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下把我給搞蒙了。
金色琉璃火珍貴無比,有錢都買不到。
黃金鎮屍符又價值昂貴,屬於一次性消耗品。
就這還不算,旁邊的保鏢又遞過來兩個盒子。
白落分別打開後,我才發現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塊黑黝黝的木頭,上面紋理錯綜複雜,乍一看上去特別雜亂。
但認真看的話,又會察覺到那些紋路竟然隱隱藏著符文的奧秘。
這東西叫養魂木。
據說每一圈年輪都能蘊養靈魂,讓其靈魂更純淨,頭腦更清晰,反應更靈敏。
簡單點來說,這玩意兒跟我經常念誦的靈魂經文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於最後一個盒子裡,卻是一份文件。
裡面寫的是什麼,白落不說,我也不清楚。
白落把剩下的兩樣東西也推了過來,說:「都是你的!」
我臉上的笑容已經漸漸消失。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
這位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青年,出手就送我這麼多東西,讓我著實是摸不著頭腦。
那最後一份文件不說,光是其餘三件,就已經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了。
尤其是養魂木,那可是能讓人延年益壽的好東西,魂魄一旦蘊養的好,多活幾年十幾年的跟玩似的!
有錢都沒地方買!
我跟白落素不相識,他憑什麼送我這麼多東西?
白落抱歉的說:「張兄弟,其實這些東西跟您擁有的那件東西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一樣的存在!」
「但我真的很需要您所擁有的一件東西,所以想要跟您交換一下。」
「這些如果不夠的話,我還能再加。只要您開口,我就能做得到!」
我沉聲說道:「你想要什麼?」
其實那時候我認為自己已經猜到了。
靈魂經文,賣命契約,或者說是永恆金輪的那一部分,甚至還有可能是虛空炎。
這些東西跟白落贈送的禮物比起來,對方的禮物似乎真的可以被稱為垃圾。
但對方到底看中了什麼?
我在那想的時候,卻聽到白落輕聲說道:「屍仙!」
「張兄弟,您身邊的女屍雖然看起來行動自若,宛若常人。但死屍畢竟是死屍,瞞不過我,也瞞不過這裡的很多人。」
「當然,能認出她是屍仙的應該沒幾個。」
「張兄弟,屍仙對我來說關係重大,對您來說卻可有可無。」
「當然了,我也知道我的這些東西跟屍仙相比不值一提。但我還可以答應您一個承諾!」
「在我和黑白集團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竭盡全力的幫你一次!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我們能做得到,就絕不推辭!」
這個承諾可謂是分量十足,也說明白落誠意十足。
但我的臉色依舊驟然變化,緊接著怒氣上沖!
他竟然想要拿這些東西來換初一!
他怎麼能這樣做?
他怎麼敢這樣做!
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然後伸手把這四個盒子推了過去:「白先生,很抱歉。初一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屍仙不屍仙。」
「我從不會把我的妹妹當成交易品!」
白落認真的說:「如果價錢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張兄弟,屍仙雖然珍貴,但對您來說沒有任何作用!我在北亞美利加州有一家研究所,專門針對屍仙這種生命體進行研究……」
他說到這的時候,我終於忍無可忍,劈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盒子,朝白落狠狠的砸了過去。
狗曰的!
竟然想要拿初一去研究!
我砸死你!
白落陡然伸手,那盒子已經被他順手捏在了掌心之中。
緊接著,他身後的保鏢們轟然而上,直接把我和白落隔開。
白落嘆了口氣,說:「何必呢?」
「她只是你撿來的而已!」
我沉聲說道:「你說錯了。她是我妹妹!她姓張!叫張初一!」
白落笑道:「她連戶口身份證都沒有,她就是一具女屍而已。」
「張知穆,你不會是被一具屍體給迷惑了吧?」
我伸手就握住了秦先生剛剛送給我的符文戰刀。
但又強行忍住了。
這裡是紅花樓,也是天子腳下!
我不能在這砍他,會犯法的。
再說了,就算是想砍,我也未必砍的到。
這傢伙剛才伸手抓盒子的時候反應極其迅速,怕是手段也不差。更何況人家背後還有幾個膀大腰圓的保鏢呢!
是了,他一定是要故意激怒我。
一旦我對他動手,他必定會挨我一刀。
到時候不用紅花樓出面,光是治安管理局就得把我給收拾走關幾天。
等幾天我出來了,估計初一早就被白落抓走,漂洋過海到了北亞美利加州的研究所了!
我硬生生忍住了動手的欲望,冷笑道:「你想逼我動手,可我偏偏不對你動手!」
「初一!袁先生,我們走!」
這地方危險!
紅花樓看起來公平合理,實際上規則卻依舊是有錢人說了算。
白落既然是紅花樓的成員,說不準就會調動紅花樓的人手來攔著我不讓我走。
一旦衝突發生,秦先生必定會站在白落那邊。
我甚至懷疑他之前對我這麼好,也是衝著初一來的!
這鬼地方,蛇鼠一窩!
初一一直津津有味的看著會台上的交易會,對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渾然不知。
聽到我招呼,她才急急忙忙的站起來,跟在我身後就走。
白落忽然說道:「張知穆,你守不住她的。」
「初一很特殊,甚至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只要是知道她身份的人,都會想辦法把她從你身邊奪走。」
「甚至你還有可能因為她而死。」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離開紅花樓,你就不受紅花樓的規則保護!」
我冷笑道:「狗屎!」
紅花樓的規則保護?
我不走的話才最危險!紅花樓到處都是你的人,連秦先生都故意讓你來見我。
當我傻啊!
交易會上,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會台上,沒幾個人看見我跟白落的會面。
我帶著初一和袁正同離開的時候,也沒人注意。
反倒是我走進電梯的時候,轉頭看了白落一眼,發現他依舊站在原地,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們。
然後他嘴角微微上揚,用唇語說出了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
「你離不開京都的!」
我全身冷汗直冒,滿腦子都是危險兩個字!
對方有錢有勢,交遊廣闊,在京都弄死我就跟弄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就算不弄死我,略施小計,也能把初一從我身邊帶走。
最主要的問題就在於,初一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是完完全全的黑戶。
只要治安管理局的人找到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把初一給帶走。
我想攔都攔不住!
電梯門漸漸關閉,然後慢慢的上升。
當再次打開的時候,我已經帶著他們到了一樓。
門外的侍者依舊彬彬有禮,問我需不需要車輛服務。
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現在我對紅花樓是一點都不信任,用他們的車,還指不定把我送去什麼鬼地方。
但我們來的時候是紅花樓的勞斯萊斯接的,難不成走的時候就要憑兩條腿?
正在那想的時候,卻聽到外面腳步匆匆,有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張兄弟,交易會還沒結束,怎麼就急著要走?」
我轉頭一看,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在會場上認識的左非林。
他也是紅花樓的成員,鄂北走陰人的掌舵人。
他是追著我來的!
我忽然想起來了,當初廣播上說出我的名字時候,是左非林第一個跑來跟我接觸。
這傢伙也是對我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