。
而是因為不屑。
寒鴉劍主沒有選擇天狗神社的道路，或許不是因為他感懷眾生為了普通人的利益，更多的，也許是源自他內心的驕傲吧。
和這樣的驕傲比起來，暗齋的傲慢一無是處。
內心深處，羅傑十分希望寒鴉劍主可以成功，他想知道這樣天資絕倫這樣驕傲的強者，如果能夠活得更久。
到底能夠創造出什麼樣的輝煌？
他真的很期待。
甚至於內心深處，羅傑希望這一切只是自己多慮。
來到黑塔，羅傑這時候才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他演練劍術的時候使用的都是寒鴉劍主隨便找來的一把鐵劍。
上一次將宿命之劍交給森田道博，竟然一直忘了取回來。
在守衛的帶領下，羅傑來到了森田道博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人，他坐在樹下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森田道博興致勃勃地走了進來。
和上一次見面比起來，森田道博的精神狀態又發生了一些變化，雙目神采飛揚，眼神中跳動的朝氣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年輕人。
另外他的實力也向前跨出一大步。
「打鐵還能提高力量？」
羅傑默默的想到。
森田道博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
「我必須道歉，羅傑。」
森田道博眉頭一皺，「宿命之劍的改造失敗了，整把劍是由兩個單獨的部位構成，而原本的使用者是連接這兩個單獨部分的紐帶。」
「在我的設想中，使用常世之石應該可以嫁接這種聯繫，但是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卻又出現了其他變數。」
森田道博嘆了口氣，「所以……我失敗了。」
羅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等了三個月，竟然等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也就是說……這裡面是一把斷劍？」
就算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羅傑的情緒還是多少有些波動。
「誰說的？」森田道博愣了愣。
「我又不是楞頭青，就算改造失敗但也不可能毀掉你的武器啊？」
「宿命之劍其實是一件未完成品，既然沒辦法將其徹底融合，我便反其道行之，將劍身的外層進行了重煉，在其中混入了息土，雖然沒辦法提高它的攻擊力，卻可以加強與靈力的契合。」
「你仔細感受一下。」
說著他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羅傑立刻便被全新的宿命之劍所吸引。
一開始由於材料的特殊，宿命之劍雖然泛著金屬光澤，但本質上還是一把骨劍。
仔細一看，還是能夠感受到白骨的質地。
不過此時其他地方改變不大，但劍刃的邊緣卻多出了約一指寬的紅暈。
乍看之下就像是劍身上流動的血液，那種整把武器活過來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羅傑握緊手中的武器，告示板上給出提示。
未知改造：提高靈力契合性，潛力升級。
確實像森田道博所說的那樣，其他屬性沒有任何變化。
「還有這把鴉羽，徹底進行回爐重製。」
盒子中還擺放著另外一把武器，類似羽毛的紋理被壓入到劍身之中，劍身更窄，長度也契合日暮千夏的身高。
羅傑點點頭，收下了兩把武器。
「老師讓我來找你……」
「哦。」森田道博點點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刀。
連刀帶鞘約五十公分，乍一眼看去，羅傑竟然分辨不出這把武器的具體材質。
在刀柄和刀鞘上勾畫著複雜的紋路，如同絲線一樣密密麻麻的纏住。
「事情有了新的進展，這把武器算是階段性的一個展示。」
「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再把它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上之前，一定不能拔出它！」
森田道博認真地叮囑著。
「讓我把它交給誰？」
「去青麓山，找伏牛劍主。」
「四大劍廬當中，如果說寒鴉是最強的劍，那麼伏牛就是最硬的劍，更重要的是守護靈伏牛的傳承中，有一種名為注靈法的特殊秘技。」
「那是一種可以通過守護靈來增強修行者自身防禦的特殊秘技。」
「你應該知道在我們研究的靈劍術當中，其中有一個環節便需要修行者的靈魂具備某種程度上守護靈的特性。」
「劍主猜測伏牛的注靈法當中也許會涉及到類似的東西。」
森田道博解釋道。
「運用能力來增強守護者本身的防禦，類似的東西很多流派都可以做到啊？」
羅傑有些奇怪。
「不一樣，在很多年以前，寒鴉和伏牛曾有一戰，至於結果沒人知道，但是聽寒山劍主所說，他認為伏牛並不是簡單的靈力堆積。」
「劍主懷疑他們強化了修行者的肉體！」
「強化肉體？！」
羅傑眉頭一跳。
「這聽起來像是西方超凡者的手段。」
畢竟血脈凝聚強大的就是肉身。
森田道博點點頭。
「要知道這是東方。」
「所以伏牛的注靈法一定有十分特殊的地方，如果真像劍主猜測的那樣，得到注靈法，靈劍的研究進度就能向前跨出一大步！」
森田道博一臉興奮。
羅傑沉默了一下。
他注意到森田道博對那個計劃的稱謂，已經從活人劍改成了靈劍。
「只要將這件東西交給伏牛劍主就可以了？」
羅傑皺了皺眉，他總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然，森田道博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