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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空間,冰封王座。
「……」聽到背後的聲音,薩諾斯先是一僵,而後緩緩轉身看去:「你是誰?」
出現在冰封王座升降梯入口的,是一個與這裡的風格格格不入的少年——雖然薩諾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那名少年看上去還不到十五歲,身材纖細,容貌清秀得像個女孩,留著齊耳粉白短髮,頭戴一頂紅褐相間的南瓜帽,身穿綠色運動衫和藍色中褲,外罩紅色小風衣,腳上穿著紅面白底的運動鞋,手裡正提著一隻滑板。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雙眸一個是青色一個是金色,而瞳孔則分別呈方塊和黑桃的形狀,左邊臉頰上畫著一個紅心,另外,那個南瓜帽的側面還鑲嵌著一個大大的梅花飾物。
「我是【特圖】,你也可以叫我【催化劑(catalyst)】」他瞥了薩諾斯一眼:「你也想追我【姐姐】?」
薩諾斯花了兩秒理清這句話的邏輯。
他抄起雙頭劍,先看了一眼被「空氣牆」隔開的冰封王座和上面沉睡的少女,又左右看了看,這才轉向特圖:「都有誰?在哪?」
「反應還不錯,」特圖眨眨眼:「姑且給你加5點好感度,我的。」
「深感榮幸,」薩諾斯不怎麼走心地回應:「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像,分別叫恐***奇、色孽和納垢,」特圖豎起一根指頭點著自己的臉頰,一邊思考一邊說道:「他們想取代姐姐的位置,於是我就和他們玩了個遊戲,現在他們已經是姐姐的『天啟四騎士』啦。」
「……」薩諾斯一副一拳打在空氣上的表情:「什麼遊戲?」
「不不不,我們得按規矩來,」特圖搖著手指:「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之後,得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之後才能繼續往下問。」
薩諾斯挑挑眉,似乎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對話:「那你問。」
「你和我姐姐是怎麼認識的?」特圖問道。
薩諾斯僵住。
「你想說你和那幾個『天啟四騎士』一樣,是『慕名而來』嗎?」特圖眯起眼,周身有某種危險的氣息騰起。
「這是第二個問題。」薩諾斯說道。
「別傻了,你以為這種『一問一答』的『規矩』會單純根據是不是疑問句來判定嗎?只要前一個問題沒有被切實回答,後續的問句會被視為無效,只有用反問回答,且該反問能夠同時當做問題和答案的時候,提問者才能連續提出兩個問題,」特圖說道:「所以,你和我姐姐是怎麼認識的?」
「我是醫生,她是病人,她來我的診所找我看病,」薩諾斯答道:「如果你要問細節,比如什麼病,哪裡的診所,就算一個新問題。」
「哼……真可惜,如果你說謊或者拒絕回答,就得接受懲罰,那幾個狡猾的傢伙就是這麼栽的」特圖隨口說出一些額外的信息,然後才道:「又該我問了。」
「……」薩諾斯愣了幾秒:「你剛剛在回答我『什麼遊戲』這個問題?——這不是一個問題。」
「不用那么小心,我可以打擦邊球的時機只有你不清楚遊戲規則之前,」特圖說道:「不過如果你要對規則的細節進行詢問,也會算一個問題。」
「我對那些小事不感興趣,」薩諾斯搖搖頭:「你問吧。」
「那麼……你和我姐姐的關係進展到了哪一步?」特圖問道。
「你這傢伙,還真把自己當弟弟了啊,」薩諾斯瞪著特圖:「這種事,我單方面說了可不算,而且你也沒法驗證。」
「你可以說一些象徵關係的標誌性事件,」特圖不以為意:「比起想法,行動和語言才比較直觀。」
「她說,『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兵戎相見,我不會留手』,我說,『我也一樣』。」薩諾斯不情不願地說道。
「噗嗤。」特圖捂嘴,眼睛眯成月牙。
「很好笑嗎?」薩諾斯皺眉。
「呼呼……唔,」特圖整理了一下表情:「雖然你在說謊,但因為太可笑了,我就不抹除相關的記憶了。」
薩諾斯若有所思:「說謊或拒絕回答就會失去相關事件的記憶?——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問。」
「確實如此,你之前的回答里有你自己明顯認為是錯誤的部分,所以被判定為說謊,所以你得重新回答——天啟四騎士可沒這個待遇哦。」特圖放下手。
「哼……當時的『我』還不是我,竟然是這個原因嗎?」薩諾斯自言自語了一句,略作思索,神情變得越發不情願:「我說『請你出院之後做我的女朋友』,她說……『很高興你能喜歡我』。」
「但你是個好人。」特圖自然地接話。
「胡說!我們之後還進行過正常的交流!而且還牽手了!」薩諾斯怒道。
「我猜是禮貌性的握手。」特圖繼續拆台。
「該我問了!」
「你請。」
「呼……」薩諾斯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態度:「那麼,你姐姐現在是什麼情況?沉睡了多久?有沒有醒來過?」
「我現在心情不錯,就把這些當做一個問題好了。」特圖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了。」薩諾斯咬牙切齒。
「姐姐她沉睡了……大約三十億年,沒有醒來過,也無法接近,冰冠堡壘最初只有現在這塊地方,後來經歷了大約四十次自發擴建,才形成了現在的規模,還設定了某些『覲見』流程,」特圖指指腳下:「根據一些細節,以及從『天啟四騎士』那裡套的話,我大致可以確定,每一次擴建都是因為姐姐在其他地方活躍的影響,也就是說,整個宇宙中大約有四十個姐姐的化身,但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符合【宇宙真理】的【42】個,但我也不太確定在哪,這個巫妖王形態的只是剛巧……」薩諾斯摸了摸下巴:「現在換你問。」
「既然你在找我姐姐,那麼,」特圖認真地看著他:「你有任何喚醒她的計劃嗎?即使『收割者』每五萬年把銀河系的所有文明都收割一次,也沒有用。」
「那種『只會播放輕柔音樂的鬧鐘』能有什麼用?要麼『放大音量』,要麼『乾脆炸掉』,」薩諾斯哼了一聲:「我的話,只要收集齊六顆【無限寶石】,打上一個響指,瞬間幹掉全宇宙一半的生命,『直接把床掀了』,她肯定會醒。」
「姐姐的起床氣可不小。」
「我做好被砍掉腦袋的準備了。」
「不至於不至於。」